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李渊死了
夜晚的皇城本来是安静平和的地方，此时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一群群内监把屋檐上的红色灯笼放下来，换上了白色灯笼。
宫女们也紧紧忙忙的穿梭在各个嫔妃的宫中，为她们送入白色的孝服。
大安宫门口已经挂起了白布，所有内监宫女全都跪伏在地，哭声阵阵，他们在等李世民到来。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命运担心，李渊死了，他们这些服侍过老皇帝的人最好的结果就是被送出宫，最坏的结果便是殉葬。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风了。
大安宫门口两侧垂挂的白布被风吹的轻轻摆动。
给整个大安宫蒙上了一层凄凉萧瑟之感。
皇城的门大开，一队禁军从外面如一条长龙一般蜂蛹而入。
他们穿着盔甲，手持长矛弓弩，杀气腾腾涌入皇城，俨然一副要去作战的姿态。
尉迟敬德全身披挂，手持长槊，骑在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上步入皇城，眼眉倒立，杀气腾腾。
“所有皇城禁军暂归本将军调令，如有擅自行动者，杀无赦。”
尉迟恭声如洪钟，手持虎符印信，整个人如同一尊黑煞神。
过不多时，秦琼、李孝恭、程咬金、侯君集等人相继到来，和尉迟恭一起镇守皇城。
李渊驾崩，难免会有心怀鬼胎之人趁机作乱。
“长孙无忌第一时间去了十六卫大营坐镇，收缴了所有能调动兵马将军的印信，长安城今夜应该无恙。”
秦琼等人登上皇城的城墙，俯瞰皇宫，李孝恭第一个开口说话。
“不要大意，谨慎小心一些才好。”
秦琼默默开口，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哥哥有病在身，今晚本不该来的。”
程咬金让侍卫搬了把椅子放到秦琼身后，让他坐下，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无妨，一些旧疾罢了，估计还能再活几年。”
秦琼脸色有些白，表情却很轻松，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其他人都知道秦琼的状况，嘴上陪着他说笑，心里却很是担心。
秦琼的病都是早年打仗时落下的病根，当时年青，没有在意，这时岁数大了，很多老毛病就找来了，当年看着毫不在意的病，现在却足可以要他的命。
几人一边闲聊，一边注意皇城的动静，很快，第一批收到消息的大臣来到了皇城门口。
……
“李渊的魂为什么不见了？”
一个正在纺纱的老妪抬头看着皇城方向，眉头皱了起来。
作为曾经的真龙天子，大唐国运曾经的拥有者，李渊的魂天生就强大，不可能人死之后立刻就消散在天地间。
普通人的魂尚能在人间停留七日，何况是一个帝王。
“难道有人把他的魂取走了？”
老妪想到这里，轻轻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皇宫之中龙气冲天，又有众多玄门高品存在，即使是一品，也很难在皇宫之中无声无息取走李渊的魂。
“到底是谁做的？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
老妪突然想到了方士，又摇了摇头，方士虽然手段诡异，但也最忌讳帝王，因为方士本身就要依附帝王，不可能取走帝王的魂。
“难道……是仙门的那个小子？”
老妪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
东宫，太子府。
“你皇爷爷的魂没有了。”
红衣女子一双雪白的玉足离地三寸，看似每一步都在走，其实说是飘更合适。
她一双美眸望着大安宫的方向，秀气的眉微微皱起，似是困惑，似是忧虑，又有几分思忖。
“什么意思？”
李承乾有些不解，不明白红衣女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代帝王陨落，天必有异象，可这天太平静了，没有一点变化，这很不正常。”
女子抬头看天，修长的脖颈如同天鹅一般。
“难道……一定要狂风暴雨，或是地龙翻身才能配得上皇爷爷的驾崩吗？”
李承乾很想嗤笑一声，笑话这个女子一番，但想了想，又压下自己的这个念头。
“你不懂……”
女子瞥了他一眼，似是嘲讽，继续说道:“天生异象普通人是看不到的，只有我们玄门中人才能看到，帝星陨落可破长空绝不是一句虚言，一位陨落的帝星可焚烧大地三年，是所有玄门中人最想得到的东西，可现在夜空平静如水，根本不像帝星陨落的征兆，那就只有一种解释，有人提前取走了你皇爷爷的魂。”
李承乾听到女子的话，心中虽然不愿意相信，可却明白，女子实在没有骗他的必要。
“你知道是谁取走了吗？”
李承乾询问。
“不知，不过能在皇宫之中无声无息取走李渊的魂，此人品级一定极高。”
女子摇头，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畏惧之色。
面对一个超越她认知的品级高手，红衣女子明显感觉到了压力。
“父皇那边应该也知道了此事，就是不知道，他有何反应？”
李承乾喃喃自语，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看来，我也应该要动身了，再晚一点，怕是要被父皇责怪。”
他站起身，没有看红衣女子，径直向外走去。
……
大安宫外，李世民迈步登上台阶。
在他身后是无数的达官显贵，王公将相。
李渊的几个儿子被李世民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如今在长安城中待着的已经没有几个了。
除了江王李元祥、宋王李元景和景王李元芳外，其余的就是几个公主了。
在他们身后就是李世民的儿子女儿，太子李承乾赫然也在其中。
李世民迈步进了大安宫，半晌才踉踉跄跄的走出来。
他脸色悲痛欲绝，双目含泪，脚步虚浮，声音嘶哑着说道:“是朕不孝，让太上皇没能享受天伦之乐，提前归天，朕有罪，愧对李氏列祖列宗。”
说完，跪倒在地，伏地痛哭。
一众王爷公主们跟在他身后，也跪在大安宫面前痛苦。
片刻间，哭声响成一片。
尤其是前面的几个王爷，哭声嘶哑，表情痛苦，甚至还滚倒在地，鼻涕眼泪齐流。
至于是不是真的伤心，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江王、景王和宋王是真的伤心。
他们倒不是为了李渊的死而伤心，而是李渊死了，就没有人庇护他们了，以后捏扁揉圆都是李世民说了算。
只要他们不听话，拉出去全家被砍都有可能。
公主们比较矜持，哭虽然哭，但只是嘤嘤的哭，并没有很大声。
她们也同样害怕，李世民这个兄长可不好相处，谁知道哪一天屠刀不会落到她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