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争暗斗01
几日后,道家学院的新学生们正式入学了。
道家学院的教学,分为两个部分。
首先是文化课的学习,安排的教学内容很多,包括传度授箓、职业岗位培训、道家医学、道家养生、道家艺术、道教武术、道学、道观管理、易学、国学管理、道家文化旅游、管理培训、会议论坛等等。
道家学院实行的是完全学分制,除了学院安排的那些必修课程外,其它还提供了众多的选修课。选修课是由道长和老师自由制定的教学课程,学生们都可以自由选修。
根据学院的规定,优秀的学生可以去参加高年级的考试,四年内修满学分就可以毕业。普通学生需要读完四年,才能毕业。但有些优秀的学生,两年内就可以顺利毕业。
其次,虎龙山道家学院要求学生进行道派武术修炼,由各自的道长自行进行带教,接受学院的考核测试。
在道家学院,新生班级的安排是随机的,后土凑巧与许日鹰、曹语辉、赵一重、黄清华在一个班级,而且在同一个寝室。
不管在班级还是寝室里,赵一重的年纪最大,但心眼却是最多的。曹语辉和黄清华才不到十六岁,年纪最小,好奇心特强,所以他俩学的东西很杂,什么琴、棋、书、画、计算机、网络、安全和财务等都要学。
后土的思路较简单,目标很明确,他就像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愣头青,偷偷把所有的必修课都报名了,还选择了一大堆选修课。他超级自信,文化课的考试就像他喝水一样简单。
他最担心的还是道家武术,门卫邓纲向名誉住持吹嘘:他李小雨可以自学成才,找个师兄指点一下就行。
名誉主持竟然点头答应了,但他在年内无法来到虎龙山,就让他的挂名弟子顾道士做前期带教。
这个顾道士很神秘,他一个人住在远处的悬崖洞上,经常独来独往。有人说,他能飞檐走壁;有人说,他的剑术神通。
数日后,后土在邓纲的引领下,在后山见到了那个顾道士。顾道士住的地方非常简陋,就是在简单的山洞口加了两扇门。洞内就一个木架子床,一床被褥,一条青石板当桌子,上面放置一个台灯。
顾道士看着后土,始终面带微笑。他说,他自己并没有修行,功夫修炼已经荒废了,只是偶尔在心道上会有一点点体会。
但是,邓纲却称他为天煞孤星老道,意思就是,疯疯癫癫的,只要你懂他,你就能在他身上学到点东西。
后土却很欣喜,他很想跟着顾道士做修行。他越来越认为,修行首先在修心。老师带弟子,之所以是悟性高的弟子成长更高,关键就在于修心。
那些靠死记硬背、生搬硬套,都只是会考试的学生弟子,没有自己独立的思考和辩证能力,他们们是很难成为顶尖人才的。
“你好生生的一个年轻人,为什么想要修行呢?”顾道士突然一挑眉。
“我是灾星,想通过修行化灾”后土老实回答
顾道士轻轻笑了,他乐呵道:“人们说我是煞星,咱俩真是有缘啦。”
后土闻言,也开心地笑了起来,他亲切地问道:“师兄,我怎么才能不是灾星?”
顾道士沉吟了一会,遥指洞外:“这个没有答案,你看这天,是蓝色的,其实它是黑色的。也许,你根本就不是灾星,而是帝星,所以很多人都在帮你挡灾……”
后土静静地听着,如坠云雾之中。
“这个世界充满了灾难,就算没有你,这些灾难也不会因此消失。所以,总有人要面对灾难”顾道士继续说道。
“师兄,你的意思是说,这世上的灾难本来就很多,不是谁谁带来的。如果我能够帮这个世界减少一些灾难,那我就不是灾星了,对不对?”后土若有所思。
“对,很对。传说,盘古大帝,最初也认为自己是灾星,所以他选择了开天辟地”顾道士赞许道,只觉他心神一震,对后土更加刮目相看了。
后土定定地望向洞外,双眼亮起少有的光芒。
“譬如,有人说我是天煞孤星,其实真正的天煞孤星,是会明白生命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的。人与天地,最终是合一的。”
“天地化育生命,生命归化于天地。它来于它又归于它,其实就是没有来去。”
“如果生命只有一颗小小的内心,那它只是一个概念。既然是概念,就会有变动。概念一旦变动,内心就有可能崩塌。”
“所以,生命的强大,是让内心大到虚无的境界,就是让天地心为我心。那么,我心就是道,而道就是世上最强大的东西。”
顾道士滔滔不绝讲了一堆,让一旁的邓纲吃惊不已,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后土沉醉其中,犹如在经历无数次醍醐灌顶。半天后,他忍不住追问道“师兄,世界上有人做到了吗?”
“也许有人已经做到了,只是我们并不知道。就像这天地间,有时间和空间,有天地道则,有宇宙法则,又有几人能看得到呢”顾道士回答道,他的眼神好像变得更深邃了。
后土点点头,心有所悟道:“是啊,我们看到的天地都是虚的、空的,其实是因为我们只能看见有限的眼前,却看不见无限的深处。”
顾道士满意地看着后土:“只有用虚无的心去触摸真实的世界,你才可能感知宇宙的真谛。就像那道则,它就在世界中,需要用道心才能去体会。”
“看来,佛道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佛在求佛心,道在得道心。一个是求,以修心求得佛心;一个是修,以虚无体会道心”后土自言自语。
“你就是那个道学零分的学生吗?那些个评分老师,道学都没入门啦”顾道士感慨道,忽然他哈哈大笑起来。
“我先前只是学习过佛学,所以......”后土的脸瞬间微红,变得很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