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挑明
“我如何不能去，我虽有孩子可并无妻子”
叶靖榕缓缓道“男人嘛，总有需要纾解的时候，去裕红楼偶尔找一下乐子，又有何妨?”
“是呀，男人嘛，人家花钱找乐子碍别人什么事。”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这笑声带着隐隐的暧昧之意。
叶靖榕听着这话却不是滋味，她是以男子的身份说出这话，别人只是奚落一番，若是女子只怕要被人唾弃死。
周昧道：“胡说，我压根就没在裕红楼见过你。”
叶靖榕道：“这么说是承认了你去过裕红楼了。”
周昧道：“我……我去过又如何。哪个男人不去青楼。”
叶靖榕狠狠泼了他一脸水说：“身脏心不忠，怎可配良妻。你还有脸找人家姑娘讨公道，真是不要脸。”
“就是，就是。真是不要脸”
“原来这人是在骗我们呀。哎呦，骗了人还不承认，还狡辩，于姑娘这婚退得好。”
“对，退得好。”
周昧自觉颜面尽失，落荒而逃。跑走时还绊了一脚，引得众人连连哄笑。接着便一散而去。
叶靖榕道：“可算走了。”
于翠花上前感激道：“多谢叶掌柜。”叶靖榕道：“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要不是叶掌柜你替我解了围，不知这要被周昧闹成什么样子呢。”于翠花掩面抽泣道：“我真是瞎了眼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叶靖榕道：“你应当庆幸及时看出了此人的真面目，否则，待年华蹉跎，才发现自己所嫁非人，那才叫悔之晚矣。现在姑娘年华正茂，必能再配良人。”
于富仁道：“叶掌柜说得是，翠花，等回到京都，爹再给你寻一门好亲事，比那个周昧好千倍万倍。”
“怪不得于老板急着离开汴州，恐怕也有了为女儿打算的缘由吧。
于姑娘已经许过了人，又被闹了这么一出，纵使与那周昧断了关系，在汴州城定是难觅佳缘。
只有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才能重新开始。”叶靖榕心中揣测着
“有这样一个为女儿考虑的好爹，也是这于姑娘的福气呀。”
叶靖榕不由感慨。
“靖榕”
一个清朗熟悉的声音，入了耳，她回头一怔说：“沈大哥，你不是在酒楼招呼客人吗。”
沈君翊从怀里掏出印章，摆在她面前。
“这不是我的印章。”叶靖榕道。
沈君翊道：“我在柜子发现你没拿，就给你送来了。”
于富仁道：“叶掌柜这位是。”叶靖榕扬起手臂，面朝沈君翊的方向说：“他叫沈君翊，是我的账房先生。沈大哥这是于掌柜。”
沈君翊颔首带笑道：“于掌柜好。”于富仁心道，这人姿容尚佳，衣品不凡，有意将他招为女婿道：“原来是沈先生呀，不知先生贵庚，可有婚配。”
叶靖榕一听他这话，在心里暗自岔岔不平，这个于掌柜刚刚还说要去京都给女儿找夫婿，这会儿子就盯上沈大哥。
主意改得真快，不过沈大哥确实是人中龙凤。
可转念一想到沈君翊要做他人的夫君，她这心里就无法忍受。又深觉自己没资格置喙，索性站在一旁看沈君翊如何作答。
沈君翊自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看了眼叶靖榕道：“在下虽并未婚配，但我已有心上人。”
叶靖榕稍稍松了口气补充道：“对，沈大哥有喜欢的人，而且还是非卿不娶那种。”
于掌柜面露遗憾，打消了将他招为女婿的心思。说：“沈先生已有心上人了呀，那便预祝沈先生早日喜结良缘。”
沈君翊道：“多谢，于掌柜今日我家掌柜来和您商讨接手翠玉楼的事，不知商讨的如何?”
于掌柜道：“已经商讨了好了。”叶靖榕道：“于掌柜既然我们已经商讨好了，我们就赶紧书文立契吧。”
于掌柜道：“好。不过现在还缺个证书人。”香菱此刻冒出了头说：“不知我有没有资格做这个证书人。”
于掌柜道：“自然有资格，翠花去取笔墨纸砚。”书写了一张契约文书，安上了各自的印章。
叶靖榕将那契约收了起来说：“于掌柜这事情已经订下，那我也就告辞了。”
于掌柜道：“叶掌柜何必着急走，今日叶掌柜挽救了小女了名声，你我又做成了这桩生意。不留下畅饮那老夫给你们准备的酒菜，不就是拂了老夫的好意。”
此话一出叶靖榕就知道她是走不了了
圆月已经升起，余晖洒在地面上倒映长长的阴影。 叶靖榕道：“这个翠玉楼总算是拿下了，不枉我费那么多口舌。”
沈君翊意味深长道：“是费了不少口舌，今日你和那个周昧一番争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呀。”
叶靖榕讪笑道：“是嘛。”
沈君翊质问道：“所以，你究竟有没有去过裕红楼?
原来你是关心这个问题呀”叶靖榕道“当然没有了。那是我为了于家姑娘的幸福着想嘛，编了个谎话。””
沈君翊轻声道：“那便好。”叶靖榕道：“沈大哥，你今日当真没有一点想娶于姑娘的意思吗?”
沈君翊不悦道：“说什么呢，你怎么把我跟她扯在一起了，我跟这于姑娘才见过几面。这么乱点鸳鸯谱，你把我当做什么。”
叶靖榕没想到他会这样生气，连连认错说：“我并非有意，那位于姑娘模样秀气，性子也贤惠，对这么个姑娘动心也很正常吧。”
沈君翊笃定道：“我不会喜欢于姑娘的。”叶靖榕道：“是因为你喜欢笙歌嘛。”
沈君翊看着她道：“不只是她的原因，还有你的原因。”
叶靖榕也惊呆了，自两个人相处，情愫渐生，他们之间就像一直隔着一层纱布，但是现在这层纱布被撕破了。
沈君翊没想到自己会将心底的话说出来，既然已经说出来，他也不想再隐藏起来说：“叶靖榕，我对你的确有些喜欢。”
叶靖榕却想逃避了，抓紧了自己的袖子，强挤出一个笑说：“沈大哥，你别开玩笑。。”
沈君翊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脸庞，郑重地说：“如果不是开玩笑呢?”
叶靖榕整个人呆滞了，周围的人来人往，他们二人却形成一个单独的结界。他静静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叶靖榕异常平静，神情也认真了起来：“沈大哥能被你喜欢我很开心，可是我们并不合适。”
“更何况，你也说过，我和那个笙歌姑娘很像，你或许只是将我当作了笙歌姑娘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