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胡搅蛮缠
唐权回到家,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他妈就叨叨他,说杨霞抱着诗诗,不就是去娘家了,又不是跑了,怕什么?
唐权说他不怕什么,还是打个电话好。马凤英习惯性的嘁一声,还说不打。唐权说不打不好吧!毕竟是他动手了。马凤英说杨霞不嘴犟,她能挨打吗?唐权没有吭气,想吃过饭再说。
吃过饭后,想打电话,他又怕了,他怕打电话小舅哥杨刚骂他,丈母娘训他,老丈人吼他。
电话打不打,唐权拿不定主意,他妈还一个劲说叨杨霞的不好,杨家大人的不好。唐权看不见杨霞和诗诗的身影,心里烦的一团糟,也不想听他妈叨叨,先去休息了。
唐权 双手枕着头躺在床上,家暴杨霞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他爸爸打他妈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两者交错闪现,他仿佛又听到了自己和姐姐小时候,抱着爸爸的腿撕心裂肺的哭,劝爸爸别打妈妈了。
伤心的往事惹的唐权哭了,泪水从眼角顺着鬓间顺着耳朵背后流下,滴在床单上,一个小湿点到鸡蛋大一个湿点,在唐权一番大彻大悟后,他决定坐大巴去杨霞家把杨霞和诗诗接回来。在进入梦乡之前,他想好明天去时该穿什么衣服,该提什么礼物,到了杨家该怎么做,该怎么说都细想了一遍。
结果早晨吃饭时,唐权说出自己的决定,马凤英还说唐权怕什么,再等几天再说。唐权说不行,他必须去。马凤英说唐权,杨家人现在在气头上,万一去打唐权骂唐权怎么办?唐权说错在他,只要杨霞抱着诗诗回来,被打被骂他认了。马凤英发火,说唐权这样做,是给杨霞惯坏毛病。唐权说他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知错要改才对。马凤英质问唐权,她这样做错了吗?她是为了唐权好,为了这家好。唐权觉得他妈就是顽固不化,说他妈是对的,他错了,也必须去杨霞娘家。
唐权非要去,他妈又不放心,生怕唐权去被杨家人打了欺负了,非闹着自己也去。唐权问她去干什么?马凤英说她去了杨家人不得给面子。唐权不同意他妈去,说去了也是添乱。
就因为添乱二字,马凤英不乐意了,训唐权是不是现在气她,恨她,说杨霞,骂杨霞了。好!她不好,她老了,不中用了,是吃闲饭的。等杨霞回来,就给她分家,她一人后院支锅安灶过去。唐权说他没说也没这么想,不闹行不。马凤英瞪眼,她必须去。
母亲非要去,唐权也没办法。在买礼物时,马凤英看到唐权,提了牛奶、八宝粥,又拎两盒礼品,气得叨叨,这不是过年,买这么多干什么?唐权不理她,掏两百多付了账。
坐到车里,马凤英也闲不住,不顾及车内有乘客,叮嘱唐权,到了杨家,别低眉顺眼的,如果杨家人说话好听,态度热情,就留下吃顿饭,如果被训,被冷嘲热讽,连水都不喝,抱上诗诗就走,杨霞跟不跟回来,她自己决定。
唐权听了没吭气,气得马凤英望一眼唐权,一脸愁容,茫然的望着窗外。等下了车,向杨霞家走时,唐权叮嘱他妈,到杨家只听不说行不。马凤英说句她又不是聋子傻子凭啥?唐权算是求他妈,又说如果为他好,不说话行不。马凤英算是敷衍,说看情况。
唐权和他妈进杨霞娘家院门时,杨霞嫂子李萍正往铁丝上晾衣服。唐权问句嫂子洗衣服呢?李萍叭叭抖衣服,阴个脸,冲着书房门叫一声杨刚,唐权来了。
马凤英听了气呀!她一个大活人跟着呢?怎么叫唐权来了,她算什么?怪不得杨霞没家教,家风就有问题。
李萍虽然叫了,但杨刚没出来,出来的是杨刚爸,见是唐权和女亲家,问过好礼让着进屋。唐权和他妈进屋,看电视的杨刚起身却出去了,杨刚爸吼句:“告诉你妈一声,唐权和亲家母来了。”杨刚没应声。
客人来了,总要给沏茶喝水的,李萍没进来,杨刚爸沏茶,唐权觉得不妥,亲自动手。见李萍进来,想到刚才李萍冷视自己,马凤英说唐权不能喧宾夺主,坐下让李萍倒。
李萍知道,小姑子杨霞被打,都是因为马凤英这个多事的老太太。今儿,马凤英老人家送上门,她倒要给点颜色。李萍沏茶的时候半开玩笑半讽刺,说咱农村人,重男轻女就是严重,把儿子视为生命,把人家儿媳妇总当外人,甚至有时不当人看。真如书上说的,女人的婚姻,就是第二次投胎,投好了一生幸福,投不好就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又说她算是命好呀!公婆视她如女儿,老公视她如亲妹,结婚五年了,没动过她一指头,婆媳没红过一次脸,早饭没做过一次,她就觉的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马凤英听到李萍在讽刺挖苦她和唐权,见唐权低个头,双手十指相扣,一副懦弱的样子,气从怒中生,但还是脸上含笑,反讥李萍,说李萍家教好,嘴又会说,谁不喜欢,可惜她这个婆婆,就是把心掏出来给别人,别人也不领情,真是应了人心吞蛇象,不容易呀。
李萍笑,说人心换人心,八两换半斤,是好是坏自己知道,老天看的到。马凤英也笑,说好人遇不上好人,遇上的往往是小人,就譬如她。
话音刚落,杨霞妈抱着诗诗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