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乖
确定外面没了动静，平复好情绪的陆封烈才拉开房门。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他不耐烦地捏捏眉心，以前不希望孩子没妈他才一拖再拖没离婚，现在看来他就不该心软，给了秦小乔更多机会伤害孩子。
——
出了大院，秦小乔乘坐公交在附近转了转，四周设施还挺完善，学校医院百货大楼应有尽有。
来来往往较多的是自行车，时不时有大巴和公交路过，小车更是少见。
行人也没多少，想来因为这边是军区，管理比较严格的缘故。
转了好几圈，她才陡然发现压根没有适合她的工作。
先不说她修的教育学，这个年头想要教书起码要念到高中，原主初二就辍学。
她理科不是一般差，教育水平不高升学率又这么低，想靠自己考个高中，估计比登天都难。
另外拿得出手的就是做饭，也就平时做点自个儿吃，真要开馆子，她哪有那个本事？
垂头丧气买了菜回到家，陆封烈正坐在沙发上看报，听到动静侧目看来。
秦小乔无精打采打招呼，“抱歉，没打扰到你吧？”
陆封烈置之不理，专心致志看报。
秦小乔自讨没趣地摸了摸鼻尖，拎着菜进了厨房。
“爸爸，恶鸡婆回来了吗？”
小宝光着脚从卧室出来，探头探脑朝厨房看。
听到他又这么叫自己，秦小乔气得翻了个白眼，扭头一看，正和扒着门框的小宝四目相对。
双眼黑溜溜的，探头看来的模样像只小兔子，可爱与淘气并存。
“略略略，坏婆娘！”
小宝做了个鬼脸，光着脚转身就跑。
“……”
秦小乔气结，她能说，别怪原主，这兔崽子，她看了都想打。
深吸了口气按捺住火气，她耐着性子出去，立在门口招呼。
“小宝，把鞋穿好，发烧多难受你不知道？信不信我明天带你去打针？”
要知道小孩子最害怕的就是打针吃药，一听这话，小宝小脸顿时就垮了，手忙脚乱爬上沙发，躲在陆封烈身后扯着嗓子叫。
“我不打针，你才要打针！”
“……”
知道自己管不住孩子，秦小乔只好看向陆封烈。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接，陆封烈有所察觉，放下报纸斜睨了眼小宝，看到他白白嫩嫩的脚丫，当即一声令下。
“把鞋穿好。”
小宝最怕的就是爸爸，闻言胆战心惊地坐好，看着脚丫不太自在地动了动，立马认怂。
“我，我知道了。”
他小手扯了扯衣服，作势要爬下沙发，秦小乔连忙打住。
“我进屋给你拿，你好好坐着。”
“要你管！”
小宝奶声奶气怼了句，轻哼一声别开脸。
“……”
秦小乔无奈，她得找个时间好好治治这小子，免得他在家里无法无天，不知道谁是大小王。
进了卧室，一眼看到大宝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蹑手蹑脚上前一看，地上摆着一只死掉的小蜜蜂。
“大宝！”
她一声惊呼，大宝也浑身一抖跌坐在地，手脚并用赶紧后退，直至整个身体都贴着床边，才战战兢兢看向她。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中满是惊恐和害怕，小嘴抿得紧紧的，双手更是赶紧抱住膝盖蹲坐在角落，小小的身体都蜷成一团。
这是长期被打骂后出现的条件反射，他以为自己玩小虫子会被打。
秦小乔见状，心疼得快要不能呼吸，惊觉自己吓到了大宝，赶紧上去道歉。
“大宝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大声的，妈妈只是看到你在玩虫子，担心你受伤害。”
大宝充耳不闻，下巴搁在手背上，死死盯着地面，直接拒绝沟通。
秦小乔试探性地轻轻揉揉他的脑袋，大宝却被吓得急忙闭眼，整个肩膀都在颤抖。
但随着秦小乔的安抚，他逐渐意识到自己不会被打，身体缓缓放松，紧闭的眼睛也慢慢睁开。
“怎么回事？”
陆封烈低沉质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秦小乔吓得赶紧缩回手，扭头小心翼翼看着他，生怕被误会。
“我，我看到有蜜蜂，担心大宝受伤，没忍住喊了一声。”
陆封烈锐利的视线扫到地上的蜜蜂，沉着脸一言不发，上前一把抱起大宝径直出门。
秦小乔不知道他有没有误会，赶紧起身扯了点卫生纸包着蜜蜂扔进了垃圾桶，又拎起小宝的鞋出门。
大宝已经被放在沙发上坐好，双手规规矩矩摆在桌上，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看什么。
小宝则是拧着眉头噘嘴问，“你打我哥哥了吗？你是个坏人！”
秦小乔也不生气，拿着他的小鞋过去坐下。
“我不是向你保证过，以后不会再打你和哥哥？”
小宝眨了眨眼，好像没听懂保证是什么意思，歪了歪脑袋眼疾手快一把抢过秦小乔手里的鞋。
“不要拿我的鞋，还给我。”
秦小乔觉得有些好笑，“你会穿吗？”
小宝扁了扁嘴，自己使劲儿俯身穿了起来，嘟嘟囔囔。
“我又不是笨蛋。”
见他还真把鞋子穿上，秦小乔哭笑不得，看向重新拿起报纸的陆封烈问。
“陆……陆封烈，中午你给小宝吃药了吧？医生开的感冒药，要吃两天。”
陆封烈不咸不淡回，“吃了。”
秦小乔哦了一声，起身之际才发现小宝一直瞪着她，怎么？
这是听她提起吃药，生她气？
她可不管，重新回到厨房开始做饭。
晚饭就做了个鲫鱼豆腐汤，一大盆凉拌菜，她不打算吃，孩子也吃不了多少，主要是担心陆封烈不够吃。
把饭菜摆上桌，小宝已经迫不及待爬上椅子等着，没办法，谁让恶鸡婆做饭好吃呢？
以前她没做过，食堂的菜又不好吃，早上吃了一顿，可把他馋坏了。
秦小乔拿出两个小碗，盛了点米饭，又舀了点鱼汤泡着，端上桌之际问。
“洗手了吗？不洗手不让吃。”
小宝扁了扁嘴，以前只有爸爸在的时候才会让洗手，恶鸡婆才不管他们，现在怎么这么多事？
“不洗会怎么样？”
秦小乔故意恐吓，“不洗，你圆圆鼓鼓的肚子里就要长虫子！”
小宝吓得小脸一白，赶紧把小手举起来。
“爸爸给我洗了。”
秦小乔这才夸了句，“真乖，等着，我给你拿勺子。”
真乖？
是在夸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