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十国现状

连绵山岭之前，陆离与文新、温玉相告别。

文新笑嘻嘻说道：“师兄，以后有空，可一定要来神徽宗做客啊！”

陆离抱拳道：“一定一定，我还指望拳长老能给我些指点呢！”

温玉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现在宗内修炼武道的人越来越少，以师兄的资质，肯定能得拳长老青睐。”

“那我可借你们吉言了！”陆离看着二人，“时候不早，你们快快返回吧，路上小心一些。”

“好的，师兄再见！”

“师兄再见！”

陆离点点头，看着两人跳到飞舟之上，挥着手和他们说着再见，眼见飞舟消失在天边，陆离转身走入群山峻岭之间。

从文新、温玉口中得知，十国内山岭居多，号称地无三尺平，国家、宗派、世家等势力犬牙交错，可以说混为一团。

所以对于石鸣国这种邻国来说，十国的地盘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还不如全力固守己国，防备着来自南北两国的威胁。

陆离徒步走在山岭间，不敢太快，这里不乏金身境妖兽，一旦惊扰到他们，基本十死无生。

这也是为什么飞舟只能到达群岭边缘的原因，否则凌空飞渡宛如招摇过市，无疑是在挑衅群岭内的妖兽。

山内绿意萌发，虫鸣鸟叫，偶有清风吹动，带来泥土芬芳。

陆离不时能够看到一些野兽，但基本上都是惊慌逃窜，野兽的感知比人更灵敏，泥塑境身上澎湃的血气，足以让野兽感受到威胁。

不断深入，天色渐暗，陆离没有停止前行，偶遇到妖兽，便是一记斩神刀伺候，若是发现金身境妖兽的气息，则是发动化影诀潜入地下远遁。

足足走了一天的时间，当夜幕降临时，陆离终于看到了山下成片的灯火。

他凌空飞翔，向西缓缓飞行，这里是齐国，整个国家大体是在一个盆地中，整体实力在十国中能排到二三位，与西边相邻的晋国不相上下。

飞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陆离看到前方有一座小城镇，城墙不过两丈高，别说神明了，就算是一个凡人武夫，都能轻松翻越。

城墙之上，有人看见陆离凌空飞来，纷纷拜倒在地。

陆离落到城墙上，向守城的官兵问道：“你们这里管事的是谁，我要办一个路引。”

“回……回禀神明大人，在齐国，神明不需要路引，随处可去！”

陆离微微皱眉，他这一路走来，不管国家大小，对神明都有基本的管理，但在这里，却有些太自由了。

“齐国的都城在哪个方向？”

官兵哆哆嗦嗦抬起手，指着正西方说：“就在正西方，向西走千余里便是。”

陆离起身飞走，城墙上的官兵们都是长松一口气，赶忙擦着额头上留下的冷汗。

“神明随处可去？那岂不是为所欲为？”

陆离飞在空中，心中有些疑惑，是齐国如此，还是十国皆如此？那对外来的神明如何管控呢？

随后他又想到元神，元神属于异神，既然能被找到，那说明虞国是有手段控制神明、控制百姓信仰的。

“但元神被双溪村供奉了百年，百年间又为何没见神明找上门来？”

陆离感觉自己的脑子一团乱麻，他催动信仰之力，加快速度向着齐国都城而去。

路过几个郡县后，陆离发现，齐国的郡县普遍不大，他想起虞国有七郡八十四县，现在看来，这肯定是自吹自擂了。

赤阳国一个郡的面积，基本上就要顶上一半的虞国了。

这就是国力的差距，整个十国绑一块，怕是才能顶得上一个赤阳国。

一直到了后半夜，陆离才到达齐国都城，这都城总算有了大城的样子，大小如蓝玉城一般，被高大的城池围绕。

而出乎陆离意料的是，都城内竟然灯火通明，这与其他国家所举行的宵禁也不同，真是处处透露着古怪。

他从天而降，走入城门，无人盘问，神识探查之下，能发现街上有不少神明在游走，似乎对彼此的存在习以为常。

陆离在城中漫步，当走到一条大街上时，发现来往者皆是神明，更让陆离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看到了一座六层的奇货居。

“六层？”

陆离大吃一惊，这普普通通的齐国都城，竟然有六层的奇货居？

陆离走进奇货居，马上有一名侍女前来接待，问陆离是否有什么需求。

陆离摇了摇头，直接问道：“我是自赤阳国来，你们奇货居不是都开在神明坊市吗？怎么现在反而像一个普通的街边店铺了？”

“在十国境内，奇货居都是开在明面上，包括其他商户也是这般。”

“我还是第一次见奇货居这样，而且神明行走在街道之上，如同寻常百姓。”

“客人您是第一次到十国吧？在十国境内，神明与常人无异，只要不涉足百姓信仰、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十国一般都不会干涉。”

“又是伤天害理。”陆离轻哼一声，“这伤天害理的范围也太广了吧！”

侍女微微一笑道：“看来客人真是第一次到十国了。”

陆离心中有些无语，但只能点了点头，侍女示意陆离跟自己来，然后两人进了一楼的一处小隔间。

隔间内有一张四仙桌和两把长椅，侍女示意陆离坐下。

陆离有些不解问道：“怎么？我只是想打听一些东西，也要这般麻烦？”

侍女将桌子上的茶壶拿起，为陆离斟了一杯香茗。

“客人误会了，奇货居内人多眼杂，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您的隐私。”

“好吧。”陆离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现在可以接着说了吧？”

侍女微笑着看着陆离：“您知道人域最灰暗的地方是哪里吗？”

陆离皱着眉头道：“纵横域？”

“一处是纵横域，但还有另一处。”

“另一处？”

“没错。”侍女点点头，“纵横域是一个没有底线的地方，那里成千上万个势力日日争斗，黑吃黑是家常便饭，想要在那里立足的，无一不是被各国通缉的神明要犯。”

陆离皱眉道：“你说的这些我知道，然后呢？”

“然后就是另一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十国？”陆离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

“十国被称作神明们的销金窟、温柔乡，只要是您可以想象到的任何灰色交易，在这里都存在。”

陆离看着侍女充满魅惑的眼神，自然知道侍女说的是什么。

陆离没想到十国会是这般模样，这和他印象中的十国完全不一样。

他不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