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越绫受辱
“诶?越罗姐姐怎么不见了?”
回过神来的危满月看了看身旁,见越罗不见了踪影站起身来找寻了一圈未果,木偶戏也不看了,出到外头寻人。
许听兰见危满月离开,想是有意同她套近乎,便跟着出了房门。
折香苑回廊转角处,急匆匆的危满月同越绫撞了个满怀。
危满月抬头一看,只见越绫身后站着甘原。
有苗头!
找寻越罗的念头瞬间便被危满月抛去了九霄云外,此时她化身瓜田里的猹,围着越绫与甘原打起了转。
“越绫姐姐!甘原哥哥!你们!”危满月一脸八卦,“你们怎么在一起了?”
越绫本是低着头,闻言怯怯地抬头看了一眼甘原,方轻轻道:“我……我窜了路……甘校尉好心送我。”
一刻钟前。
越绫经由王府婢子指引前去折香苑外设的净房解手,自净房内出来后原路返回,不料走岔了路。
越绫生性胆小,左右不见王府下人,孤身一人站在冷风中,自是恐慌无措,一时间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甘原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越绫的视野。
越绫本还是有些怯懦,不敢上前同他搭话,好在甘原见她神色慌张孤零零地站在园子里,略作思量还是上了前。
“这位小姐,你怎的孤身一人在此?”甘原先是朝越绫揖礼,但见越绫一双杏眼水色莹莹,像是怕惊吓了她刻意将声音放得极轻。
越绫心生紧张,匆忙回礼,垂着头小声将窘境道来:“我想回折香苑,不料走岔了路……”
甘原环顾周遭,见并无下人,便道:“王府甘某也还算熟络,不如就由在下送小姐回折香苑?”
越绫也还是矜持的,又向甘原福了福身子,道:“有劳甘校尉。”
于是,甘原便将越绫送来折香苑。
两人路上并无过多交谈,甘原只问了声:“不知小姐是哪家的千金?”
“小女子越绫,是越家的庶女。”越绫说来有些自卑,她这时在想,如若自己也是嫡出该多好。
她配不上甘原。
廊下的风吹得又紧了些,甘原眼觉越绫单薄,也顾不上危满月问东问西,只对越绫和声道:“越小姐,外头风大,你还是快些进去吧。”
越绫颔首,又行谢礼:“越绫多谢甘校尉好心。”
说完这句,越绫鼓足勇气朝他微微笑了笑。
不远处的许听兰看着这一切,脸色愈发难看。
越绫与她擦肩时礼貌周到地朝她微微笑着点头示意,她也未曾掩饰糟糕的脸色。
直到危满月一阵风似的自她身侧跑过追上越绫、甘原好似未曾看见她直接转身离开,她终于气得全身发抖不住跺脚。
“甘原是我的!”许听兰咬牙切齿,她可是嫡出小姐,她绝不允许自己输给一个庶女!
敢跟本小姐抢男人?我要你好看!
许听兰回到室内,木偶戏演到了最后一幕,她往越绫所在的方向觑了一眼。
越绫颊边泛起的红霞尚未散去,危满月正挽着她的右手一脸亲昵地询问她跟甘原的事。
待危满月这只瓜田里的猹吃得打了个饱嗝,她才又想起她心爱的越罗姐姐,笑着跑出去寻人。
不多久,木偶戏结局,外头的雪也停了,黎胭身边的李嬷嬷应了吩咐前来招呼一众女眷去往后院赏梅。
蒋氏及有些年纪的妇人推脱说是年纪大了,受不得风,便留在了折香苑闲谈。
越绫本是想与越罗一同前去,只是未见其人影,又恐不认得路,便携着婢子雀儿随一众小姐前往后院。
定安王府的后院很大,中有假山池塘,种有十来棵梅树。
彼时一片芒白当中,点点红梅傲雪,合着女眷们的谈笑声,好不热闹。
在一众女眷中,越绫并无什么相熟的小姐,只得同身边的丫头雀儿说话。
“雀儿,你看那株梅花,开得甚好呢。”越绫拉着雀儿来到池塘边上的一株梅树前,只见梅花绽放得极好,一朵朵宛若形态各异的美人儿。
许听兰在不远处观望了片刻,确定越绫并无交好,便给婢子阿尘使了个眼色,走到了越绫跟前。
“你一个庶女,哪里配看这般好的梅花?”许听兰并未正眼去瞧越绫,言语傲慢之至。
越绫闻言心下一顿,并不知许听兰这是有意羞辱,只问说:“姐姐何出此言?可是越绫哪里得罪了你?”
“哼!你还好意思问?”许听兰闻言嗤笑,“该是有多不要脸,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甘校尉!”
许听兰的声音很大,将一众女眷的目光吸引过来。
越绫见众人皆往这边瞧,不住看着许听兰往后跌了半步,尽管有些瑟瑟发抖,也还是反驳了一声:“我没有!”
“你敢说没有?!”许听兰闻言怒目圆瞪,“你一个庶女,也敢同我争甘校尉?!我今日便教训教训你这个贱胚子!”
许听兰口无遮拦,一名女眷看不过出言规劝她道:“许家小姐,你刚到京中不久,许多事你尚不清楚,越四小姐即便是个庶女,也是你万万吃罪不起的。”
许听兰闻声回头看向那名发声的女眷,不仅不听劝,甚至白了她一眼:“我舅父可是当朝太傅!我是鸿胪寺少卿的嫡女!即便她是越太师的庶女,也只配被我踩在脚底!”
活人叫不醒想死的鬼!
既是许听兰一心求死,女眷只能啐去一口,往后退了数尺。
“贱胚子!本小姐绝不会让你骑在我的头上!”许听兰说着扬手一巴掌扇在越绫脸上。
耳光声清脆响亮,这个猝不及防的巴掌不仅险些将越绫扇得身形一晃,还将众人扇懵。
“简直过分!”
“真是嚣张!”
“她这是不要命了!”
“……”
女眷们开始窃窃私语。
消化完封疆王旧事的越罗身侧跟着左瑾瑶与沈嬷嬷,自折香苑前来后院,行至廊下隐约闻得后院的嘈杂声响尚不知发生了什么。
一阵风起,沈嬷嬷紧了紧衣领,对左瑾瑶道:“左内侍,风有些大,还是将夫人的斗篷取来吧。”
左瑾瑶点头,便又折返去取斗篷。
冷风将越绫被打散挂在耳鬓的青丝吹起,她从小到大还未曾挨过巴掌,便是以往小夜叉三小姐待她再凶再狠,也从不曾让她吃过皮肉之苦。
许听兰的这一记耳光打得她愣站在原地,她捂着被抽红的脸颊,一边落泪一边忍着哭声。
“哭什么哭?!”许听兰一副小人得志面貌,扬手又给了越绫一巴掌,“庶出的就是庶出,跟你那扶不正的娘一样上不得台面!”
“你……你不许说我娘亲!”越绫闻言终于抬头看向许听兰,眼光中怯懦中多了一丝勇敢。
“不许说你娘?你娘就是个妾室,指不准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才爬上越太师的床生下你这么个……”
“啪——”
比许听兰先前那两个耳光还要响亮的巴掌声刺破了空气响彻整个定安王府后院。
许听兰被快步走来的越罗一巴掌扇得晕头转向。
——“她惨了!看越家三小姐怎么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