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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卢植、刘备与公孙瓒

曹操赌气跑出家门,这让曹嵩十分担心,曹嵩知道此时的曹操正处在人生的叛逆期,很难听进自己的劝诫,才十几岁的孩子,什么人生阅历也没有,就是一个直言不讳,这是在家中他这么嚷嚷,万一若在处面这么说传到曹节与王甫的耳朵里曹节、王甫岂会善罢干休?曹嵩越想越害怕,追出家门,曹操已骑上一匹快马绝尘而去。

曹嵩依在门框上傻了半天。正好此时许攸、袁绍来了,曹嵩忙冲他们喊道,“许攸、袁绍,阿满刚才赌气骑马出了家门,你们俩快到我马厩中骑上马去寻他!”

许攸、袁绍二话没说,跑到曹嵩院一边的马厩里解了两匹马两人翻身上马去追曹操去了。

许攸猜想曹操一定去了郊外,便与袁绍打马出城,顺城外道路赶去,赶不多时远远就望见曹操,许攸打马喊道,“阿满,阿满,等一下!等一下!”曹操听到是许攸的声音将马停住,一会儿,许攸与袁绍赶过来。

“阿满,什么事啊你跑的这么急?”许攸问道。

曹操道,“还不是因为曹节与王甫之事!”

许攸道,“事情都已过去了,你就不要这么执着了,朝庭之事就连三公大臣们都过问不了,何况你我平民百姓。”

袁绍也劝道,“许攸说的对,孟德,朝庭的事,我们过问不了,若我们真想为朝庭做点事那就只能等我们长大了等我们有了本事才行。”

“唉!”曹操叹了一口气。三个人下了马牵马来到一块坡地,将马就地拴好,随后躺到草地上懒洋洋地晒开了太阳,曹操口嚼着一根草茎想着心事。

“阿满,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令尊他老人家挂念。”许攸道。

“我心里郁闷,想在这儿多呆一会吧。”

“回去也无聊,还不如在这儿玩呢。”袁绍道。

“真是无聊,无聊死了!”曹操道。

“哎!快看,新娘子,那边来了个新娘子!”袁绍忽地指着背后喊道。

“哪儿哪儿?”许攸扭头去看。曹操连回头也没回头,他知道袁绍这是在闹乌龙,袁绍也确实是在闹着玩,他想用这打闹的方式来缓解一下曹操的心续,殊不知,就是此刻有新娘子打眼前走过,曹操也没心思去看。

“阿满,你猜这次我和袁绍来找你是为了什么?”沉闷着,许攸打开了话匣,曹操回道,“不是……想让我回家么?”

“否也,”许攸道,“阿满,我听说朝庭派人去征召涿州涿郡人卢植来京城任博士之职,卢植这个人你听说过么?”

曹操摇摇头。

许攸又道,“我听家父讲,卢植学识渊博、通晓四书五经,且有一身的武艺,是当今世上少有的人才。”

曹操的目光一亮,“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拜卢植为师?”

“正是。”许攸道。

“哼哼,”曹操自嘲一笑,“我放荡成性,连京师第一剑师王越都不愿收我为徒,何人还愿教授我?”

许攸道,“阿满可凭令尊的身份不防一试。”

“不试也罢,我自由惯了。”

他们三人又聊了一会,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才打马返回。

次日,曹操起了个大早,正在院内耍着剑,王越突然来到。曹操见是王越心中顿生厌烦,并没有停住练剑上前施礼。自从王越帮曹节、王甫一道捉拿陈蕃、窦武之后,曹操就对王越产生了厌恶之情,认为王越是个附炎趋势、助助纣为虐之人,自此便在心中与王越划清了界线不愿再与他来往,所以今天见到王越并没有上前施礼。

王越也知道曹操对自己有看法,并没有在意,而是双手抱腕默默地看着曹操练剑,看到曹操的剑法有不对之处他也不上前指教,王越现在也觉得自己已不配作为曹操的师傅。

练了一会,曹操觉得累了便收住手,似乎这才发现王越,上前行礼,“师傅怎么来了?”

听到曹操叫师傅,王越心头一热,微笑着对曹操点点头道,“我此来有两件事要告诉你。”“请讲。”“其一,我已向朝庭辞去虎贲中郎将之职,朝庭内的事太过复杂、险恶,我也要象童渊那样去游历四海、传授武学,了此终生。其二,我知道你有志向、有报负之人,我佩不上做你的老师,今我向你推荐一个人可作为你的老师,这人品德高尚、性格刚直、不畏强权、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贤侄若能拜他为师必定会前途无量。”

“师傅所说何人?”

“此人乃涿州涿郡人……”

”师傅说的莫非是卢植卢子干?”曹操打断王越的话问道。王越一下呆住了,“你也知道卢植?”“我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此人绝非浪得虚名,”王越道,“历来朝庭从郡县召辟人才入京任职必定是看中他有过人之处,且他的师傅乃是当今大学士马融,马融又是东汉开国大将马援之后,他参与编写过《东观汉记》,此人才学在我之上,因此,我推荐你去拜他为师,这对你今后在仕途之路上大有益处。”

曹操听后却表现的十分淡然,他说道,“多谢师傅的美意,但我并没有去拜他为师的打算。”

王越吃了一惊,看着曹操,不解地问,“为什么?”曹操道,“听师傅说此人品德高尚、性格刚直,想必是有个性之人,我想他在选择学生这事上也肯定有所要求,我是个放荡不羁之人,就依我的性格,他肯定不会收的。”王越听闻想想也是,点点头,道,“虽是如此,如果让令尊大人前去或许他会答应。”“那我试试看吧。”曹操与王越又聊了一会儿,王越便告辞走了,从此,王越便离开了官场踏入江湖去游荡世界去了。

王越走后,曹操便把想拜卢植为师的想法告诉了曹嵩,曹嵩由衷地高兴,想想儿子一向放荡不羁,今忽然想起要拜名人为师学艺,真是长出息了!于是曹嵩便专等着卢植前来京师前去拜访。

再说卢植,此时的卢植正在涿郡老家的屋内教授刘备、刘德然、高诱及公孙瓒学习儒家经典学说,闲时也习武练剑。刘备此时也就十三四岁的年龄,公孙瓒比刘备大个一两岁,刘备祖上乃西汉中山靖王刘胜,刘胜是汉武帝刘彻的异母弟,刘胜妻妾成群,生有一百多个儿女,儿子中涿郡陆城侯刘贞便是刘备的先祖。刘贞后因祭祀贡品不足之事被朝庭免去陆成侯的爵位,自此家族败落,刘备的祖父刘雄举过孝廉,做过东郡范县令,可刘备的父亲刘弘英年早逝,家中失去顶梁柱,使得身为贵族的刘备不得与母亲以织席卖席为生。刘德然与刘备同祖,为堂兄弟,家境要比刘备好些,刘德然的父亲刘元起从小就看好刘备,经常地资助刘备一家。

相比刘备,公孙瓒的境遇要好一些,公孙瓒也出身贵族,但因母亲出身低微,只能在涿郡县城任了一名书佐,可公孙瓒长得英俊,被太守看中,便召为女婿,从此开始资助公孙瓒拜卢植为师学艺。

和往常一样,中午教授完一节儒家经典后,卢植便开始教授刘备与公孙瓒习武练剑,刘德然与高诱对习武不感兴趣,两人只在旁边观看。

练了不多会,卢植对众弟子道,“徒儿们,我受朝庭征召,不日便进京赴任,我走后,希望弟子们莫荒废了学业,勤学苦练,掌握儒学精髓,将来做个对国家有用的人才。”“是,师傅。”众弟子拱手应道。就在此时,仆人禀报说门外有京城内来人拜访,卢植忙迎出门外,见是好友当朝的侍中弘农华阴人刘宽,卢植喜出望外,忙拱手施礼道,“不知贤弟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刘宽笑着拉住卢植的手道,“与兄长已有半载不见,如隔三秋啊!兄长近来可好?”“好,好,众弟子,快过来与刘侍中见礼。”卢植冲众弟子喊道。众弟子过来与刘宽见礼,刘宽喜道,“好,好,看你这些弟子个个都精明聪慧,将来定是栋梁之才啊!”

卢植让众弟子们回家,将刘宽请进屋内叙谈。刘宽道,“兄长有所不知,我已卸去侍中之职转任宗正,我此次正是受朝庭之命来涿郡修定涿郡一支皇室宗亲家谱的事来的。”“哦,”卢植点点头,“方才第子之中有两人是汉室宗亲,我现在就去叫他们来与你相见。”“不急不急,我们聊会儿再说。”

再说刘备,刘备回到家中和往常一样背起一卷草席辞别母亲到邻村去叫卖,刚走出院门,便见有一群小孩冲他喊道,“嗷!刘备又去卖草席去了!卖草席了!卖草席了!”刘备有些生气,索性将草席放在那棵大桑树下,然后一屁股坐在草席上,手指着那几个小孩道,“将来我为天子定要坐在如这桑树般大的华盖下,你们都得给我下跪叩首!”

刘备的叔叔刘子敬就在身边,听刘备这么一说大惊失色,斥责道,“孽畜!你竟说出这大逆不道之话,你想让我们宗祖要遭受灭门之灾吗?”当时刘德然的父亲刘备的宗叔刘元起也在身边,刘元起有些惊奇,却表面上不以为然地道,“小孩子言论,兄长莫要当真。”刘元起回到家中,去瓮中装了半袋米交于夫人,对夫人道,“去,将这些米再与刘备家送去。”夫人有些怪异,道,“前几天才送去了半袋,今为何又要送?”刘元起道,“我观刘备日后必成大器,咱宗族中出现这样的人物是咱涿郡刘氏宗族的幸事,快去,快去。”夫人不情愿地走了。

刘备冲那几个小孩嚷嚷完后背起草席又走,刚走到村头,恩师卢植使人来叫,于是刘备跟着那人来到卢植的家,从背上卸下草席,就见刘宽正在打量着他。刘备忙上前施礼,“刘备见过大人。”“你就是刘备?”“正是。”“你祖上是中山靖王刘胜?”“正是。”“好,好,我也是皇室宗亲,按辈份你应叫我太祖父。”“太祖父在上,请受刘备一拜。”刘宽忙扶起刘备,上下打量着他,满眼都是欣喜。

卢植冲刘备道,“刘备,你先去卖你的草席去吧,我与你太祖父有话要谈。”刘备走后,刘宽对卢植说道,“我观刘备大耳垂轮、两手过膝,有大贵之相。”卢植道,“他父亲早亡,家境贫寒,靠织席卖席为生,但也常常得到族人的资助。”刘宽道,“此人你要好好教导,日后必成大器。”“我也非常看好刘备,当尽力所能。”

晚上,刘备手托两腮在火灶旁烧火,火光照红了他的脸。“母亲,今日朝庭派宗正大人来我们涿郡续皇室宗亲家谱,看来我们这一支还没被皇室忘记。”母亲道,“我们这支皇室宗亲已经败落多少年了,可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出人头地的。”“母亲,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孩子,你恩师要去京师就职了,离开了恩师,你可千万不要荒废了学业。”“知道,母亲。”

不几天,卢植离开家乡来京师任职,曹嵩即刻备了厚礼来见卢植,想让卢植收曹操为弟子,正如曹操所言,卢植在京师根本就没有收弟子的打算,卢植婉言拒绝,说是在京城内当职没有闲遐时间授徒,曹嵩也就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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