第5章 黑骑破阵
“结阵!速速结阵……”
银甲小将一脸淫邪戛然而止,忙夺过身侧甲士手中战戟,翻身上马,退回了阵中:“鸣金变阵,后军变前军,收拢阵型,谨防黑骑冲阵。”
沧澜守军显然善守不善攻,遇到敌情的第一反应便是收缩阵型,筑阵防守,阜宁黑骑则不然,如一柄利剑直插敌后,几息时间便将五六千沧澜守军困在了隘口中央。
银甲小将好一番调兵遣将,才结成了一个四合迎风阵,岂料阜宁黑骑勒马举枪,并无攻伐之意:“哈兰,你他妈几个意思?”
阜宁黑骑阵前的彪形大汉收枪勒马,瞥了眼躲在阵中的银甲小将,意有所指:“周凯小儿,你连这都看不出来,就敢带着人马走出平宁关?”
“哈兰!你休要猖狂,此地距平宁关尚不足二里,关内的五万守军分分钟便能赶到,本将军劝你早点滚回去,免得丢了大好前程不说,还要搭上这几千号兄弟的性命。”
“哈哈哈……我看你他娘就嘴上点功夫!也不动动你那狗脑子,本将军既然赶来攻取平宁关,岂会就带这几千人马?”
听闻此话,周凯恍然大悟,阜宁黑骑之所以围而不攻就是要等平宁关内的守军前来救援,进而一举拿下平宁要塞,这分明是要拿他的虎贲营来做诱饵。
“哈兰老儿!你高兴的是不是有点太早了?”士可忍,孰不可忍,周凯挥戟指向阜宁铁骑,气急败坏道:“放箭!给我放箭!”
“轰!”随着前排甲士手中盾牌落地,数千支羽箭以沧澜守军为中心,从四合阵中破空而去。
锐利的箭矢接踵而至,无名却置若罔闻,依旧在风雪中摆弄着拳脚,见状,落尘忙闪身挡在无名身前,举剑奋力抵挡。
奈何箭矢密集如麻,落尘拼尽全力也未能悉数拦截,几支箭矢穿过了剑阵直扑无名而去:“小心!”
落尘花容失色,不顾迅雷风烈之势的箭雨袭身,回头望向无名,却见无名闪电般挥出一记猴子望月,顺势拦下了即将透体而过的箭矢。
“这……”
无名挥拳挡下了数支羽箭,毫发无损,落尘愁眉渐展,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回了腹中。
羽箭过后,沧澜阵中冲出一队重骑直扑阻拦后路的阜宁铁骑,阜宁黑骑见状迅速向两翼收拢,直接让出了通关之路。
未等沧澜重骑折身,阜宁铁骑倾巢而出,兵锋所向正是聚拢在隘口中央的沧澜守军,片刻时间便冲散了失去重甲的四合防御阵。
乱了阵脚的沧澜守军哪经得起阜宁铁骑的冲杀,待周凯反应过来时,两军已战作了一团。
“散开阵型,十人结一阵,谨防黑骑再次冲阵。”
“晚了,周凯小儿,受死!”哈兰纵马驰骋于沧澜阵中,手持一柄银枪所向披靡,横挑甲士,竖杀将,犹入无人之境。
周凯也不示弱,手中战戟出神入化,说话间便索了几名冲入阵中的黑骑性命,驱马一路冲杀,直奔冲阵的哈兰。
无名则如一条泥鳅穿梭在两军阵前,虽然依旧脚底拌蒜,却接连避开了数十名甲士袭来的长刀。
陷入混乱的沧澜守军始终没搞清楚无名是敌是友,面对数千黑骑冲阵,哪还顾得上去搭理一个疯疯癫癫之人。
反倒是阜宁黑骑,不但频频向无名发难不说,连护在其身侧的落尘也不曾放过,迎风挥戈,步步逼近。
落尘一个修玄之人,本不想掺和凡尘之事,奈何阜宁铁骑意在无名,自己岂能独善其身?
面对阜宁黑骑的咄咄逼人,落尘索性不再犹豫,斜挑一剑挡下凌空来刀,玉碎步上前,阻下即将落于无名身后的长刀,愤然挥出一剑。
“嗤啦!”一名黑骑甲士瞬间被抹了脖子,那黑骑甲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倒在了血泊中不省人事。
落尘横截抵挡,频频出剑,顷刻间便见数名黑骑甲士手捂脖颈应声倒地,猩红的血迹从指缝间喷涌而出,落尘却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顺势又是一剑落下。
随着花花绿绿当空而下,一颗血呼啦次的脑袋滴溜溜滚落在地,直看的围拢而来的黑骑甲士们胆战心惊,这才意识到落尘实力不俗,绝非他们眼中的柔弱女子。
冲阵无果的沧澜重骑迅速折返,虽然失去了冲阵的优势,但手中长矛依旧不可小觑,再配合上步兵的快刀,很快便站稳了阵脚。
阜宁轻骑相对灵活,但面对十人一阵的沧澜守军也没太好的办法,加之沧澜重骑不断袭扰,很快便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境。
即便如此,阜宁黑骑也不肯鸣金收兵,依旧前赴后继,一次又一次冲击沧澜守军阵地。
激战正酣时,一位文绉绉的千总策马杀至阵前,挡下一名黑骑刺向周凯的长矛,犹犹豫豫道:“将军,敌军死死咬着我军不放,定是在等待后军。”
周凯勒马俯瞰全局,挥戈指向隘口:“此乃我军退入关内的命脉,肖俊,你带一路人马守住隘口,以防阜宁大军袭来时我军没了退路。”
“将军,照此下去,即使阜宁黑骑不阻拦,我军一时也无法撤出战场,将军还是且战且退,向平宁关靠拢为上……”
“无需多言,本将自有分寸,你只管守住隘口便好!”
“是!”
肖俊摇摇头,极不情愿的调转马头,带着一队重甲边战,边退回了隘口驻防。
周凯一脸晦气,手中长戟一挥,顺势挑翻一名黑骑,骂骂咧咧道:“妈的,老子又不是没打过仗,用得着你来提醒?真他妈自不量力!”
“将军,肖千总之言有些道理,您可千万不能大意,一旦陷入绝境,平宁关未必会派兵支援。”
“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岂能就此放过,畏首畏尾何时才能升任先锋主将?”
“将军……”
“滚蛋,你若怕死,即刻滚回平宁关去,少来烦我……”
周凯话音未落,谷中忽然杀出一队重甲直奔隘口而来,战旗之上赫然刺着一个酷似龙形的“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