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农女弑夫（14）

聂菱儿和顾萧回到大理寺的时候，聂烁已经回来。

他先是看到走在前面的聂菱儿，见她毫发无伤，心中长舒一口气道：“我在调查柳婉儿的时候得到消息说，宋玉回家了，担心你有事儿，如今看你安然回来，倒是放心了。”

“聂哥哥。”聂菱儿听聂烁这么说，面颊一红道：“菱儿没事儿，菱儿...”

“当然是没事儿了，本王跟着，她能有什么事儿？”聂菱儿的话还未说完，被走进内堂的顾萧打断。

聂菱儿倒是没什么反应颔首接下顾萧的话道：“是啊，聂哥哥多亏有了王爷，不然...”

“你怎么又和他在一起？”聂烁打断聂菱儿的话。

聂菱儿道：“我...”

“怎么？聂大人不允许本王和菱儿姑娘接触？”顾萧把想解释的聂菱儿护在身后，“你可知道，菱儿姑娘去找宋玉意味着什么？

宋玉是这个案子的疑犯，如此危险的人，你让小兔子一个人去，合适吗？”

聂烁眸色暗沉，语气带着冷冽道：“菱儿的本事本官知道，她不会出事儿的。”

“不会出事儿？”顾萧冷笑一声：“菱儿和本王就躲在衣柜里，宋玉那疯子穿着女衫拿刀在外面。

不错，本王听说聂大人身边的人，本事都不小，也相信小兔子硬碰硬能活着，甚至能当场把宋玉制服，可是你先想过她万一受伤呢？”

聂烁怔了一下，垂眸看着对面不吭声的聂菱儿，确定她毫发无伤，抬眼不悦的看着顾萧：“既然你们察觉到宋玉有问题，为何不把他带回来。”

“带回来，你有证据证明他杀了人吗？你不能单单凭借宋玉只是喜欢穿女子的衣衫，就说他问题吧？

抓人捉脏，聂大人这个道理不懂吗？”顾萧又问。

“本官！”聂烁想说些反驳的话，却发现他根本无力辩驳，到现在为止，大理寺都没能坐实张敏杀人的事情，如果那在张敏家的第三个人事宋玉的话，最好是不要打草惊蛇，要么是等狐狸放松警惕自己的尾巴露出来，要么就是掌握道所有证据一举抓获。

顾萧看他不再说话，随手拿出个金针包扔在桌上，“这是我们从宋玉房间内得到的线索，他家里有人是郎中，如果不是宋玉，很有可能就是柳婉儿，当然这只是推测，还是需要人彻查的。”

“还有别的吗？”聂烁是个公事公办的，对顾萧的防备不代表不能共事，尤其是二人认识这么多年拌嘴是常有的事情。

顾萧想了一下，看了看聂菱儿，冲她点点头。

聂菱儿上前一步，道：“今日的事情，宋玉应该是起疑了，可是到现在他也只是知道大理寺已经找到了柳婉儿的尸体。

我若是他就有三条路走，第一，继续假扮柳婉儿混淆大理寺的判断。

第二，一不遗余力的把所有的罪责推到张敏的身上，如果可以，菱儿猜测杀了庞信的金瓜小锤不久之后就会出现。

第三，就是在大理寺还没抓到他的时候逃跑。”

她的话音一落周围人都露出崇拜的眼神，这分析的太到位了，如果这个案子想破，所有人的方向也只能这么走。

顾萧看着思路清晰的聂菱儿，心中升起一股子欣赏，他微微直了直身子，补充道：“第三条路，对于宋玉来说只能是下下策。

宴国的律法和各城池管辖严格，他若是真的逃了，唯一的出路就是去山坳里啃野菜，本王记得因为啃野菜而自首的犯人，大理寺收了很多吧。”

他说完抬眼看着聂烁。

聂烁点点头，确实如此，他还记得上月有个杀人犯来大理寺自首，那瘦鸡麻杆的样子，和贴出的缉拿榜单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好了，本王的事情已经完了剩下的就是大理寺的事情，本王要回去休息了。”话落，顾萧睨了一眼聂菱儿，扔下一句：“小兔子，走了，好好查案。”后，人带着卫凌离开。

聂烁的视线从顾萧消失的地方挪到聂菱儿身上。

她似是还沉浸在案子中，眼眸中带着几分的疑惑和严肃。

他隆了下眉头，想起方才顾萧说的话，想说些关心的言语，却又苦于不懂风情，话锋一转，从怀中掏出个卷宗递给她道：“这是今日子影排查之后整理出来的，里面有关键的线索，你看完之后，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好！”聂菱儿接过，打开开始翻查起来。

片刻，她看完看着聂烁道：“上面说，张敏和庞信的夫妻关系并不好？”

聂烁颔首：“是，住在张敏周围的百姓反应，庞信这个人脾气大，嗜酒，表面上和张敏的关系还不错，背地里总是虐打张敏。

好像原因是，他和张敏在一起数年，张敏一直都未有所出。”

虐打。

聂菱儿听聂烁这么说，眸子暗了一下，就这一点，足够成为张敏杀害庞信的动机，尽管到现在没有证据直接指证张敏杀人，即可这并不代表她和庞信的死一点关系都没有，尤其是张敏的房间搜出了柳婉儿的尸体。

“那宋玉和庞信的关系呢，我看着上面说，他们是认识的？”聂菱儿继续往下问。

聂烁没吭声只是把眼神递给子影。

子影上前，回答道：“庞信和宋玉的关系是我问出来的。

庞信在做樵夫这行当之前，和宋玉一样是木工。”

“子影大哥的意思是，庞信之前就和宋玉是认识的？”聂菱儿根据子影的话推断：“那为何庞信做了樵夫，毕竟樵夫和木工的月例相比，差了一大截。”

“就是这个问题，之后我探查到，庞信这个人不好好做工，总是打听做活家主身上纠缠的私事，收旁人的银子，做一些旁门左道的事情，被家主发现之后，这木工活儿自然是做不成了。”

旁门左道的事情？

聂菱儿听着子影的话，眉头拧起，木工活儿上所谓旁门左道的事情，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厌胜术。

厌胜术说来也玄妙，能求财也能咒人，之前她跟着聂烁在颖川的时候破过一个悬案，就是木工用厌胜术咒人全家惨死，罪魁祸首是抓起来了，可是到现在聂菱儿都不懂其中究竟有何精妙，能伤人这般。

“其实庞信和宋玉之前的关系好不错，导致张敏和柳婉儿的关系也很好，

出了一件事情之后，庞信和宋玉算是分道扬镳了。”子影看着聂菱儿沉思琢磨的样子，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她。

“是什么？”

“张敏其实有过一个孩子。”

“什么？”聂菱儿听不懂了，方才子影还说张敏无所出和庞信关系极差，这会又说张敏有过身孕。

她沉思片刻，再联想方才子影说的关于宋玉和庞信的事情，莫不是这张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