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的是菩萨啊！
斜阳西下，天上悠悠几朵白云飘过，却带不走旅人的忧愁。
一名戴眼镜的男人，正手舞足蹈的通过电话解释着今天的见闻。
“老婆，我给你说，今天一个身穿病服，手臂上还缠着绷带的人，上山如履平地，我敢打赌，他绝对会轻功！”
……
坐在候车站牌前的卢正眉头快要郁结成冰，什么都没找到，俊极和尚这个人根本不存在，在询问店员后，那位菩萨姐姐也不存在……
多思无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吁了口气，缓缓解开右臂绑着的绷带，惊奇的发现，伤口竟然已经完全愈合，而且没有留下半点受过伤的痕迹！
这太神奇了！
他的听力似乎也强上了不少，身后游客间的窃窃私语，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都是在讨论，他这个病服青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为什么没有他人陪同？
不会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
这在常人看来是超能力，是被天选中的人！
可在卢正看来，这些却是他即将变成怪物，或者成为那种被他人傀儡的前兆。
这个世界在某种意义上是公平的，有得到就一定有所付出，不过是代价的大小不同罢了。
他从小就听说过为了获得某些超凡能力，而签订契约出卖自己灵魂，为魔鬼效力的传说。
传说中那些出卖灵魂的人，还至少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魔鬼也给了他们选择。
可他不仅一头雾水，还被强行抓了壮丁，根本就没得选！
就和那不讲理的上司一样，派下任务说要一起完成，结果完成任务时根本不见人影……
到南丰大巴车到了，卢正扫码付款后，如上次一般，选择了无人的最后一排，右边靠窗的位置。
夕阳下，暖风熏得游人醉，红色的远山，红色的树木，这辆车的终点站是南丰市区，可卢正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何去何从。
“想知道答案吗？”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沁人心脾。
卢正蓦然转首，那天的菩萨姐姐居然就坐在自己身旁。
“你说什么！？”
美妇微微一笑，“我不是提醒过你，不要和绿眼生灵对视吗？”
卢正压下心头的惊讶，回想了一番，好像是有这么个声音，“可我并没有见到绿眼生灵啊。”
“你确定？”
卢正看着菩萨姐姐直逼人心的双眼，脑海里的记忆忽然如潮水般倒退。
“那只绿眼丑猴子！”
“可它与我身上发生的怪异又有什么关系？”
美妇嘴角有柔和的笑容，“严格来说，你是幸运的，但也是不幸的。”
“你意外获得了一颗世间罕有的瑰宝，我们叫它万物通明之心，它会使你明察理、认真假、辩善恶，甚至获得超脱凡俗的能力，但是，你不该是它的主人。”
“那我现在能判断你所言的真假吗？”卢正直话直讲，提出疑问。
菩萨姐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在脑子与心起冲突时，我的建议是……随心走。”
“它是邪恶贪婪的，会不断啃噬你的生命，但好坏总是参半，仁慈的佛祖给了你活下去的机缘。”
“你是说那卷金色手纸？”不知是不是那颗心起了作用，卢正一点就通。
美妇人点点头，继续说道:“那是佛祖赐予你的愿力，只有结合你自身的善良使用愿力，一次次剥夺它的力量，才说不定能够将它真正的据为己有。”
卢正忽然想起来，在医院醒来后就没有看见过自己的黑白书包了，试探问道:“对了，你们支持能七天无理由退换货吗？”
美妇哑然失笑，那目光直视人心，“那是只属于你一人的东西，谁也拿不走的。”
“那卷看似玩笑般的手纸，几乎可以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无所不能。”
“但你只有在心中充满纯粹的善意时，才能使用它。”
卢正仔细回想之前奇异事件发生的过程，不禁恍然大悟。
第一次是用金色手纸擦拭左手冷汗，在他摆脱犹豫不决，下定决心挺身而出的时候！
第二次是用金色手纸捂住双眼，不让眼泪落下，却想再见一眼老张的时候！
最近一次是一心要救那名孩童，疼痛难忍的时候！
当时的奇特能力似乎都与当时的心境有关！
卢正最关心的还是需要付出的代价，“那如果我失败了，没能驯服那颗所谓的万物通明心呢？”
美妇肃然道:“我已经说过了，它会不断啃噬你的意识，消磨你的寿元，直至替代你，真有那一天的话，我会将它，或者说将你，再次囚禁于衡阳山。”
“为什么要选我？”
“不是我，是你自己选的。”
“那你如果早点告诉我，今天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受伤，更不会有人在我眼前失去生命！”卢正无助的愤怒爆发，低沉大吼。
“十分抱歉，”美妇人一脸歉然。
卢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询问关键之处，“我大概能撑多久？”
美妇将手伸出点在卢正眉心，“你上一次沉沦了七天七夜，下一次就会是七七之数，再下一次……”
“常人的寿元一般在百年之内，你如今每一天，都会损耗常人七倍的寿元，也就是说，你最多还有十多年的时间，但前提是你不会陷入下一次沉沦。”
卢正自己推算了一下，“再下一次……近八年！”
卢正自嘲一笑，“如果再次沉沦，一天便相当于别人一个半月的时间，一年也只等于八天，再下一次，一天八年……”
菩萨姐姐的目光柔和中有一丝不忍，“不仅如此，沉沦会随时到来，你……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卢正低头自语，“如果我彻底将它驯服……”
美妇人看穿了他的心思，“你将会无比强大，得到真正的永生，天地灭而你不灭！”
听到常人梦寐以求的永生，卢正心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开玩笑，永生这两个字小说里都写烂了好不好？敢不敢有点新意？
“我有得选吗？”
美妇人柔唇轻启，“我来，就是为了给你选择。”
“是否归于平凡？”
看着卢正陷入沉默，美妇又道:“放弃也好，现在还来得及，我可以帮你把它取出来。”
卢正忽然张口质疑道:“你凭什么让我相信这一切？”
“你发誓没骗我，骗我长皱纹！”
美妇人温柔的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她已经知道答案了，身形化作点点星光消失。
“愿力不可频繁使用，你需要时间适应剥夺而来的能量，不然只会加重沉沦的后果。”
“一定要坚定自己的意志，不然它会提前取代你，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犹豫，切记！”
而卢正瞪大了他的狗眼，“真的是菩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