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幽州易主(3)
赵云跟随关靖到了寿春袁术处,方知鲜于辅已独自逃回幽州,鲜于辅带来的这两千铁骑兵都被袁术控制了。
赵云和关靖求见袁术,袁术召集众文武到大殿后才传二人进见。
赵云见大殿外道旁两侧排列了几百名甲士,刀枪林立,甚是威严。到了里面,文臣武将都齐整地站列两旁,袁术坐在公案之后,歪斜着身子看着赵云和关靖走进,十分的傲慢。
关靖向前施礼,“在下幽州牧刘虞手下公孙瓒将军之长史关靖参见袁将军。”
袁术晃了晃身子,道,“公来有何贵干?”
关靖道,“我奉我主公之命前来调那三千骑兵回去。”
“什么?”袁术一下睁大了双眼,整个身子向前探去,“你要调回那三千骑兵?真是笑话,那三千骑兵正要与我部前去长安营救圣上,岂可让你带回?”
关靖道,“据鲜于辅将军回报说,袁将军并无起兵之意,我家主公才让我来带回这些兵的。”
袁术道,“鲜于辅畏战逃走,这里不是还有刘虞的公子刘合在么,由刘合来统领便是。”
关靖道,“可我家主公不想发兵了,想撤回。”
袁术瞪了瞪眼手指关靖竟无言以答,“你你你……”
武将列队中纪灵转身出来,拔出宝剑,以剑指关靖道,“你再啰嗦,是想找死吗?”
赵云上前一步,道,“这位将军休得无礼。”
纪灵大怒,挥剑便向赵云砍来。
赵云一个转身,抬腿一脚便把纪灵踢飞,纪灵重重地落在地上。
众皆大惊。
袁术也大吃一惊,他没想到他军中的头号大将竟被眼前的这位将军一脚给踢飞了,忙叫兵士把纪灵扶起退出大殿,脸上堆笑,对关靖道,“哎呀关靖贤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关靖道,“将军可否答应让我带兵回去?”
袁术沉吟了一下,道,“今天我正想打算起兵去救皇上的,你看,要不这样吧,我这儿骑兵少,这三千骑兵你带走一半,剩余的由刘合公子统领,你看如何?”
关靖想了想,道,“那也行,请袁将军现在就拨我一千五百骑兵我们走。”
袁术无奈,只得拨一千五百名铁骑兵给关靖,让关靖和赵云带走。
赵云于是带着这一千多铁骑兵赶往青州驻守,关靖自会复命。
刘虞在幽州听到此事后勃然大怒,把手下人找来商议,想向公孙瓒要回这支骑兵。大将阎柔道,“猴子手中难倒枣,公孙瓒既然已得了这支骑兵,他怎么可能再还给我们呢?以后他的军需供应我们不再给他便是了。”
于是,刘虞从此便中断了公孙瓒的军需供应。
公孙瓒见刘虞把军需供应给断了,便伺机到他的防区内去抢,甚至有一次连刘虞给鲜卑人准备的物品也被公孙瓒抢去,刘虞愤恨至极,便想除掉公孙瓒。
刘虞上表朝庭的奏章已有一些日子了,可不见朝廷回复,心里很是着急,便召部下商议,魏攸道,“主公,朝廷现在李傕郭汜掌权,我们的奏章皇上未必看到,李傕郭汜狼子野心,早晚要篡位,他们巴不得我们与公孙瓒开战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所以,朝廷不会来管此事的。”
齐周又道,“主公,我听闻说公孙瓒弹劾你要自立为帝,请求圣上将你治罪。”
刘虞把水杯摔在地上,忿忿地道,“公孙瓒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田畴道,“主公现在不要再指望着朝廷了,朝廷现在都对我们有了戒惕之心,我们当自己想办法解决。”
齐周道,“主公,近日公孙瓒正四处抢掠粮食,屯粮备战,其动机不言而喻。”
刘虞咬了咬牙,狠狠地道,“既然朝廷不给我们做主,我们也只有自己来解决了!鲜于辅,现在我们可以能征调多少兵马?”
鲜于辅道,“回主公,除幽州守卫部五万兵马外,易京、燕山屯和东曹掾魏攸处还能征调五万兵马,其余各郡都是公孙瓒的属下。”
刘虞道,“好,鲜于辅,你现在就执我的军令去魏攸处及易京、燕山屯去调兵,现在公孙瓒大部分军马都在外抢粮食,只小部分兵马留守蓟州,我们集结十万兵马,可迅速地包围蓟州,一举歼灭公孙瓒!”
几个人商议好对策刚要起身离去的时候,忽然门外有一个男子洪亮的声音传来,“主公,若想除掉公孙瓒,何必要兴师动众呢,我有一计,可不动兵马,便可将公孙瓒拿下。”
众人一看,原来是阎柔。阎柔拱手道,“主公,兴师动众犹如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主公何不修书一封到公孙瓒处,邀他前来商讨军务,他若来了,必为主公所擒,若不来,我们也去摸清了他的兵力情况,请主公三思。”
刘虞道,“好,那就先派一使者前去下书,以便探查情况。鲜于辅,你还是去集结人马以候军令,记住,对外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遵命。”鲜于辅领令而去。
刘虞派使者到了公孙瓒那儿,公孙瓒正在大营内指挥兵士屯积粮草,使者见到公孙瓒,呈上刘虞的文书,公孙瓒看后召众将商议。
公孙范道,“眼下主公与刘虞已经反目,他派使者前来邀你去幽州商讨军务必定有诈,主公不可前去。”
长史关靖也道,“公孙范将军所言极是,主公千万不要去。”
公孙瓒点点头,冷笑了一声,“看来刘虞已是狗急跳墙,忍耐不住了,我才不会去上他的当,我们还是干我们的,公孙越,你去严钢、邹丹、和田楷处看看他们屯集的粮草怎么样了,告诉他们要提高警惕谨防刘虞,随时待命。”
“是,”公孙越领令而去。
公孙范道,“主公,现在我军正在外征调粮食,蓟州空虚,万一刘虞大军来袭怎么办?”
公孙瓒道,“刘虞暂不敢与我翻脸,因为我并没有什么过错。再说,我们蓟州城内还有一千白马义从,他就是来了,我们闭门坚守,城内的粮草也能用上一年,而他刘虞若举大军前来,粮草供应必是个问题,到时我们外面的军队一齐杀来,我们再从城内杀出,刘虞必败。”
众将点头称是。
使者回报刘虞,据言蓟州城内兵力不多,公孙瓒正在囤积粮草不肯前来,刘虞大喜,便着手准备去攻打公孙瓒。
不几日,鲜于辅从魏攸那回来了,说魏攸不肯出兵,并呈上魏攸一封信。
刘虞看罢怒道,“匹夫也不听我调遣了,我先去灭了他。”
鲜于辅道,“主公不可。当下我们的敌人是公孙瓒,若对魏攸用兵,必会把魏攸逼向公孙瓒,若他两家联手,我们就更不好对付了。”
刘虞道,“收拾完公孙瓒我再来收拾他,传令,各路军马于明日五更启程,直奔蓟州!”
次日凌晨,刘虞率各路军马共十万余众向蓟州杀去。不出两日,便到达蓟州,将蓟州城团团围困了起来,开始架云梯攻城。
公孙瓒万没想到刘虞真的会引大军前来,急忙上城楼指挥将士守城反击。一时间,弓弩、乱石、滚木齐下,攻城敌兵死伤无数。
刘虞的人马虽然很多,但云梯数量极少,这些兵将又没有攻城经验,攻了半天也没攻下一个城角,刘虞下令停止攻城,离城不远安营下寨。
刘虞连续两天攻城都没攻下,便令这十万兵马将蓟州城团团围住。兵士们散乱地扎下一连片的营寨,军不成军,队不成队,整个就像赶大集的人群一样。
公孙瓒登城楼四下观看,心中大喜,当即返身把近身侍卫一千名白马义从召集起来,到了夜里三更时分饱食一顿,每人都带上几把浸了油的干草悄悄开了城门。
这刘虞治理地方经济、管理地方事务还十分出色,但领兵打仗确实是个外行。
公孙瓒在城楼上看到刘虞的军队十分散乱,毫无防守意识,于是便决定出城偷袭。擒贼先擒王,公孙瓒率一千名白马义从出城后便奔着刘虞的大营而去。
到了营门口,站岗的士兵还在沉睡之中,公孙瓒的全部人马便冲了进去,各人都点着火把,向各个帐篷上扔去,一时间大火便烧了起来。
刘虞的军士都从睡梦中惊醒,纷纷衣不着体地跑出来,却都做了公孙瓒这些白马义从炼刀的活靶子。
公孙瓒率军冲杀,直向刘虞的大帐奔去。
刘虞早就惊醒,见整个大营火光一片,知道大事不妙,仓皇而逃。
公孙瓒率领这支白马义从马踏所有兵营,连烧带杀,直到天明,刘虞大军死伤无数,四外溃散。
此时,青州田楷率领的援军也已赶到,截住刘虞的败军又大杀了一阵,刘虞只带了一小部分骑兵往北面的居庸县逃去。
这一仗,公孙瓒以一千人的兵力击败了刘虞的十万大军,斩敌无数,余者六七万人都被公孙瓒收编。
公孙瓒留少部人马打扫战场外,率领大军乘势追击,直追到居庸县,几万人的兵马将一个小小的居庸县团团围住。
公孙瓒下令攻城,三天,城破,公孙瓒挥军拥入,将刘虞生擒。
生擒了刘虞,公孙瓒又回师占领了幽州,除刘虞的儿子刘和在袁绍处逃过一劫外,刘虞的妻子女儿都被抓获,一并带回蓟州。
刘虞的部将鲜于银在乱军中战死,谋士齐周投降,阎柔逃亡辽东、魏攸及田畴投奔袁绍而去。
刘虞经营了十几年的幽州就这样落在了公孙瓒的手中,公孙瓒一时威名大振。
此刻,正好朝廷的使者段训来到幽州,本打算奉董卓之命来对刘虞和公孙瓒分别进行封赏,不想刘虞和公孙瓒火拼,刘虞被擒,本想返回,却被公孙瓒的兵士拦住,押着进到州府大殿议事厅。
公孙瓒以前在这州府大殿议事厅内只能和其他将领一样站在下面,而今天,他坐在了大殿议事厅的书案背后,自身便感到了有一种威严和高贵之气。
段训被押进大厅,见了公孙瓒连连施礼,公孙瓒便问,“段侍郎此来有何公干?”
段训哆哆嗦嗦地回道,“我奉皇上之命特来加封刘……啊,加封你的官爵的。”
“皇上要加封刘虞什么官呀?”
段训抹了把脸上的汗,“皇上想加封刘虞为太尉,封容丘侯,总督幽、并、青、翼四州。”
“那我呢?”
“加封您为前将军、假节。”
“哈哈哈,”公孙瓒笑了,“段侍郎有所不知,那刘虞图谋称帝造反,起兵攻打我,已被我生擒,那把封他的官爵就都给我吧。”
“是是是,”段训道,“我回去禀明圣上,封你为太尉,幽州牧,总督幽、并、青、翼四州。”
“你先不用回去了,明日还得由你监斩刘虞。”公孙瓒道。
次日,公孙瓒命人将刘虞一家押赴刑场,由段训监斩。
这一天,公孙瓒傲慢地看着刘虞,这个曾经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如今成了自己的阶下囚。
刘虞满眼里是一种绝望和懊悔,没有了憎恨,他的妻子和女儿同样是绝望到极点。
“公孙瓒,你诛杀朝庭大臣,朝廷会治你的罪的!幽州的百姓及鲜卑人乌桓人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记住,公孙瓒,你会不得好死!”刘虞大骂道。
公孙瓒哈哈大笑,道,“我杀你那也是朝庭的旨意,你篡谋帝位这本来就是一条死罪,你还冤枉什么?”
于是,公孙瓒宣读了刘虞想“篡谋帝位”的罪名罪状,由朝庭使者段训亲自宣布,把刘虞及他妻子女儿斩首了。
刘虞虽然在与公孙瓒的争斗中过于莽撞了些,可刘虞毕竟是个好官,在他任职的这十几年内,对外实行怀柔政策,对内减税鼓励农民发展农业,幽州的人民生活得还算安定幸福。而外族的游牧民们也感恩他的宽容,边境地区相对要安稳一些。
而因为公孙瓒杀了刘虞,幽州人民及北方的鲜卑族人和乌桓人都对公孙瓒产生了仇恨,这给公孙瓒后来走向灭亡而埋下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