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姜雪居然真的离职了?
等一行人返回深城,已经是下午一点。
陆少洋马不停蹄回到公司,刚进办公室,秘书送来一杯咖啡,助理陈浩荣拿着一沓文件跟进来。
文件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陈浩荣看着他的脸色道,“怎么样?”
陆少洋抿了口咖啡,拿起笔签文件,面无表情道,“准备一份F2地块的报价,周五六点前送到广深地产。”
“这是,要内部竞标?”
想到在候机厅约罗玉辉时被拒绝的场景,陆少洋深吸口气,“至少,要参与到底。”
陈浩荣点头,“好,我这就准备。”
等文件都签完后,露出最底下一张薄薄的纸。明明他还没动笔,上面却已经落了签名。字体娟秀,寥寥几字,跃入眼帘,陆少洋握着笔的手僵在半空。
抬头,对上陈浩荣略显局促的眼,陆少洋食指在纸上点了点,语调倏地转冷,“这是什么?”
陈浩荣干咳一声,摸了摸鼻子,硬着头皮道,“今早我去税务部门办事,快十点半才回公司。人事经理说,姜雪一早递交了辞职报告。我去她工位看过,东西都收拾了。另外四人说,今早就没见过她,一来办公室,姜雪的工位就是空的。”
陈浩荣的声音越说越低,陆少洋的脸色越来越黑。
啪的一声,签字笔被重重摔在桌面上,陆少洋一把掀开面前的文件,起身往外走,“真是给她脸了!”
“欸......”陈浩荣眉心一跳,赶紧蹲下来整理散落在地的文件。
秘书办公室里,午饭后正在闲聊的四人有的趴在桌上,有的斜仰在椅背上。
“你们说,姜雪怎么回事儿?桌子上干干净净,像不干了似的。”
“可不是,昨天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好端端的干嘛退群?”
“不会是......离职了吧?”
“离职?开什么玩笑,每天像打了鸡血一样,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住在公司的人能离职?”
“我倒觉得有可能,她最宝贝的绿植都被扔到茶水间了。”
站在门外的陆少洋准备推门的手停在半空,长指一根根收拢紧握成拳,迈步走向茶水间。
放置茶叶咖啡的二层隔断上,晶莹剔透的玻璃容器格外明亮,倔强的枝干向上蜿蜒,墨绿色的叶片肆意舒展,昔日有多养眼,此刻就有多刺目。
打扫卫生的阿姨来收拾垃圾,见陆少洋站在门口一动不动,顺着视线看过去,目光定格在一小盆绿萝上。
阿姨拽平身上的浅蓝色工作服,两手紧紧捏着一块抹布,看一眼他阴沉的侧脸,赶紧低下头,紧张又小心的问道,“陆总,您要是不喜欢,我这就拿走。”
陆少洋身形未动,声音低沉的吓人,“谁放这儿的?”
阿姨双腿打颤差点没扶墙,慌张解释,“我,是我放这儿的,我看着绿萝长得好好的,扔了实在太可惜。前天姜秘书说不要了,虽然放在垃圾箱上,但花瓶我清洗过了,叶子也一片片擦过,水也换了。您若不喜欢,我这就拿走。”
阿姨语无伦次的解释了一大堆,说着拿走,但就是动不了窝,腿软。
前天?不要了?辞职?
姜雪......好,好得很!
陆少洋两步上前一把拿起巴掌大小的玻璃容器,手背青筋鼓起,指关节捏到泛白。
砰——
玻璃碎片应声散落一地,握在掌心的绿植混着锋锐的玻璃残渣刺入皮肉,脚下的一滩水一滴滴落入鲜红的血液,渐渐变红,刺目又心惊。
阿姨紧张到忘记呼吸,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手忙脚乱整理好文件跟出来的陈浩荣心里咯噔一下,拉着人就往办公室走。
陆少洋被拉回总裁办坐在沙发上,紧抿着唇,浑身僵硬,怒目圆瞪。
陈浩荣赶紧打了个内线电话,抽了张湿纸巾小心翼翼的帮他清理手上的伤口,“你这是干什么?先松手。”
陆少洋无动于衷,脸色阴沉,手握得更紧,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脆弱的绿萝被捏到变形。
陈浩荣急了,干脆扔掉湿巾去掰他的手指。
手指一根根被抠开,露出血肉模糊的掌心,紧握在掌心的玻璃渣掉了一地。
陈浩荣拿起湿巾左右下不去手,只好顺着指尖擦血。
恰好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医务室的人来了。
小姑娘护理专科毕业,上班两年了,还是第一次接到总裁助理的电话。
一进总裁办,便看到沙发上阴沉冷冽的男人,以及血肉模糊的手。
对上陈浩荣的视线,她快步上前打开医药箱,用镊子夹了棉球沾着酒精小心翼翼的清理伤口。
陆少洋整个手掌都是细小的划伤,陈浩荣握着他的手腕往前伸,小姑娘蹲在沙发旁始终没敢抬头。小心翼翼清理干净确认没有残留玻璃渣后,再次用碘伏消毒,又用纱布一层层裹好,五根手指则用一片片创可贴贴好。
处理完后,小姑娘收拾好医药箱,又将垃圾袋收起来,看了陈浩荣一眼,得到默许后,转身离开,全程没敢再看陆少洋第二眼。
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陈浩荣看着他被包的像木乃伊一样的手,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要真喜欢她,就表白,留下她。弄伤自己,算怎么回事?”
“我还没签字,她凭什么说走就走?以为这里是她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陆少洋一脚踹翻垃圾桶,幸好里面是空的,不然沾了血的棉球非得撒一地不可。
“我给她打个电话,姜雪确实有点不像话!”陈浩荣掏出手机。
陆少洋突然想起什么,抬眼看向他,“她和谁一个宿舍?”
陈浩荣点按屏幕的手一顿,扭头侧目,“怎么?你觉得她会搬走?怎么会?!就算真是因为上周五的事,两天的时间也来不及她租房,她家里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所以更不可能回老家。住酒店?看她平日那么节俭就知道不可能。不住宿舍,她还能住哪?”
“同宿舍的,让她们一个个来见我。”陆少洋不理会他的想法,起身坐回办公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