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焕然一新
缀青看着点翠有些不高兴,立刻安慰道:“我一会儿出去打柴,找几张木板子回来,咱们搭个床,就不用睡在干草上面啦。”
点翠听闻,心情好了一点,“可是这里乱七八糟的。”
“没关系啊,事在人为嘛,”祝雪凝也宽慰道:“咱们可以一起整理啊。变成只属于我们三个人的柴房。”
“嗯。”缀青用力点头,看着点翠。
“柴房到底还是柴房嘛。”点翠撅着嘴。
“那不如我们来起个名字吧。”祝雪凝提议道。
“好哇好哇。”缀青附和道。
“起什么?”点翠心情又好了一点。
“嗯,就用我们三个人的名字吧。”祝雪凝摸着下巴,“就叫‘翠青筑’,怎么样?”
“翠青筑?”缀青想了想,“点翠,缀青,祝雪凝,好名字好名字。”
“把我排在了第一个呢。”点翠有些不好意思。
“你在我们的心目中,就是第一位啊,是不是,缀青?”祝雪凝抬起下巴点着缀青。
“当然,”缀青拉着长音,“是喽。”
点翠笑了,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很多点。
说干就干,点翠和缀青回到各自的房中,把能用的东西都搬来了。
祝雪凝也没闲着,换上金承福给她的婢女衣裳,在腰间系了一个棉布围裙,在头顶上扎了一个棉布条子。
一手操起大扫把,一手甩起大抹布。
撸胳膊挽袖,干起来。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三个人背靠背地瘫坐在草席上。
“王妃,这比属下练了一天的剑还累。”缀青颤着手。
“朱婢女,这比我走了一天的路还累。”点翠抖着腿。
“翠翠,青青,这比本宫装了一天的妃还累。”祝雪凝抽着脸。
“累。”三个人异口同声,耷拉着脑袋。
“金总管怎么还不派人来送馒头?”祝雪凝有气无力地说着。
“王妃,您那个馒头能让给我吗?”缀青哀嚎着。
“朱婢女,你能先起来不,你按着我的手已经很久了。”点翠苦着脸,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挪开自己的手了。
“啊,对不起。”祝雪凝先挪开了手,可是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
缀青到底是会功夫的人,挣扎着起了身,先是扶着祝雪凝在长凳上坐下,后又转身去扶着点翠落座。
“青青,你能去砍柴吗?”祝雪凝双手擎着脸。
“今日就睡草席吧。”缀青单手撑着头。
“那可不行,鹤鹤,你早晨可说好了的。”点翠双臂顶着颔。
“翠翠,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缀青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
“不行,”祝雪凝双手一拍桌子。
“干嘛?”点翠和缀青直直看向祝雪凝。
“我还要抄写佛经呢。”祝雪凝感觉自己好悲惨。
左脚未愈,右手又伤了。
太后让她抄写佛经,她却搬来柴房收拾了两个时辰。
她已经没有时间了,后日就要上交了。
祝雪凝进入内室,打开包袱,拿出佛经和笔墨纸砚。
掀开布帘,刚想喊点翠过来帮忙磨墨,却看见她和缀青趴在方桌上睡着了。
柔和一笑,取来两人的外衫,盖在了两人的身上。
坐在长桌前,静了静心。
和着温暖的阳光,翻开经书,抄写起来。
金承福路过柴房,发现不论是房前还是房中,一点动静也没有。
该不会是集体出逃了吧?
金承福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趴着门缝往里看。
门“吱呀”一声开了。
金承福躲闪不及,扑向了开门之人。
祝雪凝反应迅速,连忙躲开,嘴角含着戏谑。
金承福摔了个大马趴,像极了祝雪凝第一次在前厅见龙明瑒的场景。
金承福赶紧起身,快速拍了拍身上的灰。
理了理头发,正了正衣领。
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看向祝雪凝。
祝雪凝勾唇一笑,屈膝施礼,“不知金总管大驾光临,婢子开门时,未瞧见,还请金总管见谅。”
金承福转了转眼珠,赶紧转移话题,“你们这不干活,都在干什么呢?”
“干着呢,一刻都不曾停歇。”祝雪凝说着,做了个“请看”的手势。
金承福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随即惊呆了。
所有的柴火全部整齐地一捆一捆地立在墙边,木桩也有序地排列在墙边。
地上乱糟糟的干草不见了,叠落在墙角。
方桌和长凳被擦得锃亮,上面的茶壶和茶杯也泛着晃眼的白光。
藏蓝色破布帘子换成了天蓝色的棉布帘子,洗的有些发白。
掀开布帘,木板床上铺着蓝色的被褥,上面罩着纯白色的床单,圆柱形的褐色软枕,白色棉被缝着赤红色的被单,绣着片片雪花图案。
幔帐换成了白色的纱布,四角鼎立地支撑在木板床的周围。
挨着木板床,新搁置了一个床头柜。
木窗擦得一尘不染,阳光透过的纸张,都是纯净的素白。
木窗前的木桌上,摆放着经书和笔墨纸砚。
木凳的四条腿,皆用黑色的棉布包好。
转首,看向另一侧。
挨着木板床的床位,是一个铜支架。
支架的上面两个横梁,分别搭着两条白色的棉布。
下面的圆形支架,则是悬挂着两个铜盆。
木柜左上角的蜘蛛网不见了,每个柜门连同扣手都是干干净净的。
隔着木柜的长桌,依稀能看见它原本的颜色。
上面搁置着,麒麟送子的玉质摆件。
这是原先那间柴房吗?
金承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短短两个时辰,这间乱七八糟,破旧不堪的柴房,摇身一变,成了简洁干净的单人房。
金承福出了内室,不可思议地望着祝雪凝。
这个丫头,到底是什么来路?
究竟有什么魔力,先是收服了缀青,后又笼络了点翠。
现在,连这个柴房,都焕然一新,完全看不出原来的脏乱和破损。
半晌,金承福指着祝雪凝吐出几个字,“你……赶快去干活。”
祝雪凝一笑,“是,婢子遵命。”
金承福这一嗓子,惊醒了趴在方桌上的点翠和缀青。
“谁呀?这么大声?”点翠抻了抻懒腰。
缀青也起了身,揉了揉眼睛。
点翠嘟嘟囔囔,看了一眼声音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