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宫中的暗卫
新川城，不知名隐秘阁楼。
尹峥和戴笛对坐，这次一老一少没有下棋，尹峥摆弄着手里的茶具，为少傅戴笛沏茶，茶香弥漫在整个阁楼之中，马上要出使金川他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东西要准备，可他还是选择来了这里，坐在老人面前。
“六少主有事。”老人端起茶杯细细品尝。
“刚刚在御书房，主上命我出使金川。”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六少主此去务必要小心行事了，如今我们和金川的关系那可是非常微妙啊，一个不慎……”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我们和金川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
“山雨欲来啊，现在的情况可不乐观。”
“是啊，主上一直想着九川合盟，但如今合盟何其脆弱，还有比合盟更脆弱的，就我们新川的国库和军队。”尹峥长叹一口气：“我们根本没有底气与金川倾力一战，光是调动军队就已经是捉襟见肘。”
“北军不能离开墨川太久，天冷后匈奴会南下抢粮，这个时候大规模的调动北军，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戴笛摇摇头，这位上了年纪的少傅对局势的把握很是敏感。
“那我们还能调哪一支军队去边境？”
“……”
“不提这个了，你来找我不只是因为军队调动的事吧，这个你管不了，我也已经看到锦衣卫带着调令出城。”老人拿起茶杯闻了闻茶香。
“这次收欠款是三哥和我一起办的，但老师您也知道三哥虽然开府已久，但对政事一向是默不关心，这次也是一样，本来主上无意让三哥和我一起出使但尹侯爷突然提醒主上，让三哥和我一起出使，就像……”尹峥说着有点犹豫。
“就像他突然推了老五一样？”
“是……”
“六少主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吗？”戴笛把茶杯放下起身。
“因为老师看的上我。”尹峥也跟着起身。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川主老了。”老少傅长叹一口气：“你我都知道，三少主并非是醉心风花雪月，不问政事，而是藏拙，尹月不想再让他藏下去了，若是尹岸真有夺嫡之心，这次出使金川立功回朝就是一个契机。”
“老师是在说，尹侯爷是在试探？先是五哥再是三哥那就是说……”
“嫡长主被放弃了。”戴笛接上了他的话。
“这……”尹峥先是有些欣喜紧接着是心惊：“那我之前和他一起出使丹川这次还合作收款，那我……”
“他没放弃你，但也没明确的出面表示支持你，他只是想在少主中找个最好的，之前出使丹川之前我向他推荐过你，他给我对你的评价是马马虎虎，就站在你站的地方。”戴笛站在窗前遥望远方。
“就在我站的地方！老师那我们！”
“他早就知道了，这种事情是主上不允许的，可是他没说，他开始把少主们往上推，挨个看看他们的能力，这也是我笃定他放弃嫡长主的原因。”
“原来如此。”
“六少主要小心了，如果三少主真的利用这次机会为跳板回朝参与夺嫡，你就又多了个强力的对手。”
“我夺嫡是为了百姓，为了九川天下，就算是三哥真的参与我又有何惧。”
“有骨气，还不快去准备，既然要还款，不管还多少肯定会冠冕堂皇，你们应该会在还款队伍出发后再出发，隐秘的到达金川城，快去准备吧。”
“是，学生明白。”尹峥恭恭敬敬的行礼离开。
另一边的镇抚司，还款队伍已经出发了，只有不到三成的还款数额，被分装在了几马车，由顾剑押送前往边境，交到屠夜手上，再由铁浮屠押送前往金川城。
尹月的府邸在一个拆了建，刚建一点就因为各种原因再拆了的缓慢阶段，女人乐此不疲，确实是个大工程。
白昼很快过去。
月色爬上天空，月光照在锦衣卫镇抚司衙门来人胸口的黑色猎鹰上。
“这几日，六少主的府邸有什么动静。”尹月坐在案桌后。
“六侧夫人在领着府邸的下人种菜，把地都刨了，煞有其事的样子。
昨天晚上三夫人和三少主的侍妾们用一顿饭把三少主这个月的月钱全部吃光了。
六侧夫人和二夫人起了冲突，但好像又没起冲突，两人最后还很和善，但也算打了照面。
六少主好像因为开府上朝的事情，有在要求六侧夫人，说要在冬季考时考夺得书院第一，这几日六侧夫人晚上一直在和六少主一起背书，自从在丹川回来，他们现在已经睡在了一张床上，但还未行房。”暗卫一张口，是一个男声。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尹月挥挥手，来人消失。
“你听见了，李薇要考第一。”青年头也不抬，话音未落，另一个暗卫自阴影之中走出。
“那几个夫人想考第一也不难，七夫人答不完卷子，五夫人连成语都写不出来，三少主的夫人们也都没什么文化，就二夫人还有点文采。”一道女声传到青年的耳朵里。
“三夫人带着侍妾把三少主花三少主的月钱是李薇指使的，我在学堂听见了他们密谋，说只有把钱都花光了，才能让三少主去帮六少主要债。”女声继续开口。
“开府上朝不需要夫人考第一，何况李薇就是个侧室，尹峥这是要干什么，女子书院的第一有什么奖励，你知道吗？”尹月抬起头，目视着来人。
“老川主时，曾有一位十三少主，让自己的侧夫人考了第一，再以开府时没有正夫人为名，立侧夫人为正夫人，当时的老主上看十三侧夫人勤恳努力又有颇有文采，便同意了十三少主的请求，六少主可能是想立李薇为正夫人。”
“嗯，我知道了，李薇成绩如何？”
“不好，很差。”来人毫不犹豫。
“你先下去吧。”
“是，但是侯爷，若是六侧夫人真考了第一，那怎么……”来人刚想转身，就犹豫了一下。
“那就给她，不过必须是光明正大的第一，不能是她人做人情送的。”
“是，奴……属下明白。”
“下去吧。”青年轻轻动动手指，女人消失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