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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郑家败退 租界到手

据探马回报,安南派出一万兵力从升龙城出发,直奔猪嘴湾。由于是本土作战,行军距离近,一万人全是战兵,没有任何辅兵。其中骑兵五百,战象十头,少量士卒携带火铳,随军还有几门小型佛郎机火炮。

刘香开始感觉到压力,很明显这是精锐的正规军,不是他们在大明沿海碰到的那些破烂卫所军可以比拟的。刘香猜测这些人的战力,应该不比明军精锐边军差多少,至少从行军布阵看起来是这样。

刘香开始感觉自己兵力严重不足,虽然短时间他已经将兵力扩充到两千人,比离开平户时翻了几倍。但此时对方一个国家随便派出的一支军队,人数就是自己数倍。刘香决定打完这仗必须尽快扩军,至少要再有两千火枪兵,可是火枪的来源又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对方还有一日可以抵达预设战场,刘香决定先把打赢这一仗,彻底打疼对手再说。此时他在陆上三公里的防线,只有稀稀拉拉的一千人,平均下来一个人要防守三米宽,完全不现实。刘香临时让吉婆岛上的壮丁每人携带一根竹矛前来支援,作为预备队使用。

刘香相信对方一万人也不可能全部铺开,只要火炮和火器能将对方打疼打退,这些预备队就不用上战场。这一次必须打疼郑家,因为他的火药库存不多了,打完这一仗火炮可能就会成为摆设,除非从澳门采购的火药能够尽快补充到位。

郑家老大要一雪前耻,所以拼命的催促队伍前进,老二则留了保存实力的心思。对方海战犀利,陆战谁知道什么水平,先让老大去试水最好,于是郑椿带着队伍尾随其后。

立功心切的郑梉也怕老二跟他抢功劳,自己的五千部队到位后,稍作休整就直接向刘香的防线发起了攻击,根本没有等老二的意思。安南也有探马的回报,他知道明国海盗驱使水师的俘虏,已经挖了深沟,他的战象和骑兵不能直接冲锋。郑梉并不慌,要求前锋部队砍伐毛竹,抵达壕沟后使用毛竹铺路,除了战象,其他部队都可以通过。

此时两军相聚一里,郑梉已经在刘香的火炮射程之内了,但刘香依然按捺住没有开火,他在等待后队进入射程后一起打击。对方明明看到自己的战船,仍然大大咧咧的排着密集队列站在火炮射程,这让刘香开始感觉胜券在握。

对手如此忽视火炮的威胁,无非两种情况,一是战败的水师将领没有如实回报战败原因,好等着别人同样吃苦头,让自己不显得那么无能。另一种情况则是,在这个仍是冷兵器为主的年代,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人,是很难将战船火炮和陆战联系起来。

虽然就是一层窗户纸,但没有经过毒打,恐怕潜意识只会把战船当做运兵船而已。不管是哪种情况,刘香都至少一定赢了一半。

郑梉实际上是两种原因都有,逃回的水师只回报对方人多势众,并未强调其强大的远程火炮威力,他也从来没有想到过水师战船能对他陆地上的士兵造成什么威胁。他的前军已经携带毛竹前进,片刻后中军紧随其后,后军和骑兵在压阵。

此时前军距离刘香的阵线最近的已经不到一里,刘香仍然在等。终于郑梉前军弓箭手已进入弓箭射程,他们立即停止前进,开始就地搭弓抛射箭矢压制,刘香还在等。

郑梉前军刀盾手已经进入火铳射程 ,安南火铳兵也开始零星射击,蔡华开始指挥火铳和虎尊炮反击,双方都开始出现伤亡,刘香仍巍然不动。

终于,郑梉后军后方出现新的旗号,郑椿的五千人到了。郑椿在后方发现老大的部队顺利接近,对方只是在防守,除了两道壕沟并没有什么超出认知的手段,感觉是时候出场了。他的部队直接兵分两路,从左右绕过郑梉的后军开始突进,由于他都是步卒,也没有分前军后军,直接全部压上抢功劳。

人一上万,无边无际,刘香透过望眼镜看去,面前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只见他缓缓举起右手,然后猛地向前一挥,传令兵立即发出旗语信号。

轰轰轰,数百门火炮齐响,完全压制了战场一切厮杀和呐喊声。海贼们,哦不,现在是远东公司的士兵知道是己方的火炮终于开火了,士气大振,这些火炮是支持他们面对十倍敌人的底气。而安南士兵都在茫然的四处张望,想寻找这天灾一般的震天爆炸声到底从何而来。

然后他们就看到终生难忘的画面,数百个黑点划破天空从海边和河流上的敌船上飞来,转瞬就全部落在人群之中。佛朗机炮的发射的实心铁蛋不过比拳头大些,但却可以连续击穿几人的身体 ,落在地面上弹起后仍有杀伤力。十六磅长炮发射的链弹,专门瞄准后方郑椿的部队和郑梉的后军,两个小西瓜大的铁球中间拴着铁链,旋转着如同电锯一般撕开一切面前之敌。

轰隆隆的炮声不断传来,就像夏日的雷暴一般,震得人肝胆欲裂,不过落下的不是雨滴,而是漫天的炮弹。一轮炮击数百人死伤,还基本没有全尸,不分前军后军,整个战场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无论是前方已经接敌的士兵,还是后方待命的士兵,都陷入慌乱,随时可能崩溃。

这种战争完全是陌生的,他们都纷纷回头,希望可以得撤军的命令。

然后士兵们发现后方的帅旗已经一骑绝尘,跑的快看不到影子。当官的都跑了,被抛弃的士兵们终于崩溃,纷纷丢掉武器武器脱下盔甲,开始向后逃跑。

郑梉和郑椿本不会如此不堪,可惜第一轮炮击的时候,一个链弹就直接在郑椿面前,连续撞碎三个人的身体,最后缠在他身前的护卫身上,生生把他拦腰截断。只剩上半身的护卫哭嚎着抓着他的腿,郑椿当时就吓懵了。等反应过来之后,郑椿一把抢过旁边骑兵的战马,夹腿就跑。

郑梉不过多坚持了一轮炮击,直到自己战马脑袋的被炮弹砸碎,脑浆溅了一身之后,被他的亲卫从倒地的战马下抢了出来,扶上马也跟着跑了。郑梉一直被亲卫带着跑了一里路才回过神来,回过头看着仍然弹如雨下的战场,喃喃说着“魔鬼”,然后昏了过去。

刘香看到安南士兵溃逃,立即用力的挥手,让所有火炮停止射击。此战在于击毁对方的信心,不在于杀伤敌军,效果达到之后,火药还是要尽量节省。杀掉或者俘虏这些安南士兵,不如留着他们回去,向其他安南士兵宣扬远东公司是如何恐怖和不可战胜。

刘香强忍着心中的不适,让蔡华安排安南水师俘虏,去打扫战场。无法救治的一律给个痛快,还能救治的集中在一起。统计后此战总共击杀约四千人,基本都是死在炮击和崩溃时的踩踏之中。其中有一千重伤员无法救治,都给了人道主义处理。三百左右轻伤员,刘香释放了挖壕沟最卖力的一百个俘虏,让他们把轻伤员送回升龙城。

这是刘香释放的一个信号,希望郑家可以看懂。另外也是给其他俘虏一个希望,只要听话干活,都有机会重获自由。本来就被血腥惨烈的战场吓得两股颤颤的俘虏,看到这一幕,终于安下心来。

郑春和郑梉先后逃回升龙城,之后数千败军也丢盔弃甲的狼狈返回城外的军营。好在他们没有进城,否则必然引起轩然大波。即使这样,路上也被很多农夫看到,各种传言四起,甚至还有人传是大明又重新打回来了。

但军营内部直接炸了锅,郑家的主力部队除了城内部分守卫部队,大部分都在城外的军营守卫。郑梉和郑椿带出去的都是两人心腹爱将的精锐部队,平日军饷和装备都是最好的,王牌中王牌,如今却损失近半失魂落魄的逃回来,一时间整个军营人心惶惶。

郑梉和郑椿回城后,都不敢去面见家主,躲在家中不敢露头。

这时刘香释放的俘虏和伤兵也陆续回来了,此时郑家家主郑松得到消息,差点没有直接气死。在亲自审问了几个水师俘虏和此战的伤兵之后,郑松终于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对手。

全是几百料的大型战船,船上至少数门火炮,普通士卒也是火器为主,不管海上还是陆上交战,必是火炮为先,火铳在后。这种敌人不但在海上无法匹敌,在陆上只要对方依靠海岸作战,自己兵力再多也是没有办法取胜。

不对,升龙城就在河边,战船可以沿河直上,直取升龙城。虽然可以沿河布置兵力阻击,但伤亡必然恐怖。

想到这里,郑松开始胆寒了。

“来人,立即快马确认对方在河口的那支船队是否有异动!”

郑松强压住心中的惊慌,开始认真的分析对方的身份和目的。

原以为只是一伙普通的海盗来劫掠,目前看来完全不是这样。普通的海盗,不可能有这种装备和战斗力,必然是明国出名的大海盗,只是不知道是谁。

对方的目的恐怕也不是简单的劫掠,否则也不会兴建船厂,如果只是修修船,也没有必要烧毁安南的小船厂,直接强占即可。但对方既然实力强大又没有强攻升龙城河口,也可以排除对方想要取而代之的可能。

郑松心里开始慢慢稳住,如果对方此次大获全胜,仍然没有没有进一步动作,他基本可以确定对方的目的。必然是像佛郎机人占据大明澳门岛一样,想在安南沿海占据一块地盘,然后借此发展和控制附近海域,现在他需要情报来验证自己的猜测。

“报,小人在宫外遇到水师参将,据报,海盗留守战船仍只是在监视,未曾攻击河口守军。”

郑松笑了起来,他感觉这次危机已然过去,无根浮萍一般的海盗势力再强大,也影响不了郑家的统治。只要修筑炮台守住河口,海盗就不足为虑。如果对方愿意帮忙对付阮家的话,他甚至愿意跟对方深入合作。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刘香只是释放一个信号,这个老狐狸就猜到刘香的意图。相比之下,他的两个儿子,就有些上不得台面。

郑梉再次来到猪嘴湾的时候,走路还是一拐一瘸。一半原因是被死马压的,另一半则是被郑松罚跪一夜所致,最先逃跑的郑椿则是被吊起来抽昏了过去。

郑梉被带到刘香在造船厂的临时办公室,和刘香谈了至少半个时辰,官方对这次会谈没有任何书面记载。但后世的安南族愤青,坚称郑梉为安南第一卖国贼,并说从这一天开始,安南开始进入半封建半殖民主义社会,但也无从可考。

实际上郑梉以私人名义和刘香签署一个租借协议,以吉婆岛为中心,向东向北各五十公里的土地全部租借给刘香,租期一百年,租金白银一万两。等于将后市海防市、汪秘市、下龙市和锦普市所在的三角形区域都租借给了刘香。

刘香有权在租赁期限内不受限制使用土地,并且不向安南交税,不接受安南行政管辖。同时远东公司有权在安南境内通过郑家采购各种矿石和其他物资,按照市价结算。

由于郑松将这一块土地作为封地赐给了郑梉,所以郑梉作为封主和刘香签署这份租约完全具有法律意义,即使没有,刘香也会用他的火炮来保证其法律意义。

郑家还提出额外的条件,要求刘香同样扫空阮家的海上力量,并要保证郑家不受来自海上的威胁,作为交换条件郑家可以每年向刘香提供粮食物资作为报酬。某种意义上,刘香成为了郑家海上的雇佣军,虽有祸水南引的嫌疑,但刘香乐见其成,自然笑纳。

粮食和油盐酱醋短缺的危机终于解决了,由于突然增加了两千俘虏,如果再晚几天,可能真的要断粮了。

由于租借的区域本来就比较荒芜,并没有多少村民,郑梉承诺一个月内所有人全部迁走,刘香给他一条船的棉布作为赔偿,郑梉和刘香的关系瞬间亲近起来。虽然不知道最终有多少布匹能给到这些被拆迁的人,但刘香只求心安。郑梉得了好处也没有亏待刘香,甩手给了刘香一张安南官方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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