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吕宋来访 达成合作

刘香打算再次前往租界的工业区，一边视察工厂扩建的进度，一边验收样品，但刚到码头就被外交部长张少仲拦了下来。

“总裁，吕宋的西班牙人派人来见您！”

刘香顺着张少仲的手看去，果然看到码头上停泊着一艘盖伦船，看起来排水量比他最大的战舰还大，与船厂正在建造的盖伦船不相上下。

“把人请到议事堂，请蔡华和陈老大，外贸部看谁在，也叫人来！”

“是！”

刘香一边往回走，一边思考西班牙人的来意。在此之前他们和西班牙人并没有太多交集，在颜思齐手下时，接触过的红毛多是葡萄牙人，也就是大明所谓的佛郎机人呢，毕竟日本-澳门-南洋的贸易线当前主要控制在葡萄牙人手里。

也有荷兰人在平户设立了贸易站，但基本井水不犯河水，西班牙人还真没有打过交道。

西班牙人的中心在美洲，吕宋是其在远东的跳板，西班牙人早就觊觎葡萄人在远东的利益，想要分一杯羹，现在突然来寻找自己，莫非是来寻求合作？

看来历史的惯性并没有因为他从日本来到安南而改变，历史上后期郑芝龙前期成为了荷兰人的买办，而刘香则是成为了西班牙人的买办。后来在荷兰联合郑芝龙击败了西班牙人和刘香的联军，刘香也因此身死。

现在好像因为刘香主动南下，反而把这个双方接触的时间提前了。

刘香认真思考了一番，前期与西班牙人接触并没有太大的坏处，他需要一个欧洲的销售代理，而西班牙人也需要一个大明的采购代理。虽然自己短时间可能没有办法在丝绸、茶叶和瓷器的采购上帮到他们，但相信香城的“特产”也足够引起他们的兴趣。

不久后一个西班牙人和一个通译被张少仲带进议事堂。

“尊敬的刘总裁，罗纳尔多少尉奉菲律宾总督科奎拉先生的命令，前来同远东公司洽谈合作！”对方的翻译开门见山，直接表明来意。

“欢迎欢迎，不知科奎拉总督打算怎么合作？我们创业刚刚起步，与贵国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

“总裁先生过谦了，贵部从大明沿海一路劫掠，实力强大，已经远超平户颜思齐部。在远东绝对算得上一方豪强。”

刘香看到对方这么客气，心中开始有了猜测。

“罗纳尔多先生，你我都是海上讨生活的，我们不妨单刀直入如何？”

“总督先生希望和总裁合作，共同对抗葡萄牙人和颜思齐等日本海盗，争取大明和日本的贸易利益。不知总裁阁下意向如何？”

刘香心中微动，对方的目的果然不出所料。

“真是受宠若惊，西班牙帝国乃是当今世界最强大的帝国，能够与总督先生合作，是我的荣幸！只是我们刚一路迁徙到这里，脚跟还没有站稳，只怕短时间没有能力对外作战。如果总督阁下能够为我们提供一定的武器支援，我想明年我们可以进行一下深入的合作。”

“这是情理之中，临行之前总督先生有过交代，今年我们不会有大的行动。至于武器援助，我们可以低价出售一些火炮和火枪！”

“太好了！请务必告诉总督先生，远东公司必将成为他最可靠的伙伴！”

听到刘香谄媚的话，西班牙少尉眼中露出了一丝不屑和骄傲，刘香看在眼里，心中也在冷笑。

机床研制成功之后，刘香很快就具备火枪生产和铸造火炮的能力，之所以提出购买军火，无非是麻痹对方。如果西班牙人知道他具有大规模生产先进火器的能力，肯定会多加打压，甚至直接转变态度。

随后双方在具体的代理生意上，进行了讨论，对方对刘香的“特产”非常感兴趣，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条销路算是打开了。

送走西班牙人之后，刘香在心中思索当前的远东海洋势力。

大明是典型的近海防御水师，是远东正统，颜思齐等盘踞日本的海盗和葡萄牙人走得很近，把持丝绸茶叶瓷器的海外贸易，西班牙人和远东公司目前都是场外观众，还有远在印尼做香料生意的荷兰人也在磨刀霍霍。

三五年之内，大明将和荷兰人在澎湖大打出手，随后荷兰人开始占据台湾，再往后西班牙人和颜思齐都会进驻台湾，这对已将台湾视作未来主要基地的刘香来说，是完全不可接受的。

所以未来海上敌人的就很明确了，荷兰人排在第一位，数年后则是西班牙人，最后是颜思齐等日本海盗，葡萄牙人完全不足为虑。当下先和西班牙人虚与委蛇，增加一个盟友，并不是坏事。

打铁还需自身硬，只有工业发展起来之后，才有能力蛇吞象，刘香只能继续把精力都投入到科技点上。

送走西班牙使节后，刘香再次前往吉婆岛码头乘船。

这次没有直接前往猪嘴湾，而是直接一路向东，最后在重工业区的东侧码头靠岸，这个码头旁边就是砖厂和煤矿。此时码头上一幅繁忙，仿佛前段时间附近的煤矿大屠杀不存在一般。

远处道路上源源不断的运来红砖和煤炭，码头工人光着膀子正在装船。旁边摆了几张桌子，有两个妇人在往大碗里倒白开水，水里都加了盐。

有正在出港的货船吃水非常深，也就是北部湾近海海浪小，否则浪大一点有可能就要倾覆。足见当前对于红砖和煤炭的需求量有多大，好在整个租界有好几条红河支流，水运方便，大大节省了运输成本。

刘香离开码头后，远远就看到几百人正在箍新的砖窑，足有三个大砖窑在同时修建。刘香估算了一下产量，在没有大规模修建住房和城墙的情况下，只是供应工厂的建设，短时间应该够了。

再往前走，可以看到煤矿也扩大了开采的规模。只是开采方式多是肩挑手抬，效率很低。不过想想毕竟是露天煤矿，无非是多安排一些人，刘香暂时也不打算大费周章。

刘香看着从煤矿和砖厂再到码头往返不停地独轮车和牛车，觉得这才是最大的瓶颈，必须解决这一段陆运的问题。火车肯定短时间不用想，但铺设钢轨然后使用四轮马车沿着钢轨运输，短时间倒是可行。

刘香决定如果钢产量稳定，要另铺一条铁路横贯东西，从红河码头出发，经过钢铁厂、水泥厂，途径采石场和伐木场，最后抵达煤矿和砖厂。这样如果天气恶劣，运输也不会中断。

枕木是现成的，铸造钢轨并不复杂，有了机床后钢制的马车地盘和车轮也不在话下，目前来看是具备可行性的，刘香默默把这个想法加入计划中。

陈丘接到消息后已经早早在木器厂等待，刘香赶到木器厂时就远远看到院子里摆放的床弩和停放的豪华马车和客运马车。几位工匠一脸自豪的站在床弩和马车旁边，显然那是参与试制的负责人，刘香也被他们的自信感染，对这些新产品更加期待。

如果让刘香选，他一定会选择憋出马克沁重机枪再出门，但这个太不现实，他现在连火枪都造不了，只能最大化的利用手中的材料，弄出这么一个四不像的床弩。按照他的设计目标，一个箭匣内50支弩箭，配备六个箭匣，可短时间在二十米的射击面上投射三百只支弩箭。

虽然比不上马克沁，但如果用来对付轻甲或者无甲的士兵，也能当做轻机枪使用了。试想一下，在两军对阵或者守城时，如果有二十台床弩在几百米的防线上一字排开，对方冲锋途中突然迎面飞来遮天蔽日的密集弩箭，想想都带感。

当然这个主要是外贸，结构简单成本低，也不担心落到鞑子手里反过来对自己造成威胁，可以说是为大明军队量身定制！毕竟他们军费紧张，而且相比野战武器，他们在九边更需要防守武器。

刘飞仔细观察了陈丘弄出的床弩样品，除了必要的部位采用了硬木保证强度之外，其余则是都尽量的简化，很好的执行了轻量化的要求。完全没有常见床弩的模样，反而像是一个长方形的箱子，毕竟没有弩臂，弹簧还有滑轮组都被安装在箱子内部，只有前端泛着寒光的五十只箭头在提醒别人，这是一件杀人利器。

“总裁要不要试射一下？”

工匠们已经装上箭匣上好弩机，刘香看着大约30丈外竖起的一面高大木墙，有些疑惑。

“可以射到那么远吗？”

“启禀总裁，我们做了多次测试，在三十丈的距离可以射穿两指厚的木板！”

刘香换算了一下，效射程只有一百米左右，比弓箭一百五十米左右的射程要差很多，但是比虎尊炮打霰弹时的六十米左右射程要远。

“你们连续射击，我看看连续发射完六个箭匣需要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