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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井台刻字?

好在孙向阳没有让孙建刚等太久,便开口说道。

“一个生产队,光有干活的还不行,必须还要有监督,并且还要负责统计社员们每天的工分,以及负责队里的各种账目。

所以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这个位置对一个生产队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而咱们这些人里面,也就只有孙建刚从小跟着孙会计耳濡目染,有这方面经验。

因此我打算让孙建刚来担任咱们第三生产小队的记工员跟会计。”

这次,孙向阳没有去问谁同意不同意,说完便用一种鼓励的眼神看着孙建刚。

“我,我行吗?”

孙建刚涨的满脸通红,甚至还有点恍恍惚惚。

这记工员跟会计,真的有这么重要?

队长明明这么器重自己,为什么自己会有点心虚?

一旁的孙庆波听到孙向阳的话,脸色有点古怪。

在众人里面,他算是对孙建刚了解最多的。

甚至他还记得,以前孙建刚数学考了個零蛋,结果被他爹摁在板凳上,使劲揍。

就这还能当记工员,当会计?

那些账他能算明白吗?

“你行的,我这双眼睛不会看错人。”

孙向阳认真的点点头。

之前孙会计说他儿子考个零蛋,他又不是没听到,怎么可能不知道孙建刚不是那块料?

但没关系,只要识字,认数,会打个对号就可以了。

至于那些账怎么记,怎么整理,他不会,他爹还不会?

孙向阳等于是用孙建刚把孙会计给绑架了,让他帮着第三生产队管账。

看上去,好像多此一举,也往第三生产队里面掺了沙子。

但生产小队的会计,说白了也就名头好听,记记账,真要有什么支出,还得去大队那边,也就是找孙庆余,所以两者没有任何区别。

以后第三生产队缺钱了,有什么支出,完全可以让孙建刚出面,你看他爹同意不同意。

而且年底,大队会计还得审核,查验生产小队的账目,看看有没有不对的地方。

现在都是孙庆余自己管着第三生产小队的账目了,儿子又是三队的会计,他能让三队的账目有问题?

就算有点小问题,他估摸着也能直接给平掉。

所以这件事情在孙向阳看来,百利而无一害。

“好,既然队长你看得起我,那我就接了。”

孙建刚终究还是年纪小,今年也不过十七岁,也是最渴望被人认可的年纪。

在来这边的时候,他爹就跟他说了,让他过来以后,听孙向阳的话,老老实实的干活,要是他敢胡闹,回去就抽他。

所以孙会计压根就没对孙建刚抱什么期望,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儿子不是那块料。

能混进三队,能多挣出点粮食,将来好找婆姨,也就够了。

谁承想,孙向阳竟然对他儿子这般看重。

而孙建刚这会也不虚了,是他爹让他听孙向阳的话,人家让他当记工员,当会计,他敢不听吗?

理由正当,保管他爹也没法子。

越想,孙建刚越是欢喜。

以后自己就是三队必不可少的一员了。

虽然不是组长,但他觉得自己比组长的分量都重。

“嗯,以后好好努力,做出一番成绩,到时候让你爹都对你刮目相看。”

孙向阳继续给孙建刚打着鸡血。

看着他的模样,然后点了点头,军心可用。

最后,孙向阳把目光对准最边缘的钱教授。

“钱教授,您是农业方面的教授,也在双水湾住了不短日子了,想来对这边的气候都有所了解,岔沟子下面那块黑垆土地,承担着双水湾产粮重任,所以我希望您能当三队的技术员,专门提供技术层面的支持。

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屈尊?”

对钱教授的态度,自然跟其他人不一样。

其他人属于任命,而钱教授属于邀请。

“队长……”

“别,您直接叫我向阳吧,就跟老支书一样,当个晚辈就行。”

孙向阳打断钱教授的话。

似乎是看孙向阳态度坚决,语气诚恳,钱教授犹豫了下,还是改变了称呼。

“向阳,技术员就算了,不过你要是看得上我这把老骨头,并且信得过我,那我肯定不会藏着掖着。”

钱教授神色有些感慨。

过去的身份,他并不在意,但在双水湾,却让有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白白糟蹋了脑袋里的知识,才是他最痛心的。

但之前双水湾就那三百亩贫瘠的黄土地,也不是说想种什么就能种什么,基本都是有任务的。

而且缺水缺肥,更缺一个给他施展的机会。

哪怕老支书对他还不错,可也就这两年,他才真正活的自在了些。

所以孙向阳的看重,对他,或者说对他脑袋里知识的尊重,也让他有些感动。

甚至那颗渐渐枯萎的心,也被灌入了一汪清泉,渐渐有了几分生机。

“好了,既然领头的都选出来了,那么剩下的就是挑选社员,富贵组长,庆波组长,伱们两个从这份名单里,商量着选出五十名青壮劳力。

至于说怎么选,我就不过问了,我相信你们肯定能选好的。

其余人也帮着参考参考。”

孙向阳再度将之前孙庆波交给他的那份名单拿出来,递给两人后,干脆起身走出办公室。

他这一招既把几人的积极性给调动起来,也相当于把责任给甩出去。

不仅仅是挑人的责任,还有往后日常各种事物,他都打算甩出去,掌总就可以了,偶尔当当裁判。

否则生产队每天那么多事情,他哪忙得过来?

更不想把精力都放在这些杂事上面。

就在孙向阳出来没多久,又一个身影来到他旁边,正是孙恩光。

“光哥,那口井怎么样了?”

孙向阳没有去问孙恩光为什么跑出来,而是提起另外一件事情。

“昨天就收尾了,不过老支书的意见是,多洗几遍井,然后在井台上刻上字,再好好庆祝一下。”

孙恩光闷声说道。

“老支书?”

听着孙恩光的称呼,孙向阳有点凌乱的感觉,这家伙平时在外面都这么称呼的吗?

那回家呢?

还有就是老支书要在井台上刻字?

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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