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强硬为之
楼妤侧过身,便瞧见他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你,要干什么?”她抬眸冷声的说着。
被子之下,手中紧握着软剑,蓄势待发。
傅垣又俯身凑近了一点,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目光犀利而灼热,静默不语,盯得令人心里发毛。
楼妤属实是忍不了了,从被子抽出手,软剑迅速甩出。
他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单手抓住利刃,猛然间垂头。
两人的距离陡然拉近,近到冷冽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褐眸微凝,满是赤裸裸的压迫之意。
楼妤气愤的侧过脸,另一只手摸索着腰间的匕首。
傅垣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气,眉间紧拧,冷声道:“你,去哪了?见了何人?”
突然,想到之前傅清清所说的刺客,一男一女,顿时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怒然又道:“是不是见了那个人!”
话音刚落,一抹寒光闪过,她猝然的抽出匕首,划向他的脖颈。
傅垣立刻松开剑,往后仰,冷风拂过颈,那把匕首从眼前擦掠而过。
站起身时,软剑再一次袭来。
他快速的抬手挡之,向后退了一步,剑锋划伤了手背,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傅垣看着手,神情凝重,眼中闪过一抹阴鸷。
“楼妤,你还真是个绝情之人。”抬眸,咬牙沉声说道。
“这么多日,极力的护着你,生怕你受到伤害,哪怕得知你是骗我的,我也从未生气,对你怎样。”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真情付出,你便会动容。”
“到如今我才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心,而我用真心换来的,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践踏!”
她走下床,站直身,向后挥动一下手中的软剑,冷声幽幽,“傅垣,既然知道从始至终我都在骗你,那么你所做的这些与我又何干?”
“明明是你一厢情愿,自欺欺人。”
“明明就是你一直都在强求于人!”
他自嘲的笑了笑,握紧拳,“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对你这般仁慈。”
说完,下一秒,又厉声喊道:“来人!”
片刻间,门外涌进一群家仆,手持棍棒,长刀。
楼妤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你以为凭这些人,就能拦得住我吗?”
他嘴角勾起一抹阴笑,“是吗?”
此话一出,两个家仆押着被捆绑的徐茵走了进来。
她气得紧紧攥紧剑柄,又是这一招……
傅垣慢步来到徐茵面前,夺过一旁家仆手中的长刀,直接架在她的脖子上,侧头看着楼妤。
冷声笑道:“她也是金京人,怪不得会帮你隐藏,你们关系应当不错,对吧?”
继而把刀刃一送,瞬间划出一条血痕,“放下你的武器,否则我便一刀杀了她。”
徐茵泪水爬满脸,拼命的摇着头。
“放?还是不放?”他的笑意收起,褐眸尽是阴沉。
楼妤暗自咬牙,愤恨的丢掉软剑,匕首。
见此,众人纷纷快走上去,把她团团围住。
傅垣将长刀一扔,从人群中走出来,来到她面前,一脸得意的笑着,“你说说,非要闹得这番不愉快。”
说完目光转移到她的左手,仍包着纱布,视线不断上移,来到她负伤的肩处。
眼中又流露出心疼之意,嘴角依旧带笑,“受伤了,就别老是舞刀弄剑的,我可是会心疼的……”
说着说着,抬手想要去抚摸她的脸,楼妤厌恶的后退两步。
伸在半空的手顿了顿,褐眸一凝,大步向前,手伸直,强行揽住她的腰,贴紧腹。
猝不及防的凑近,楼妤气急的怒斥道:“你!”
正要一巴掌向他的脸扇过去,傅垣勾唇一笑,不予反抗,只是幽幽的开口:“你若再敢动手,那个婢女的头颅便会当场滚落在地。”
话出,那只手即将靠近脸上时,堪堪停住。
他笑意越发灿烂,抓住那只手,她拼命的想要挣脱,却是被其死死的攥紧,捏得指尖只泛白。
楼妤眉头紧蹙,恶狠狠的盯着他。
傅垣眉眼轻扬,满脸兴致,把她的神情尽收眼底。
微凑过头,“看来,还是得对你强硬一些才好。”
“什么委曲求全,放低姿态,真是浪费时间。”
握紧的手移到自己胸前,邪笑着,语气轻佻道:“我们不等了,明日,成婚。”
“你若再敢反抗,就把你五花大绑,下药迷晕……”
“软的不行,那我便来硬的,我倒是要看看,你楼妤究竟会不会服软……”
“卑鄙无耻!”她气昏头,咬牙低声怒骂一句。
闻言,傅垣臂弯用力箍紧她的腰,“我卑鄙无耻?你呢?”
“你就不卑鄙?利用我对你的感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
“想拿我来对付傅家?楼妤,你当真以为我是痴傻的吗!”
腰间被他的玉革带硌得生疼,疼得拧紧眉,伸出受伤的左手,想要用力掰开。
傅垣又嗤笑一声,反手将她的这只也擒住,继续说着,“楼妤,我害你亲人,你杀我父亲,正好相抵了……”
话音一沉,垂眸冷眼盯着,“你看,我们两个多么的般配!不是吗?”
话毕,急得捏紧她的两手和腰。
楼妤吃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气急败坏的神情,立刻缓和些。
打量着她,片刻后松开人。
转身拂袖,捡起地上的软剑,冷声呵道:“把人给我看紧了,房门四处都给我围着!”
“既然你今个一整日都不出门,那再呆一天也不成问题。”
“天一黑,穿上嫁衣,直接……成亲洞房!”
说完走出房门,围着的家仆紧随其后,慢慢退出,守在房间四处。
里头重归安静,半盏烛火猎猎燃烧,微弱的光亮照耀着。
她借着光,瞧着手上的伤口,血迹点点渗出染红了纱布。
瞧此,利落的拆开,走到梳妆台,拿出药粉涂上,再用新的纱布缠绕好,咬住一头的纱布,打上死结。
抬眸时,凤眼冷若冰霜,眼底却渡上一层笑意。
另一处,一匹快马正奔走在夜路上,淡薄的月辉倾洒在身,马背之人一身玄衣,面容有些晦暗不清,却仍能依稀的显露那不凡的面廓。
抬手挥鞭,马匹又加快了速度,所过之处皆扬风掀尘,破风前进着,玄袍飒飒作响,束冠墨发随风飘扬。
一人一马,行往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