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青面獠牙的怪兽
入夜，锦衣卫镇抚司衙门。
暗卫的身影出现尹月面前，这次的暗卫身材曼妙，胸口两个鹰翅鼓鼓的。
“大人。”
“说。”
“三少主已经决定回宫了，明日会上早朝，这次回宫算上我一共一行六人。”
“六少主带着夫人一起去了吧，感觉怎么样。”
“六侧夫人李薇天真善良，心思不多，做饭味道不错而且会很多菜式。”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看好尹岸的所有商铺，他那点花花肠子，在我这儿必须捋直了。”
“是。”
房间陷入黑暗。
新的一天，竟是些零碎琐事，上官郡主对灾民的募捐已经初见成效，起码现在没有工作的灾民还能每天吃上一顿米汤，和一个饼子。
宫内倒是有个大新闻，李薇与上官婧在课堂上顶撞了教导嬷嬷，被打了二十板子，六少主尹峥亲自去把自己的侧夫人抱了回来，回护之意明显，但被内务厅罚了月钱，还罚跪了宗祠。
青年坐在衙门里，外面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当！当！当！
“进。”
“大人，宫里传来消息，主上召您进宫！”
“我知道了。”青年翻身纵马，雨幕被撕开一条裂缝。
“微臣尹月，参见主上。”
“起来吧。”老川主一脸愁容把一个折子递给尹月：“看看吧，第一批物资的运送情况。”
不等青年细看，老川主便等不及的说了起来：
“本就不多的粮食，十之三四烂在船上，今年丹川洪灾比往年严重许多，如今丹川正值汛期，第一批物资杯水车薪啊，孤已请墨川黛川两位川主一起赈灾，但黛川没有多少粮食，墨川更是苦寒，且两川距离丹川甚远，有些救援不及啊，孤叫你来，就是想问问，你有什么良策。”
“主上，锦衣卫的作用是执行不是决策，更何况您叫我过来不是已经有决断了吗。”
“你啊你，你最懂孤的心思。”
“微臣不敢。”
“孤决定，开展陆运，水路并行，把物资分成两份容易腐烂的走陆运，不怕潮湿的，继续走水运。”
“主上，相比于陆运水运更加安全，丹新两川因为通商，这商路上有许多山匪，这次丹川遭灾更是多出许多。”
“匪患，匪患，孤不是早就下令地方官府围剿了吗？怎么还有！”
“恕臣直言，无论是新川还是丹川，各地方官府皆以中饱私囊，尸位素餐者居多。”
砰！可怜的木桌颤了又颤。
“尹月，孤本来叫你来是想让你接手清点墨川送来的物资的，但现在想来去丹川这批物资只能让你带着锦衣卫亲自押送了，只有这样孤才放心。”
“臣，领命。”
“尹月啊，这水陆并行是老六想出来的法子，我已经把中秋家宴交给他去办，你中秋想来也无事便来宫里，物资已经准备妥当，你十五一过即刻出发，这顿家宴也算是为你践行。”老人的语气突然温和下来。
“多谢主上厚爱。”
“多谢什么？”
“多谢主上厚爱。”
“你啊……哎……下去吧。”
“属下告退。”青年后退两步，转身消失在大殿。
“他还是不肯认我？”老人瘫坐在椅子上。
“主上且宽心，尹大人不是已经答应来参加宫宴了嘛，慢慢来总会好起来的。”贴身太监魏公公，轻轻揉捏着老川主的肩膀。
“希望如此吧。”
青年是逃也似的离开新川宫的，老人的热情让他感觉措手不及，却又不知如何回应。
新川宫内六少主的住处却洋溢着完全不同的气氛，对于承办中秋宫宴，尹峥把府内众人聚在一起商讨。
“这次宫宴，一定要好好准备，最主要是菜单一定要好好制定，宫宴地点是主上亲自挑选的，参加宾客除了往年那些，还有今年新娶妻的各位少主夫人，还有尹大人也会参加。”
“尹大人，尹月？”李薇眨了眨大眼睛：“这不是家宴吗？原来传言是真的……”
“算是吧，不管真假终是传言，哪怕暗示再多，真相估计只有主上和尹指挥自己才知道，这次尹大人破天荒的参加宫宴，可是首次，自尹月回川上任指挥使以来，他可是拒绝了所有宴会邀请。”
“那是得好好准备，也不知道这尹大人口味如何，有没有忌口。”大厨刘宝全犯了难，眉头皱的紧紧的。
“这个是真不知道，不过我听闻他一直在墨川长大，可能墨川菜更合他的口味吧，或者你也可以听听坊间传闻，说不定能有收获？”尹峥沉吟了一下。
“坊间传闻，锦衣卫指挥使是一个长着六只胳膊，身高八尺青面獠牙的怪兽，喜欢吃不听话的小孩子。”总管苏慎俏咪咪开口。
“……”
“那个……少主，这次宫宴，能不能交给我来办啊。”众人都在沉默着李薇则是悄悄的和自家少主咬起了耳朵：“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你这么有自信，那便交给你吧。”尹峥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大厨刘宝全和管家苏慎的眼神瞬间变得十分精彩。
锦衣卫，镇抚司。
青年府衙里，宫中的暗卫已经等候多时。
“大人。”
“东西带来了。”
“这是大人要的四少主和六少主以水患为题做的文书。”
“放下吧，还有什么消息。”
“太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五少主被驴踢了，但目测是被上官郡主打的，一大块淤伤下手很重。
第二批物资的筹备中，各个府邸都有捐赠，但基本上就是做做样子，五少夫人已经变卖了所有的首饰，六侧夫人和三夫人也是变卖了不少珠宝，七夫人阮思思捐赠的银两比其他夫人捐赠的总和还要多出很多。”
“我知道了。”
“属下告退。”男人消失在阴影之中，尹月缓缓的打开两篇文书。
“盖神农为耒耜，以利天下……耕民回流吗？没白赈灾，尹峥倒是从流民身上学了点东西。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农桑要因地制宜，尹峻也有点意思。”火光映在青年的脸上，点点纸灰飘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