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何为仇恨？

鱼坟，顾名思义，也就是鱼的坟墓。

核辐射在日本海一带开始扩散，覆盖了小半个太平洋，绝大部分受污染的鱼类都因dNA被破坏而死，少部分从马六甲海峡进入印度洋洋流区，在好望角一带两支洋流流经处扎根。

在这里平均深度2000m的地方，是绝大部分辐射生物承受的住的区域，在汇总后，这个污染较轻且较为适宜的地方成为了好一片辐射生物存活的地方。

但这并不长久，辐射生物的寿命往往短的可怜，11年过去，几乎没有还活着的，在生物的死亡下，这里变成了鱼坟。

万睿明睁开双眼，冒出红光，构建出一个类似于装甲的东西，保证了其气密性，并且在内部长出叶子，万睿明从口袋里拿出手电筒，氧气供给就考这俩东西了。

越潜越深，一股浓烈的死亡气味直冲脑海。

海底沉积着无数海洋生物的诡异遗体，从鱼苗到鲸，全部都有。

黑色的液体充斥在深蓝的海洋，没有一缕光能照到这个地方，辐射生物死后也绝不安息。

海底的一边是一个海底洞穴。

万睿明进入洞穴，里面不能说大，窄到和居住在里面的“守墓人”相比，基本上严丝合缝。

“人类？人类终究找到这里了吗！？”

“不是，我以自然与生命之律者的名义，希望阁下与我一同作战。”

“守墓人”惊异道“能与我交流？”它仔细想了想“我相信你。我们要与人类开战了吗。”

万睿明答道“很抱歉，我们需要保护人类，你知……”

“先生，请，不要说了！”“守墓人”直接打断了万睿明说的话“请，不要跟我说保护人类，我前半生就是一只普通的鱼，他们把我弄成这样，我还要帮他们！？”

“很抱歉，但是无论出于大局，也出于阁下剩下生命考虑，我们都应该如此。”

“我活不了多久了！”“守墓人”已经怒不可遏了“我的一生已经因为他们忍受了太多痛苦了，请让我在最后的时间里安稳度过吧”

“听我说，现在地球的位格和人类的文明绑定了，我们必须救他们。”

“我不懂位格是什么，但我知道我被他们迫害，却要帮助他们这种事令我十分难受，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你们看到的它说的话都让万睿明翻译润色过，守墓人的话语在万睿明耳中十分支离破碎，只能勉强听出含义和情感。

“请先冷静一下！”

现在守墓人已经听不进去话了，它挣脱了洞穴，开始攻击万睿明。

“看来有必要先打服它了。”万睿明一边想，一边把木制机甲的右手出现一根棒球棍。

真不能把他打伤了，不然它就更急了。

“守墓人”原本是变异鱼群的“领导人”之一。

它们率领水生生物来到深海，现在，活下来的都有两把刷子，千米深海是扛的住的，甚至有的能下到底层。

后来其他变异体相继去世，它也命不久矣才呆在洞穴成为了，海洋之墓的“守墓人”。

其身长5米，它的变异在于大脑的进化，有了智商，所以可以交流，变异出了次级大脑，但功能不完全，只能勉强维持后半身的运动。

尖利的牙齿也全部暴露无遗，有着令人恐惧的数十颗牙齿，存在不同形态的变形。

同时，因为辐射的污染，它的上皮组织几乎完全坏死，内部器官几乎丧失功能，极其恐怖。

“您真的甘心于一辈子躲在海洋的深处吗？

你比其他的变异鱼类拥有更高的智慧，您真的想碌碌无为一辈子吗？

您真的不想实现自己的意义吗？”万睿明一边说一边对它的撞击躲闪。

“意义是什么，它不存在，没有任何东西是我的意义！”它向万睿明咬去。

“您的存在就是意义，我们要把意义留在这个世界上！”万睿明的棒球棍从右侧击打，偏离了它的轨道，并留下了三道凹痕。

“那我要用复仇展现我的意义！”它吃痛不轻，迅速向自己的右侧偏离，万睿明刚刚卡在了它的死角，它需要躲闪。

“这样的话，你的意义便破坏了别人的意义，这样好吗？”万睿明嘴温柔，手可没有温柔，棒球棍全部抡向“守墓人”，看样子它依然生龙活虎样子明显是万睿明收力了。

“他们剥夺了我们的意义与生命，他们算什么！？”“守墓人”被击退了1米，它尾部一摆，大嘴立刻朝向万睿明，把万睿明咬住。

“他们利益熏心，是缺德。

他们心狠手辣，是不仁。

他们违天逆理，是无道。

为何要与恶人相比较？与恶人相提并论，有何用？”

仇恨来源于什么呢？万睿明之前时常思考这个。

万睿明的祖国的近代历史被许多国家入侵，所以理当仇恨它们。

但事实不是这样，在两国之间建交时，仇恨的声音被掩盖，那既然仇恨能被利益掩盖，那仇恨是什么呢？

仇恨是前人的遗志，是受害者的愿景，以此表达此国此人并非善类，后人替前人而活，继承前人意志，自会排斥，当无数排斥的愿景叠加在一起，便会形成仇恨，产生矛盾，变得激进，最后演变成暴力，循环往复。

仇恨可以是一个教训，但不能沉浸在过去的仇恨里，人毕竟活在当下，当下人的利益远大于过去人愿景，当当下人的利益消失，便会重新拾起过去人的愿景，再次仇恨。

仇人早就死了，现在仇恨的，是一个拥有相同残暴理念的意识形态。

精神永不磨灭，有一句搞笑的话

“曹贼已死，但曹贼精神永存。”

话粗理不粗，而同样的

暴虐之人已死，但他的思维永存。

仇恨就是用来对抗此物的。

“守墓人”同时是当下人也是被害者，所以万睿明并不讨厌它的仇恨，但仇恨要有限度，不可殃及池鱼，那就失去仇恨本来对抗利益主体的用途了。

万睿明的“蛋”上长出一堆坚硬的触手，死死的控制住了“守墓人”。

“行恶事，当恶罚！”“守墓人”见无法动弹，便加大咬的力度。

“那民众有何罪呢？文明有何罪呢？他们就像你的鱼群一样，可悲又无辜，加害他们有什么意义？”万睿明也不能对它加害，只得加大触手的力度。

对啊，有什么意义呢，那些普通人也是无辜的，为什么要对他们复仇呢？

“守墓人”渐渐冷静了。

“好，先生，我答应你，不过，你得答应我，给予他们应得的惩罚。”“守墓人”认同了他的观点，而且它现在突然明白，如果万睿明想杀它，它已经是一具尸骨无存了，刚刚只是听到人类，有些着急了。

“阁下不愧是鱼群的首领之一，拿得起放得下，请同我开万世太平！”万睿明松开了触手，放出了律者权能。

“您今后便成为自然的眷属，与我一同作战。作为报偿，您将获得无尽的寿命和崩坏的力量。

“来吧！让我们两个留下自己的意义！”

崩坏能侵入了“守墓人”外壳，它的生命结构从碳基生物变成了能量生物，也就是

崩坏兽。

它的牙齿不再怪异扭曲，它的身体不再腐朽不堪，它的尾巴形状不再破碎，变为了可弯曲机械结构，最关键的是，它现在永远不死。

“‘守墓人’不是很好听，我为你取一个名字吧，文鳐，传说中可以驱邪治癫，是象征丰壤的一种鱼，“燕文瑶”这个名字尚可，以后便叫你文鳐好了。”

现在，帝王级崩坏兽，“文鳐”诞生了。

并没有多么霸气，也没有源自于神明，或许也象征了它前半生的平凡与默默无闻吧。

作为自然律的眷属，它的能力也自然与自然有关，就是净化，别看说的简单，但用起来也不弱。

净化，某种意义上是提纯，无论是固体，气体，液体都可以。

同时，另一方面，这个净化也是正常化，比如净化辐射污染，再比如把崩坏能常规化，相当于一个月光王座。

经过演变，对精神，辐射，能量都有净化作用，用法就是将被授予者身上给予刻印，然后引发它的崩坏公式。

嗯，相当于两个辅助要打全队。

“这名字真像个女名。”文鳐净化了这一片水域，看向万睿明。

突然，水中似乎有能量涌动，流到燕文瑶面前。

这些隐隐约约能看见是蓝色的能量汇聚在一起，不断旋转，不断涌动，慢慢变成了一个生态球。

这个生态球上半部分透明，下半部分湛蓝，如同海浪一样，里面有液体不断涌动，变成一只只小鱼，一座座丘壑，形成一个海底景观，慢慢诉说着悲切的歌谣。

“这是什么？”

“这种东西叫做记史圣具，是历史涌动诞生的，这个看起来是一个异常圣具，看来你创造了历史，这个地方以后一定会有大事发生。”万睿明答道“这个记史圣具是你制造出的，你来给它一个名字吧。”

“就叫‘悲涌之心’吧，它象征鱼类的悲剧画上了一个休止符。”

“那么，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呢？”万睿明想了想“走吧，向西北方向走。”万睿明取消了律者化，坐在了文鳐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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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涌之心

象征着鱼群净土的诞生，环境和文明之间的关系逐渐恶化，浑浊之间，总需要一片净土。

将周围半径一千米的圆柱型空间视为纯净的海洋“悲涌之海”，空间内无法形成能量体。

“悲涌之海”内的敌方单位将收到数以亿计鱼类的悲鸣（不过一般人听不懂就是了）。

海洋类生物在空间内受到绝对净化buff。

如果破碎，将会释放出一亿立方米的海水。

有三种武器形态，咏潮之刃（骑士剑）、顺潮之钥（手炮）、击潮之剑（重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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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鳐，你有没有人形化身一类的形态。”万睿明向文鳐问道。

文鳐身形一动，肉体分开，又聚在一起，变成了一个东方面孔的正太“当然，你的能力和我的意志构成了这具身体，你想的能力，我可能没有？”

万睿明皱了皱眉“这样子有点麻烦啊……”

燕文瑶摊了摊手，挑了一下眉毛，捏了捏自己的脸“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还行啊，至少在人类里不算丑吧。”

“你不懂，这个国家对亚洲面孔十分排斥，会被处处针对的。

我能造一张人脸，但是会腐烂的，很麻烦。

要是咱俩谁有个化身是白人就会方便很多……”万睿明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你好像还不会人类语言吧！”

“啊？这难道不是通用语言吗！？”燕文瑶惊讶的表情像极了《jojo的奇妙冒险》里老乔瑟夫的样子。

“好吧好吧，先让你学一个英语吧。”万睿明扶了扶脑袋，指向冉遗“语言速成。”

为什么万睿明不让它学会全部语言呢？

因为使用命途一类的能力也需要能量，而且属于非崩坏能的虚数能能量，用一个非意识异能改变语言逻辑意识太耗能量了。

毕竟，没有任何命途行者可以无限放大招。

（从现在起，燕文瑶讲的是英语，之前是不成体系的感情语言）

“准备完成了，从东海岸进入吧。”

作为世界灯塔，虽然败絮其中，但至少金絮其外，拥有世界上最开放的社会，最发达的科技，最酷炫的城市，每年偷渡的人至少有几万。

这里，是绝对自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