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皮一下开心
“不会。”
肖霁昀也看了网上暴出来的视频，再结合张姨给她发的视频，完全可以肯定：那就是沈佳音！
叶姝妍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在心里消化着这个惊人的消息。
“确实有点不可思议。但我今天见了她，发现她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不管是长相还是言行举止，都有着天差地别。”
想到沈佳音说的话，叶静婉又看向儿子。
“她说她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是不是有这回事？”
肖霁昀点点头。
“她还跟我说，这次落马受伤，她差点儿没挺过来。在床上躺了几天，她突然就想通了，觉得与其这样纠缠到底相互折磨，倒不如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叶姝妍又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沈佳音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沈佳音人长得不丑，虽然浓妆艳抹的有些艳俗，但一点都不丑。可她一张嘴，就特别讨人厌！
“我仔细观察过，她说的不像是假话，不然她不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不过，这事儿你最好缓一缓。你奶奶最近身体不好，她又最喜欢沈佳音，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刺激她了。”
肖霁昀点头。“我知道。”
要不是考虑到奶奶，沈佳音压根没机会打电话来催他去办离婚手续！
离开医院以后，肖霁昀想了想，车子终于还是朝着枫林江畔的方向开了过去。
妍妍当时受伤卧倒在地，歹徒要是没被沈佳音及时控制住，没准会掉过头来又对她出手，那后果不堪设想。
肖霁昀进屋的时候，沈佳音正窝在落地窗前的懒人椅里，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浑然不知屋子里多了个人。
张姨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见了他也不吱声，还特别识趣地走开了。
走近了，肖霁昀才发现，沈佳音手上捧的居然是一本《中国近代史》。
“肖总？”因为书上突然多出来的阴影，沈佳音诧异地抬起头来。“你怎么来了？”
一声“肖总”，直接将两个人的关系划出了一条楚汉分界。
肖霁昀听着这一声“肖总”，看着面前漂亮得不像话的陌生面孔，心情一时有点复杂。
就像母亲说的那样，如果不听声音，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沈佳音！素颜与浓妆，面容相差十万八千里就算了，怎么连气质都不一样了？
“谢谢你今天救了妍妍。”
叶姝妍是他们肖家的掌上明珠，沈佳音救了她，相当于间接救了肖家。
他们肖家人，向来恩怨分明。
“我——”
沈佳音本想说，我今天都没见过叶姝妍，怎么可能救了她？但话到嘴边，她突然想到那个被砍伤的姑娘......
那是叶姝妍？
原主的记忆里有叶姝妍这个人，但沈佳音过来以后没跟叶姝妍见过面，所以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不会这么巧吧？
“她怎么样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叶姝妍自然很不喜欢她这个嫂子，但肖家家风纯正，养出来的孩子性格人品都没话说，所以讨厌归讨厌，叶姝妍也没怎么为难过原主。顶多是心疼她哥哥，说过一两句难听的话而已。
“运气好，没有伤到要害。你又及时给她止了血，所以问题不大，就是受了点皮肉罪。”
“那就好。”沈佳音点点头，四目相对，气氛异常尴尬，实在无话可说。
肖霁昀也觉得尴尬。这还是头一回，他面对沈佳音的时候会产生尴尬这种情绪！
以前见到沈佳音，他只觉得厌恶，好像因为身边多了这么个人，连空气都变得混浊了。
“等她出院了，我让她亲自来跟你道谢。”
“真不用。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是刚好碰到，就顺手解决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应该的。”
沈佳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觉得跟肖霁昀面对面真的很尴尬，说什么做什么都很尴尬。
肖霁昀感觉到了她身上散发的抗拒，一时间心情又复杂了几分。这哪里是变了？这分明就是换了个人！
“另外，奶奶最近身体不好，我怕她受刺激会加重病情，所以离婚手续过些日子再办。你放心，谈好了的条件，不会变。”
沈佳音知道，是今天下午的一通电话，让他有了误会，所以才特地解释一番。
“我给严助理打电话，不是担心事情有变，更不是担心拿不到财产。只是想通透之后，我不想再互相耽搁下去了，希望能够快刀斩乱麻。至于奶奶那边，我们离婚以后，可以暂时不告诉她。”
“你恐怕是忘了，奶奶退休前，是民政局的领导。我只要将资料送过去，不出半个小时，她就会知道。”
为了防止他搞小动作，老太太早就交代下去了。
这......
沈佳音还真的忘了！
“好吧。”
老太太对原主挺好的，沈佳音用着原主的身体，也不能干些忘恩负义的事情。
“谢谢。那我先走了。”
“好的。”沈佳音如获大赦，连笑容都灿烂了几分。
肖霁昀默默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终于可以肯定：她是真的不想纠缠了，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他！
沈佳音望着他挺拔颀长的背影，微微有些愣神。
肖霁昀的长相、身高、体型都跟肖长卿相差无几，连走路的姿势都一模一样。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相像的人？
正想着，肖霁昀突然又停下脚步，转身朝她看来。
沈佳音不解：“怎么了？”
“你救了妍妍，我许你一个承诺。只要不违背法律道德，只要不太过分，我都可以答应。”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活命之恩！
沈佳音静静地跟他对视了数秒，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想皮一下。“如果——”
“离婚的事情除外。”肖霁昀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及时地把漏洞给补上了。
沈佳音忍不住笑了。“好。”
张姨见肖霁昀没待多久就要走人，急得跑出来：“少爷，都这么晚了，跑来跑去也辛苦，今晚还是住这里吧？”
“不了。”肖霁昀果断拒绝。
他跟沈佳音的关系在未来或许可以不这么糟糕，但也不可能作为夫妻在一起生活。她，从来就不是他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