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大渣O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墨白的情绪濒临崩溃,司择渊很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他掀开胸前的衣服看了看心口处的皮肤——那里隐隐多了一道暗红色的痕迹,看起来像是一串藤蔓。
司择渊想起了那套修习术的名字——共生藤。
他本来想告诉墨白,老师在世时曾经跟他透露过一个有关墨白的大秘密。
司择渊听不大懂,却记住了一点:老师说,墨白活不长。
这个活不长到底是什么概念呢?
司择渊不敢多想。
共生藤的秘法可以把自己的生命与墨白同享,如果墨白的时间不够,那加上自己的呢?
老师说过自己是个奇葩,会活得长长久久。
没有墨白的世界,活着并没有多大意思。
司择渊不想活太久,墨白又正好活不久,那把自己的生命分出去一半,是不是就刚刚好了?
年轻的alpha摸了摸胸口处微微发烫的皮肤,感受着体内力量的横冲直撞——
秘法上面详细描述了,在共生藤还未成形的时候,他会吸取墨白的力量,让对方完完全全依附自己。
等到秘术成功,他的灵魂之力会抽取大半还给墨白。
这个汇聚交融的过程,对于承受者本人来说一点都不轻松。
就好比现在,司择渊只是堪堪将藤籽种下,他的筋络都好像要被冲破了。
“嘶——”Alpha忍不住发出轻微的痛哼,面具下的笑容却是格外的满足。
共生之术,对于古地球而言,属于最神秘的玄术。
用当时的话来说,相当于逆天改命。
越是玄乎的术法,开启的过程就越是风险。
墨白此时同样很难受。
他的难受除了肉体的虚软和灵魂力量的亏空,还有心灵上受到的创伤。
“不该啊——”墨白惨淡地笑,“明知道那就是头狼,为什么不听老家伙的劝告,一早就跟他划清界限呢?”
墨白像躺尸一般躺在床上,一双眼睛呆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他想要将头脑放空,可是一闭上眼睛,某些羞耻的画面就不受控地浮现出来。
“啪。”墨白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恬不知耻的东西。”
他从床上爬起来,双腿刚着地,结果脚下一软,整个人扑了下去。
“呵呵呵,你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废物一个。”墨白撑着发颤的膝盖,一点一点站直。
他扶着墙壁,慢慢走到了洗手间。
洗手台上的大镜子映出了omega雪一样的脸。
墨白左手摸向后颈的腺体:“如果没有这个东西,是不是就不存在这些事了?”
一把尖刀出现在墨白的右手手心。
刀,对于墨白来说就像吃饭一样常见,他拿得非常顺手,如今却是第一次将刀尖对向了自己。
他准备挖掉后颈里面那个万恶之源,连同他不得已身为omega的耻辱!
嘭——
刀尖即将没入皮肤之际,洗手间的门被撞了开。
“墨白!你要干什么?!”
沅沢泗神色紧张,扑上来一把夺走了墨白手中的刀:“墨白,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自杀是最懦弱的行为,你是战神,不是懦夫。”
墨白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我没有想自杀,我只是——”
墨白不知道沅沢泗对自己腺体的事情了解多少,一时没了话。
他的沉默落在沅沢泗眼里,反而成了默认。
“墨白,”沅少将把人一把抱起放在洗手台上,“你之前的人生那么坎坷凄惨,你都挺过来了,现在没理由熬不下去啊,更何况,你还有我。”
墨白的心情被沅沢泗一个打岔,倒是好了一些:“我没有,真的,我没想自杀……虽然但是,你也不必说得那么直接吧,什么惨不惨的,老子过的好得很。”
墨白坐在洗手台上的高度正好与站着的沅沢泗差不多,两人的视线在同一水平面上相逢。
“墨白,跟你说个好事,星都人民正在为我们争取免罪,有挺多人都簇拥到星都政府中心去了。”
沅沢泗小心翼翼地观察墨白的表情,
“蝎子王将那些被迷魂蛾污染的安防所工作人员都治好了,现在它是唯一能够拔除污染源的医生,很受追捧的。”
墨白杂乱的情绪在沅沢泗的安抚下奇妙地平静下来:“嗬,那家伙,还是个e蝎啊。”
“是啊,”沅沢泗见墨白脸上多出了笑容,微微松了口气,“所以你也别把事情想得太坏,翰夏如果真的容不下我们,咱们就去荒星找个地方安家。”
即便明知这是alpha的安慰,墨白仍旧有些感动:“不会的,蝎子王展露了它的治疗能力,现在保准成了香馍馍,有利益可图的时候,敌人也能变朋友。”
人性这东西,墨白可是琢磨得透透的。
“那就更好不过了,”沅沢泗双手搭住omega的肩,额头碰向他的额头,“墨白,这次的事情结束,我们就把婚礼办了吧。”
墨白猝不及防撞进沅沢泗的黑瞳,那深邃的黑让他一瞬间想起了另一双眼睛。
“沅——少将,”墨白推开alpha,“我们的婚事,估计要作罢了。”
沅沢泗瞳孔大震:“为什么??”
墨白撑着洗手台跳下地面,懒洋洋地靠着:“不为什么,就是觉得,咱们最初一拍即合的目的是互相利用,现在似乎有些违背初衷了。”
“……”Alpha的表情渐渐凝固,“结婚以后,你也同样可以利用我。”
“No no no,”墨白轻佻地摇了摇手指,“我是个有良心的人,你一旦认真了,这个游戏,就不适合啦。”
沅沢泗盯着墨白:“你在撒谎。”
“没必要,真的。”
墨白双手插兜,晃悠悠朝洗手间外走去,
“沅少将,新城的虫父和红魔赌场那只污染物,你不是没交给军方吗?还有子藤之心,
这三样东西随随便便拿出去也能卖个不错的价钱,就当我给你的补偿吧。”
这段渣男宣言比墨白说给司择渊听的任何一次都要更狠一些。
墨白心里隐隐作痛,脸上仍旧冷酷无情。
沅沢泗回身拉住墨白的手:“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想多了。”
墨白轻飘飘打开alpha的手,拿出手机拨了个没备注的号码。
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传来了一阵低哑惊奇的声音:“喂,墨白?”
“有空来接接我吗?厉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