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回归加玛
“焚诀功法的这一次进化所需的火焰能量还真是恐怖，七十三种三阶兽火和十二种四阶兽火再加上一种五阶兽火才是令它从黄阶中级提升到了黄阶高级，这剩下的三种六阶兽火和一种五阶兽火怕也是不能提升多少了，看来需要使“焚诀”晋阶玄阶是非异火不可。”萧炎感叹道。
“行了，你小子就知足吧，通过兽火就使之进化到黄阶已经算是钻了空子了。”
“本来是打算让你就这样一直猎杀魔兽获取兽火，再吞噬兽火，不过现在貌似又是提前完成了修炼指标，你小子……运气真的是有些逆天啊。”药老无奈笑道。
“既然不需要猎取兽火了，那老师我们是否要回去了？”
“回去？”药老好笑道：“你回去做什么呢，修炼在哪里不能修炼？就这么着急回去见你的云韵丫头吗？”
挠了挠头，萧炎讪笑道：没有的事，这不确实没必要待在这里了吗，毕竟人生地不熟的，真要修炼肯定是在加玛帝国更好。”
“你说的我当然知道，不过既然都来了，岂有不做点什么的道理，这样吧，就以杀满一百头三阶五星实力之上的魔兽作为你在魔兽帝国修炼阶段的最终考核，什么时候完成考核，咱们就什么时候离开。”
“啊？一百头，那岂不是还要在这里待至少一个多月，老师，能不能少点？”
“嗯……也行，你觉得十头四阶魔兽怎么样？”
“可以啊！”
“前提不准使用焰分噬浪尺。”
“……老师你逗我呢？”
“呦，开窍了！”
……
“那小家伙到底跑哪去了，已经一年四个月都没有他的消息了……”
穿着轻纱睡裙，云韵伏在案桌旁，手中捏笔在纸上画着什么，那是萧炎手中捏着烤鱼在对她笑。
良久画成，云韵提起画像，略感满意地一笑，就这样静静地看了有一刻钟的功夫，而后才是将这画像收入了柜中。
“嗯？好像……放不下了。”看着柜中那一叠画像，云韵蹙眉道。
这柜中赫然都是萧炎的画像，不足半毫厚的画纸却是将足有两尺厚的抽柜给填满了，这里的画像少说也有四百来张。
每天沐浴时就在清泉池中架起一只石桌画上一张，又或是什么时候处理公务乏了，要休息前画上一张，就像现在这样。
有萧炎翘着二郎腿枕着胳膊睡觉的，有萧炎拿着糖葫芦的，有萧炎嘴里塞着包子手里提着油纸袋的。
几乎是将回忆里有关萧炎的每一个画面都画了下来。
看着手中画像，云韵一时有些犯难，她的小屋就这么简单的陈设，除了这张桌子根本没有其他能放东西的地方。
“没地方装……那就挂起来吧。”
俏脸微红，一想到要将自己的屋子四壁都贴挂上萧炎的画像，云韵意动之余还有些害怕，万一被人看见那还不得尴尬死，弄得好像自己满脑子都装着儿女私情。
“不过应该没事吧……毕竟我的小院别人也进不来，而我的房间即便是嫣然也没有进来过，嗯……没人会看见的。”
这么说了，云韵就是这么做了，将这数百来张画纸由下而上在墙上贴挂了起来，仔细看下来就好像是将自己与萧炎相识相处的故事重温了一遍。
“感觉……我们间的回忆少得可怜，这些画竟然连一面墙都铺不满，可每一分每一秒又都是那般特别难忘。”
“唉……难道再次见面真的要等到青年大比了吗？”
“真是奇怪，以前独身修炼十数载都没有孤单寂寞的感觉，而现在……真的有点儿寂寞了呢。”
“呵呵……那是自然。”
忽的一道低沉的男子声在房间内响起，令云韵顿时慌了神，匆匆将房门打开，只见云山就立于门前笑看着她。
“老师？您……您怎么来了？还偷听我说话，太过分了！”
“咳……”云山神色不变道：“老师来关心一下弟子这怎么能说是偷听呢。”
“哪有您这样关心的，这可是我的隐私……”云韵略感委屈道。
“好了，多大点事，主要是为师也有许久没有与你谈过心了，趁着今日风好夜色佳就来找你聊聊。”
“再说了，有什么非得跟老师还藏着掖着，当年收养你时你全身上下有哪里是我没瞧见的，还有什么比这更隐私？”云山戏谑道。
“老师！”耳尖烧红，云韵嗔羞地唤了一声，“当时那是我尚不知事，可这种事情是能拿出来说的吗？”
“咳……好好，不提，我不提。”云山呵呵一笑，“走吧，为师陪你聊聊。”
“嗯？为什么要去外面聊？”云韵微微一怔。
“不去外面聊，难道还进你屋里聊？”云山反问道。
目光似有似无地往屋内瞟，云山接着打趣道：“不怕为师将你屋里的小秘密都看光了？”
“怎么会，我能有什么秘密……”
话刚出口云韵便是傻愣住，因为她记起自己方才把萧炎的画像全都贴挂到了墙上。
“是吗……那好，为师这就进去咯？”云山眯眼笑道。
双手连忙将房门掩上，云韵推着云山往外走，道：“还是出去聊吧，毕竟里面有我的私人物品，不方便您看到。”
“哦？真是这样？”
“当然是这样！”
……
云岚山巅。
古松之下有着一张石台与两座石墩，石台上刻有棋盘，云山云韵各执一棋。
一步落下，云山叹道：“棋之一道讲究心境宁和，心浮则棋有偏差，一步错，步步错，招致满盘皆输。”
“已经三盘了，你三盘皆输，当初的你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我想胜你绝非易事。”
“老师，您就别闹了，我现在的状态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已经一年多没有消息了，这让我如何平静得下来。”云韵撑着脑袋叹道。
看着云韵，云山抬手轻抚着她的脑袋，笑道：“能让我的宝贝徒弟这般日思夜想，茶饭不思，那萧炎倒也是个人才。”
笑意收敛，云山接着道：“韵儿，为师问你，你可还愿意待在云岚宗？”
身躯一滞，云韵抬眸看向云山，“老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您收留了我，我这二十年也都是在云岚宗生活，于我而言，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不待在这里还能去哪？”
“好，那我换一个方式问你，你觉得孤独吗？”
“孤独？”云韵沉默良久，旋即点了点头，“好像……是有点儿，或许这种感觉以前就有，只是我自己不曾察觉吧。”
“不……”摇了摇头，云山认真道：“孤独不是与生俱来的，你会觉得孤独那是因为——你懂爱了”
“爱？”
“对，就是爱。让你离开云岚宗你会感到不舍，因为你内心深处是爱云岚宗的，爱这里的一花一树一草一木，但却不是爱这里的人，这种爱是抽象的，所以即便你离开宗门在外办事也不会感到孤独。”
“但现在你爱上了那个叫萧炎的小子，你爱的是人，这种爱相较而言是具象的，在一起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一旦分别，你就会感到孤独。”
“人是害怕孤独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他在你心里比云岚宗在你心里更为重要。”
“怎么会……”云韵神情微变。
她与萧炎相处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几天而已，而云岚宗却是养她育她二十年，自己这般……与忘恩负义有何区别。
“你别多想，也别乱想。”云山又是出声道。
云韵是他看着从小长大的，心里在想什么他是一清二楚。
“这种眷侣间的爱宗门给不了你，而你迟早是要爱人嫁人的。”
“所以我问你还愿不愿意待在宗门，如果想和他一起四处历练那么就说出来，我会同意的。”
“老师，您是在拿我寻开心吗，我毕竟是一宗之主，怎可能为了儿女私情就对宗门不管不顾。”云韵无语道。
屈指弹了弹云韵的额头，云山道：“你没成宗主前云岚宗不也一样好好的，难不成现在没了你宗门就运转不了了？”
“当初将宗主之位传与你可不是为了把你永远拴在云岚宗，从你远超常人的天赋，我就能预见你的未来注定是不平凡的，云岚宗会是你的起点，你的踏板，但不该也不能是你身上的束缚，背后的包袱。”
“算了，现在问你这个也确实早了些，毕竟那小子还没有离开这加玛帝国，去往外边的世界。”
“不过你也可以先考虑起来了。”
“遵从本心，无人会怪你。”
语毕云山的身形便是自石墩座上缓缓消散了去。
“果然是老师的能量分身么……老师应该是不想给我太大的压力，所以才没有选择亲自来说。”
伏在石台上，云韵陷入了久远的回忆，这是从她记事起开始的回忆。
在云岚宗生活的日子都很平淡很相似，每天都有近六成的生活轨迹是重合的，而且自己貌似没有过什么特别快乐，值得品味的回忆。
这或许就是差别所在吧，虽然和萧炎相处的时间比较短，但是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快乐的，至少现在回忆品味起来是快乐的。
……
“云深不知归处，雪覆三千里，终年冰寂不明温与情；幸汝来，雪消花开，虽数息乃凋零，但留余韵……”
盘坐于雪山之巅，面对着面前的冰天雪地，一片白茫茫的景象，云山淡淡一笑，手指抚着身旁那一株破雪而出的淡黄花朵。
“本以为你故我心亦死，可那一天，她以那样无邪纯真的姿态忽然出现在这山巅，对我微笑，那一刻我就在想，若她是我们的女儿那该多好……”
“韵儿……你是上天赐给为师的礼物，是这个世界留给我的为数不多的一丝温暖。”
“我膝下无子，而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想你应该是明白的，我一直把你当作女儿来看待。”
“我自然是希望你能陪着我的，但……你的幸福比我的感受重要，这应该也就是所谓的天下父母心吧……”
……
大漠之中，一道背负漆黑重尺的身影正站在大漠边缘，忽地身躯向后倒去，整个人仰面躺在滚烫的沙地上，脸上带着畅然笑意。
“加玛帝国，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