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全鱼宴（2）

“她杨婶子，让孩子们弄吧！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老陈氏把杨婶子拉到一边郑重的说道。“你走得快去你族长叔家跑一趟，就说老婆子我，请他过来吃席!”

“行，大娘，我这就去。”杨婶子一寻思找族长，这事儿看来错不了了，赶紧走，这可是她们程氏一族的大事儿可耽误不得。

杨婶子办事麻利，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程瑾这边正在教自家大哥杀鱼，就见程瑾一手拿鱼，一手拿刀，刀背在鱼头上猛地一拍，上一秒还活蹦乱跳的鱼就不动了。看得程仁铭目瞪口呆，小妹好厉害。

刀背呛着鱼鳞刮上几下，在鱼腹上划上一刀，刀尖一挑，鱼的内脏就清干净了，整个过程一共几秒钟，周围的孩子们看呆了。

“大哥你来试试，记得杀鱼要果断，下手要狠。”程瑾杀了一条鱼决定让大哥来杀，男孩子就要胆大，她程瑾的哥哥可不能是胆小之辈。

程仁铭拿起家里的大菜刀，回想着刚才小妹的动作，他力气不小就是没有杀过鱼，有点胆小他可不能在小妹认怂，心下一横，上！

一只手按着鱼身，猛地拍向鱼头，“啪，啪，”两下鱼就不动了。程仁铭大嘴一咧，笑了，杀鱼好像也不难。

嗯， 不错，能带！！！程瑾心里想。

“二哥，你去河边洗鱼，记得鱼肚子里的黑膜一定要洗干净。虎子哥，把锅洗了，我要开始了。”程瑾把事情一项项安排下去，自己俨然就像组织里的领导，只是她自己没能察觉。

老陈氏看着自家大孙女心里这个开心，神仙的徒弟就是不一样，处理起事情井井有条。

嘴里不断祈祷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一切安排妥当，程瑾拿着洗好的鱼，开始做全鱼宴。她打算做几道简单的家常菜，一来今天比较仓促，没有调料，二来做的太复杂，大家一次也学不会。嗯~清蒸鱼，红烧鱼，杂鱼乱炖，烤鱼，一道鱼汤，就这样吧！物资太匮乏了，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起锅烧油，开干！！！

先是一道红烧鱼，锅里放少许的油，没办法她不敢多放，实在是她家油罐子里也没多少，把鱼煎的两面金黄盛出来备用，再用葱蒜炝锅香味出来了把鱼放进去，加盐加水，小火慢炖。

半个个时辰以后河边传来阵阵香气，围在边上的孩子都忍不住狂咽口水，太香了！

杨婶子带着族长来到河边时身后还跟来一大群村民，远远的都被这边做鱼的香气吸引，嗯，这味道，香！

“看我说的没错吧！族长叔，陈大娘说让我请您过来吃席，我可有说错？”杨婶子一脸自豪，她们程氏族人就是优秀，看这瑾丫头，这一手好厨艺，她都自愧不如。

“老嫂子，今天这是？吃席？”族长按捺住心中的诧异，现在这个年景不饿肚子就算好的了，还吃席？

“对，族长兄弟，你瞧瞧，咱家孩子们鼓捣的这些吃食可还行？”老陈氏现在提起她家孩子真是满脸骄傲。

“这都是鱼做的？这鱼真能吃？”族长为了保险起见，又问了一遍，真的是他们祖祖辈辈都没吃过鱼，这鱼可不是稀罕物，河里可有的是，这要是真能吃，这~~~，族长越想越心疼，这些年自己错过了什么？

“族长爷爷，你尝尝，这些都是河里的鱼做的。”程瑾尽量表现的像个小孩子，毕竟以后她就是程家村的程瑾。

族长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夹起一小块鱼肉放进嘴中，慢慢咀嚼，嗯，好吃，这鱼做的软烂入味，一点腥味儿都没有。又喝了一口鱼汤，鲜！太好了，他们程家村有救了。

“老天保佑，祖宗显灵了。”说着族长双眼含泪，跪在地上，就拜老天爷。

程瑾满头黑线，祖宗显灵，是她程瑾好不？

“行了，族长兄弟，快别拜祖宗了，我家孩子偶然得到这鱼的吃法，想到程家村的乡亲们吃不饱，才有了今天这一套，家里头大人们也别怪孩子们胡闹，咱程家村的孩子们都是好样的。”老陈氏见到族长不提自家孩子们的功劳，一个劲的什么祖宗显灵，哼！没有自家瑾姐儿，你们老程家祖宗一辈子也显不了灵！

“就是，我家虎子也帮忙抓鱼了，虎子好样的”杨婶子与有荣焉，很骄傲。儿子太棒了。

“不愧是我们程氏子孙，这件事足够开祠堂了，我准备选个黄道吉日，开祠堂告慰祖宗，好，好，好！！！”族长 一连三个好，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族人们都能吃饱穿暖，他高兴啊！

“族长兄弟，快让大伙儿都尝尝这鱼的滋味儿。”老陈氏看着这群毛孩子，在一旁咽口水就不忍心，这才提醒族长，这老家伙不发话，孩子们都干看着。

“好，孩子们，都过来尝尝。”族长一发话，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有碗筷的，纷纷上前争先恐后的往碗里拨鱼。没碗筷的也迫不及待的想尝尝，着急的都想下手抓了。

“大家注意了，这河鱼刺多，别扎了嘴，吃鱼最忌讳狼吞虎咽，尤其孩童 ，不能自己吃鱼，家里大人帮忙挑一下鱼刺。”程瑾看着村民们急切地 样子忍不住担心道，她可不想好心办坏事儿。

“大家都别抢，一会儿学学这鱼的做法，争取回家都能吃上。”族长看人越聚越多，只能喊起来了。

吃的人多显得这鱼就少了，程仁铭程仁杰程虎子几个都被拉了壮丁临时当起了厨子做烤鱼，头一次被这么多人看着几个大小伙子都面红耳赤红了脸。当然他们也如愿以偿把每种鱼都吃了个遍，心里很是满足。小屁孩程仁伟更是喜欢吃烤鱼，寸步不离他们几个。

“陈大妹子，一会儿，教教老婆子这红烧鱼的做法，老婆子吃着舒坦，好啊！老婆子饿不死了！”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妇人，抓着老陈氏的手眼泪落了下来，家里已经断粮几日了，她以为她就要这样饿着肚子去见她家老头子了，没想到，没想到啊!她浑身颤抖着，很是激动。

“教都教，老姐姐，一定都教会你们，放心吧！”老陈氏看着眼前的程王氏也难受，这年头有口吃的都紧着家里孩子，老人更是舍不得吃，一个个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看了让人心酸。

“陈大娘，我们也想学，您老说说？”杨婶子也爱这红烧鱼，她刚才抢到一口，嗯，真美味！

“行，一会儿一起教。”

程瑾为了让所有村民都尽快学会鱼的做法，让每家都选一个跟着学，这样就能保证每家都能尽快学会，学会的人家自己就主动帮助不会的，程家村村民还是很团结的，程瑾也是在转了程家村才感觉到的，要不然她才不会主动教村民们鱼的做法。村民质朴，她也愿意带着他们吃饱肚子。

一场村级现场厨艺教授课一直教到了夜幕降临，老陈氏都累的口干舌燥，程仁铭他们几个小的也蔫蔫的，程瑾教会了他们几个拿了几条鱼带上小屁孩程仁伟早就溜了，她没忘了家里还有其他人呢！村民们学了新吃食都很开心，同时在心里感恩程瑾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