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开炮！被打脸的楚云飞

眼下炮营全体战士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一切准备就绪，副营长对营长张大炮问道：“营长，真要开炮啊？要不再跟团座确认下？”

张大炮不屑道：“怕就滚！老子一人扛，我才不管上面怎么说，反正我只听团座一人的，要没团座帮忙，我老娘早就病死了！”

“再说你们哪个没受过团座的恩惠？怕死，那就别当兵啊！回家抱孩子去吧！”

“操！干了！”

“平日里团座对我们那么厚道，不就是打鬼子吗，抗命又怎样，大不了反特娘的！跟团座干！”

张大炮看到战士们坚决的态度，满意地点了点头。

“全体准备！”

“开炮！！”

轰！

轰轰轰！！！

十二门山炮分为三个连，交叉开火！

随着炮弹出击，强大的后坐力让炮身剧烈震颤，气浪将战士们头顶的青天白日帽都掀飞。

而在开炮的前两分钟，358团团部，方立功急匆匆找到楚云飞。

“团座！大事不妙！经前沿观察所汇报，发现359团炮营阵地部署发生变化，整个炮营现在都向苍云岭大举推进，并设下炮地，看样子是要对坂田联队出手，给八路提供炮火支援！”

“什么？”

楚云飞蹭一下站了起来，“你是说秦宇那小子敢抗命行事，动用炮营？”

方立功脸色凝重，“团座，据我了解，无论是长官部还是阎长官，都绝不会让我们出手，何况如果要支援八路，也应该首先通知我们，而不是刚组建不久的新兵团！”

“所以可以断定，秦宇一定是在抗命，甚至……是想反水投靠八路！不然，他凭什么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帮八路？”

楚云飞诧异。

“团座，情况紧急，我认为现在第一应该先通知长官部，同时立即阻止359团炮营的行动，甚至可以采取必要手段，防止他们真的兵变！”

“团座，您是在犹豫？这可是通敌之嫌！”

楚云飞眯起了眼睛，摇头道：“我倒认为秦宇不大可能投靠八路，毕竟他南洋秦家有些势力，如果是想加入八路，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加入？”

“团座，不能赌啊！现在对359团的仁慈，很可能酿成将来他们对我们的残酷！”

方立功急不可耐。

其实他跟在楚云飞身边，一是受阎西山之令监视楚云飞，毕竟楚云飞跟蒋的关系不普通，虽然他也是黄埔出身，可真正效忠的却是阎军。

但除了这个，还要监视的就是隔壁的秦宇！

因为迫于秦宇的身份，牵扯到晋绥军可能获得的利益，阎西山不方便直接派人在359团内部监视他，事实上也不是没有，但之前那些暗线都被秦宇上任后不久暗中给挤走了。

阎西山还有些忧虑做的太直接，会让秦宇心生不悦，哪怕对方是个乳臭未干的二世祖，只想到军营里过过瘾，可能不撕破脸皮自然是最好。

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到了方立功身上。

如今出现这样的局面，一旦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他也难逃其责！

但见楚云飞却负着手踱来踱去，看似是在思考如何处理秦宇的问题，实际上，他又何尝不是在为秦宇争取时间！

不管秦宇叛不叛变晋绥军，至少如果359团的炮营出手，可以缓解八路那边的压力，以至于国防力量的损失不会那么惨重。

“团座……”

轰！！

轰轰轰！！！

突然，方立功刚开口，便听一阵比苍云岭要清晰许多的炮声，如雷霆一般在耳边炸响！

这一刻，不光方立功惊了，楚云飞更为震惊！

他一直以为秦宇就是个纨绔子弟，来军营不过是想体验那种热血，一旦碰上真事儿便会龟缩和畏惧。

可事实证明，他错了。

外面响彻的炮声，就像是巴掌一样，一下一下抽在他的脸上！

想他楚云飞年近而立，黄埔五期毕业，经受过专业的军事教导和爱国思想教育，自认为是职业军人，平时更是满嘴的家国之志。

可到头来，居然没一个后生有魄力，只是被旁人提及那狗屁的军令，想法便直接胎死腹中，从而不得不眼睁睁看着同国的战士牺牲！

如果这就是他一直认为的报国之道，那还不如卷吧卷吧喂土鸡野狗！

啪！

楚云飞一掌拍在桌面上，满脸地不甘！

“团座，我这就去带人缉拿秦宇！”

“慢着！”

方立功还以为楚云飞对秦宇的做法感到愤怒，毕竟359团抗命也好，叛变也罢，最终连累的都是358团，楚云飞又是一个极其爱惜自己羽毛的人。

可他万万没想到，楚云飞语出惊人，“就连一个你口口声声说的懦夫、二世祖都敢抗命救国，都能分得清孰是孰非，孰轻孰重，可我们身为多年的职业军人，却只能龟缩角落袖手旁观，被冠以缩头乌龟骂名。”

“参谋长，难道你不觉得惭愧，不痛心疾首吗？！”

“这……”

“马上传我命令！不管359团是抗命还是叛变，我团人员一律不准干涉！”

“相反，一旦发现坂田联队掉头攻打359团，我358团必须帮帮场子！绝不能再看着友军挨打，坐视不理！”

“团座！糊涂啊！”

楚云飞一个眼神，方立功如鲠在喉，不敢再说下去。

“孙铭！”

“到！”

“带上警卫连跟我走，我要亲自去拜访一下秦团座，向他好生道歉学习学习！”

自打358团和359团驻守苍云岭一带，楚云飞和秦宇照面的次数寥寥无几，在他印象里，秦宇也一直没什么过人之处，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家庭背景。

但这次他被秦宇用行动打了脸，只觉得羞愧。

然而，他带着自己的副官孙铭刚走出团部，一名传讯兵就跑来道：“团座，出事了！前沿观察所汇报，十分钟前359团在秦宇率领下，几乎全团出动，向苍云岭直扑而去！”

楚云飞再度震惊，“不光炮火支援，居然……亲自出战援助了？这，他当真不怕长官部的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