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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新生

夜风渐渐大了,苏漫有些冷。

骆梓青起身,拉起了她。

为她掸去了身上的沙子,两个人牵手回到房间里。

苏漫用了药,这会儿倒是也不难受了,身上的疹子也退下去了。

拿了换洗的浴袍,她一路走,一路脱,走到浴室门边回身看他。

骆梓青原以为可以按部就班,但其实,人生处处都是意外。

这样一个人在他眼前,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苏漫说,“青哥,你过来。”

骆梓青走了过来。

她说,“抬手。”

骆梓青抬起双手,交出理智。

苏漫伸手,柔软的小手,帮他脱去了短袖t恤。

她的手,温温润润,抚过他结实的腹部。

骆梓青本能地绷紧了身体,肌肉线条更是好看。

不是那种青筋暴起的肌肉块垒,而是恰到好处的线条勾勒,隐约的肌肉感,更诱惑。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他的肩膀特别好看,宽阔,紧实,让苏漫无比心动,只想被他拥入怀中。

苏漫倾身贴住了他,而他一阵地颤栗,又如何能不抱紧她?

没有任何阻隔,连空气仿佛都不存在了,只有温热的肌肤,贴近彼此,和内心的潮涌,化为澎湃的海潮声。

一浪接着一浪拍打着沙滩。

将理智带进了最深的海底,新月初升。

骆梓青的声音低沉好听,他贴着她的耳边说话,问她,“漫漫,你真的不会后悔么?”

苏漫闭着眼,摇头道,“不仅不会后悔,我还会觉得很幸福,青哥,我想要你,一直都想要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栗,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期待。

骆梓青的手,抚摸过她的的脖颈,她的背,一直往下。

浪涌随风,落在细软的沙滩,起起落落。

苏漫有些紧张,她说,“青哥,我是第一次。”

骆梓青嗯了一声说,“第一次会痛的。”

她问,“我该怎么做?”

骆梓青说,“吻我就好。”

灵与欲的交融,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而爱激发了人类的本能。

抚触,如浅浅的浪花,浮起白色的泡沫。

潮水拍打在岸上,留下深深浅浅的水痕。

两个人纠缠中,夏日的烟火,仿佛经久不息。

苏漫被他横抱起,他的吻,落在她柔软肌肤的每一处。

爱潮不息,化作海水,将彼此吞没。

海潮拍岸中,只听得彼此的喘息声。

苏漫说,“痛。”

风声渐歇,海潮声随着落潮,慢慢平缓了下来。

温柔的潮水,在海边反复唱诵着一首爱歌。

他的呼吸,仿佛在她耳边呢喃着,不变的情意。

而她的喘息,仿似在回应,这份人间无双的爱情。

夜里忽然的一场雨,卷起了风暴。

又忽然雨收云散,光风霁月。

骆梓青放了洗澡水,抱着苏漫去洗澡。

他问,“很痛么?”

苏漫搂着他的脖子摇头道,“青哥,我爱你,很爱你,我一点也不想跟你分开。”

骆梓青红着眼,把她抱进了浴缸里,两个人在宽大的按摩浴缸里,感受水温,将彼此的爱意,变得更为绵长。

洗了澡,骆梓青用浴巾包裹住了自己最爱的女孩。

苏漫坐在化妆镜前吹头发,看着骆梓青擦身,目光缠绵。

穿着新买的丝质睡衣,手感丝滑柔软,仿佛是羽毛,在骆梓青的心上挠着痒。

两个人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苏漫的一头秀发铺开如丝缎,骆梓青穿着简单的平角裤,赤着上身,走过来的时候,苏漫有些害羞。

苏漫觉得,自己的第一次,堪称圆满。

那种被珍视的感觉,如醇厚的酒,让人沉醉。

但,痛还是痛的。

只是,骆梓青真的很温柔。

苏漫有些不可置信问,“你跟阮小姐没有过吗?”

骆梓青表示,“没有过,我只跟我的右手有交流,而且最近比较忙,用进废退,生疏了。”

苏漫道,“处男这种事对男人来说太不科学。”

被质疑了能力的骆部长却道,“这么看来,他也不算一无是处。”

苏漫一阵咳嗽,最后倔强回击道,“某位小姐的确也不太行,没能成为你的秦可卿。”

骆梓青一声叹息道,“这种时候,就不能聊点别的么?”

即将分别,他们抱着对方,在离别的愁绪和不息的爱意中,相拥而眠。

次日,苏漫的身体终于稍微好些,但依然有些过敏。

而且腰很酸。

她穿着防晒衣,下水玩了会儿,又用沙子堆城堡,玩得不亦乐乎。

骆梓青冲浪,苏漫眼馋,也想冲浪。

在苏漫落水三次之后,骆梓青终于放弃了这项送命的教学。

这是他们共处的最后一夜了。

但是苏漫今天腰酸得厉害,骆梓青帮她按摩了一下,不愿意因为自己的欲望,加重她生理上的不适。

她就要走了。

流言即将带走他的女孩儿,她想去更宽广的空间里,学会搏击风浪的本领,变成更好的自己。

骆梓青听着海浪拍岸声,在黑暗中,抱着自己怀里,柔软的姑娘。

苏漫也没睡,她一动,骆梓青就拍了拍她的背。

苏漫被他抱着,声音有些沙哑,“青哥,想到后天就要分别,我有些难过。”

骆梓青温柔地拍着她的背说,“我也是。”

苏漫叹息一声道,“要说我后不后悔打了那一巴掌,其实我不后悔,也不后悔选择去乡村挂职,只是我怕,想你的时候,就会觉得时间很漫长。我现在就已经无法想象分别了。”

眼泪就这样不争气地掉了下来,骆梓青默默将她搂在了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却再也没说话。

骆梓青的温柔,让苏漫更是难舍。

两个人拥抱着彼此,贴紧着对方。

最后,苏漫倦极了,才在骆梓青怀里,沉沉睡去。

从舟山回沪,苏漫又是晕船又是晕车,最后躺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

骆梓青开车送她回家之前,先带她去医院看了看过敏,好在并不严重。

可考虑到她即将去北京,骆梓青又不放心了。

路上又去给她买了些维生素片,保健品什么的,让她带去吃。

苏漫的箱子早就装不下了,最后她拒绝自带,说等她安顿下来,再寄过去。

为苏漫送行的这一天,融媒体中心拍摄回来的照片中,最亮眼的却是骆部长。

明明大热天,他却不嫌热,穿着一身黑西装。

那西装剪裁出色,十分衬托他的身材。

而苏漫的左手中指,戴着一枚闪耀的戒指。

骆梓青把这张照片发在了家人的群里,并坦诚,“要向家里二位大人汇报,这位是我女朋友,可能中秋暂时不能上门了,她今日出发,去支援乡村建设了。”

裴雯莉一看,这不就是上次台州见过一面的苏漫吗?

她问:是雅韵的女儿吗?上次去台州,我见过,是不是同一个人?

骆梓青回复说:是。

裴雯莉:[撒花][撒花][撒花]

拿着手机就给周雅韵打电话道,“雅韵啊,你家宝贝女儿就是我们梓青的女朋友,这事儿你知不知道啊。”

周雅韵刚刚送了女儿走,正伤感,听了裴雯莉这话,却是笑得欢乐道,“你才知道啊。”

裴雯莉说,“噢哟,你知道怎么不早说的啦,那天我还说,两个孩子都有对象,怪可惜的,搞了半天就是他俩啊。”

周雅韵开心笑道,“是啊,我想着梓青没跟你说,我不好意思说,你家梓青啊,真是不错,你们教育得很好。”

裴雯莉道,“你们漫漫才是好,我看着就喜欢,现在好了,我们以后是亲家了,多开心的事情啊,我要跟佩佩去说一说,她介绍的对象,就是不错,你看,虽然当时没介绍成,孩子自己有缘分,就谈上了,你看看多好。”

周雅韵也高兴地说,“是啊,漫漫运气好,找了你们梓青这样的,多好啊。”

裴雯莉道,“就是去下乡,要辛苦的,去多久啊?”

周雅韵说,“去一年。”

裴雯莉心疼道,“肯定很不容易的,要让梓青陪你们多去看看她。”

周雅韵道,“梓青自己工作也忙的,没关系的。”

裴雯莉道,“那不一样,自己女朋友,他不去看,让别的男孩子去看,那不行的不行的,漫漫这个媳妇我是认定了。”

周雅韵道,“我倒也盼着漫漫早点跟梓青结婚生子,我也好省心一点。”

裴雯莉道,“对对对,以后我们两家人还能一起出去,带着孩子玩一玩,坐坐邮轮,去欧洲看看博物馆,想想就开心啊,这下好了,这下好了,我心里一桩大事终于是落定了。”

周雅韵道,“是啊雯莉,我们都好多年了哦,真的,想不到,挺好的。我看啊,也是你家梓青,让我们家漫漫长大了。不错,真的不错。”

两位母亲大人互相吹捧了对方孩子一番。

婚姻不仅关系到恋爱中的两个人,还牵扯到彼此的家庭。

能够有这样和睦的关系,两家人家更是希望这双小儿女,早日玉成好事。

不过,骆奇疆和苏士则的观点一致,这件事,既然已经定下,早晚都是一样的。

既然苏漫去支援乡村建设,两个家庭就共同支持她的决定,也可以让苏漫没有后顾之忧,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感受泥土的芬芳魅力,和人情的温暖善良。

苏漫坐着去北京的动车时,刷到了市纪委和区纪委公众号发布的一条消息:

原Y区商贸委事业单位负责人金德一严重违纪违法,被开除党籍。

苏漫看着列车外,飞速掠过的风景,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骆梓青送了苏漫,回到区政府,区纪委副书记田洪正为了金德一的事情来找他。

后面还有开除公职的手续要办,流程涉及到上会,下一步就走法律程序了。

说完了正事儿,田洪看今天骆梓青穿得跟新郎似的,笑问,“梓青部长,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

骆梓青道,“送了女朋友去北京,她下一步要去岭中省的一个村里挂职。”

田洪意外问,“是小苏吗?她不是女孩子吗?怎么也去挂职?去挂职做什么?”

骆梓青颇有些骄傲道,“去做党建指导员,村支部书记。”

田洪啊呀一声道,“了不起,了不起。”

不过说起苏漫,田洪就道,“当时发生那些事,他们子洲书记就来跟我说,让小苏先回去,继续在区政府,只会引来过多的关注,我觉得他说的很对。梓青部长,小苏的确很好,那人也该打,但地方不对,找个没摄像头的地方套个麻袋不行吗?还能打重一点。”

骆梓青摸了摸鼻子笑道,“女朋友就是这么简单直接的人。”

田洪笑道,“嗐,其实都无所谓,你们一结婚,什么流言蜚语都没了。”

骆梓青点了点头道,“会的,不过她选择去换个环境,锻炼锻炼,我也支持她。”

田洪点头道,“不错啊,梓青部长你有眼光,你们一个援藏,一个下乡,佩服你们,等你们结婚了,一定要请我吃糖啊。”

骆梓青微笑答,“那是肯定的,也感谢您先前对她的关心。”

田洪连连摆手道,“这倒没有,小苏讨人喜欢,他们子洲书记也很关心她,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是他出面第一时间查清楚的,也幸好处置及时,否则只怕在网上发酵。不过说回来,周善宝的事情,已经在处理了,你放心。”

骆梓青道,“没关系,上周市纪委找我谈过话了,我也已经都报告清楚了。”

田洪点头道,“这种事情太多了,没办法,上不去,心里有怨气,又管不住自己,冲动是魔鬼啊。越是这样,越能说明组织不任用他的决定是对的,他还真以为世上有不透风的墙啊?”

田洪在纪委时间也不短,什么样的案子没看过,像周善宝这样的,他从内心看不上。

苏漫到达北京之后,就几乎失联了,骆梓青自己也很忙,两个人就在微信上互相留言。

时光,仿佛回到了三年多前,两个人刚加上微信,不知道对方是谁,却从不间断地同对方聊天。

而此刻,他们早已确认了彼此,是要共度一生的人。

暂时分开,也没有任何的彷徨。

这天,骆梓青与纪子洲在酒局上相遇。

骆梓青对纪子洲举杯道,“感谢纪书记对小苏的关照。”

纪子洲淡然道,“小苏很好,她如今还是我的下属,关照她是应该的,她在那边也不容易,有时间我们会安排人去看她。”

一旁的文化局刘局长说,“纪书记对下属真是好啊,上次敏威生病住院,他还特地去看望。扪心自问,要对每个曾经共事过的人都照顾得这么周到,我的确做不到。”

纪子洲道,“敏威局长在延北的时候就很出色,后来去文化局,对我们延北的工作也多有关照,我去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刘局道,“能做到你这样的领导真的罕见,我要向你学习啊。”

纪子洲与刘局微微笑了笑碰了杯,骆梓青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个人举着杯子抬了抬,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苏漫从北京结束了培训的这天,恰好行政学院有省部级领导干部的一个学习辅导会。

辅导结束的时候,正好是这一批外派的党建指导员们,在学院搭建好的背景墙前拍照留念。

这一批从全国沿海省市抽调的党建辅导员里,就苏漫一个女孩子,虽不是最年轻的,却是行政级别最高的,也是唯一的一名女孩子。

其他一些,都是办事员,或者是一级科员、二级科员。

苏漫在这其中,不得不显眼。

她站在第一排最正中的位置,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套装,唇红齿白,马尾扎起,笑得甜美。

不远处,有一人驻足看了看,为他们拍了张照,发在了家人的群里。

一旁走过的一位领导拍了拍那位道,“骆行长,有时间来我们这里指导指导啊。”

那人微笑说了声好。

骆梓青看到父亲发来的照片,就见他的女孩儿,站在人群的最正中。

裴雯莉连忙问:这个是漫漫吗?

骆梓青回复:是的,母亲。

裴雯莉又是高兴又是心疼,发出了一串:[微笑][微笑][微笑]

苏漫就这么安安心心地,去了岭中省某市某县某镇下面的一个叫金家村的地方。

在镇上谈话的时候,镇党委书记看着苏漫的履历,摸了摸自己的眉毛。

镇上配备的是三套班子,党委、政府、人大,一把手都是正科级。

除了四十出头的岑镇长比较年轻之外,人大主席临近退休,党委书记五十出头。

苏漫刚刚三十,跟他们一样级别,这,还怎么搞?

本来,这次是中组部的一个试点,当时也没想明白,实践起来,就有点尴尬。

反正苏漫表态很诚恳,她的时间就是一年,负责做好村里的党务工作,如果镇上有工作要求,她坚决贯彻落实。

然后,她就如愿以偿地,被派到了金家村。

进村之后,镇上给她安排了一处宿舍,挺干净的一个小院子,两层楼,苏漫一个人住,十分惬意,直到第三天,她和一只老鼠四目相对。

苏漫第一反应是,不要慌,拿出手机,拍个照片发给骆梓青。

骆梓青说,“搞点黏鼠板,贴墙放,原来在冈南时候也是有的。”

后来,苏漫看到蟑螂也面不改色,蜈蚣一脚踩死,老鼠看到她,一溜烟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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