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妙用豆腐渣

大颂朝对拐子、设定重刑，不仅全家连坐要被流放，并且本人要受车裂之刑。如此经过五六年的整顿，社会风气大有好转。

松花蛋在临安府城的头一日还未正式销售，虽是预计便为酒楼赚了上万两的银子，看来姜家二房如意楼的一成红利雪莲是拿定了。

其他府城的松花蛋还在路上，待正式售卖，想必也不会太差，于是姜员外急书一封，第二日派了下人送信回桃花村，信的目的自是让雪莲加大松花蛋的腌制。

这蚝油雪莲另起名鲜味汁，如此别人就不会从名称上猜到是用生蚝炼制而成。

又因瓶子装起来费事，雪莲就设计了罐装，既能装海鲜味精，又能装蚝油，一举两得。

这两种调料的配方雪莲也都交给了姜员外，让他自行配制后再送往各地姜家二房的酒楼使用。

于是在临安府城悄然兴起一股子去如意楼试新菜的热潮，并亲朋好友间也在口口相传。

吃了四天楼和四雅楼菜品的顾客，再有人请吃在二楼雅间和一楼散座的菜后，便发觉出菜味不同。

于是就有相熟关系好的叫嚷着喊老板想一探究竟，姜员外自是不会放过这宣传的好机会。

姜员外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的说道：“好叫各位知晓，并不是区别对待食客，实在是新研制的增鲜调料数量有限，只先在天楼和雅楼试水。”

经他一解释，食客才知晓，原来四天楼和四雅楼的菜品加了两味调料，鲜味精和鲜味汁，因这两样调料得来不易，现下只能供应八大楼阁。

有句话说的好“由奢入俭难”，这品尝过海鲜味精做的菜，再吃回原来的菜品，自然就会觉得没滋没味，没吃过的好奇，吃过的就对原来的菜品不感兴趣。

于是乎，这条件好点的食客，争着订四天楼和四雅楼的包间。

只是近一个月，只有两间天字楼能够提前预订，有那不差钱的，得了消息，第一时间就要预订一个月。

可惜姜员外放了话，这两间不接长订，总要留出两间给相公们使用，若是那相公们要来吃酒，一听八大楼阁都没了地方，可说不过去。

于是就有人私下里找了姜员外，按四雅阁的订金在二楼给自家订个包间，这姜员外见好就收，特意在二楼又设了四地阁，不接长包，每桌用餐时间只设定一个半时辰。

如此一来，四地阁每日里翻台最多，从酉时开始一直能翻到鸡鸣。

始料未及的姜员外，现在倒是后悔将天阁和雅阁都包了出去。于是与这些包了月的好友商议，每日里只晚宴预留，若有午宴要求，提前通知，其他时间段对外营业。

都是至交好友或是有生意往来，也都是好说话的主，且他们宴请时，姜员外总会免费赠送精美小菜、点心和甜品，哪个会不同意呢！

于是乎如意楼的新菜、新调料在临安府城风头正盛，且掀起了风暴潮。

如意楼的生意火爆更是引起其他酒楼掌柜们蝇营狗苟的心思，他们找了相熟的客人当间谍，将如意楼的新菜外带回来研究。

可惜的是如同绿桑擿椹，只靠品尝汤汁、菜品，可破译不了调料的成分，而松花蛋更是没有办法参透腌制方法。

“物以稀为贵”在如意楼被诠释的淋漓尽致，只一个月流水就有三十多万贯，这是后话。

再说回桃花村，到了三月十五，清雅斋东跨院的正房已正式竣工，正房七间，除了一间留作厨房，其余房间无隔断布置成流水线操作车间。

西跨院的东西厢房已投入生产，东面五间是豆腐坊，西面五间做化妆品的研制房，包括香皂的制作、香水和精油的蒸馏，木匠房已挪至西塘的庄园里。

家里头的丫鬟也全部利用上，裁剪、絮棉花、贴胶、缝合，手巧的负责裁剪、缝制，笨点的跟着絮棉花，总能发掘出适合的环节。

后院的种蚓完成了第一次分床，带基料的虫茧被分离到西塘的蚯蚓棚内。

西塘的蚯蚓棚内蚓茧和基料堆成堆，浇足水保持温度和湿度。

此后每隔半个月取出部分老饲料，加入新饲料；种蚓分床后添加新饲料继续等待产茧。

从高邮、南京运回来的鸭子也已经入栏，四千只母鸭子，配了二十多只公鸭，装了八大栏。

外城有鸭舍十一处，十处成年鸭舍又被分割成五十小栏，如今都已装满了鸭子。

罗致远更是送来好消息，从泉州发出的第一批家禽、家畜，于四月初能到达临安。

而娄老丈和陈老丈，大概会在四月中旬，跟着第二批物资返程。

而西塘新布置的木匠房很是轩敞，一排十间，设有工作间、工具室、休息室兼换衣间。

工作间是七间打通，木料整齐的摆放在墙边，每日晚间吴氏兄弟几个就会将木屑清扫成堆，再收拾了送去厨房，引火烧灶用。

三哥这些时日也在工匠房上工，一边制作竹筒，一边跟着吴氏兄弟学雕刻。

三哥每日的工钱只告诉大伯娘包饭食50文，免费学艺。

免学费，包吃，还有钱赚，雪莲的大伯娘自是满心欢喜。

雪莲大伯和二哥原本在庄子上做零工，这两人的工钱由罗致远统一支付，每人每日80文。

因是零工，并不管饭食，为此还惹得大伯娘姜张氏满腹牢骚。牢骚归牢骚，但她也不会不让自家男人和儿子去做工。

地里收成虽然好，一年家里的嚼用尽够，但家里的银钱自分家后，少了许多的进项。

四月里大哥媳妇要生产了，到时候花钱的地方就更多。

这姜张氏眼里只有大儿子和未出生的孙子，雪莲大伯和二哥、三哥做工回家，还要趁着天未黑透到地里锄地、拔草、浇水。

干完地里的活回家，还要被她催促着编筐编篓。

这狠心的婆娘，忍心让男人、二儿子和三儿子吃苦受累，却不舍得大儿子吃苦，农耕过后，无非是锄草、间苗，就是这点活，也不支使大儿子。

白日里，雪莲大伯娘顶着日头去地里干活，只让大儿子在家伺候大儿媳妇。

因为过于劳累，大伯家做工的三人，第二日上工时无精打采，雪莲知道后，便想了法子，借口有赶工的活，让他们留在庄子里吃住，才得以减掉他们回家后的工作量。

但姜张氏在银钱和大儿子之间，还是选择前者，只能让大儿子跟着自己下地干活，不然可累死她一把老骨头。

雪莲自来了大颂朝的桃花村，因着家庭人口简单，年龄又小，拿着落水做遮掩，又提前铺垫得了大造化，家里也没有人知道小雪莲已经被换了芯。

但雪莲还是会有许多的不适，思念、牵挂在心中难以宣泄。

尤其是姜家小二房越是和睦，雪莲越是纠心。这段时日的份外忙碌，使得雪莲在避暑山庄养出的肉膘迅速的掉了下去，婴儿肥也没了踪影，忙碌能使人暂且忘怀，可是总有夜深人静的时候。

这一日，雪莲带了竹心和陆大郎，趁午饭前，更是趁工人的饭点各处人少，到西塘的河边察看鸭子的生长情况。

查看是托辞，想要宣泄是真。待视察了一圈，雪莲见河边只木房里有人值守，便将竹心和陆大郎留在木房里，让这二人仔细问过鸭子养殖的日常情况。

而她只身走到最东边的芦苇荡中，坐在岩石上，望着远处，任泪水肆意流下，想念只能化为无奈的忧伤。

雪莲狠狠的发泄了一通，待哭够了擦干眼泪，她又坐了一会儿，稳定了情绪后，才寻了竹心兄妹二人家去。

竹心同哥哥都看到二娘子哭红的眼睛，但却没有多问，回家以后也只说二娘子被沙子眯了眼睛搪塞了过去。

雪莲见竹心如此体贴，此后对待她更是不同于旁人。

雪莲回到家里就没有时间伤春悲秋，家里头许多的活计要她操心。

头几日切好的豆腐块发酵完成，雪莲将制作豆腐乳的工作交给钱师傅夫妻，当着二人的面现场操作，准备好配料，白酒、茱萸、芥菜根、盐、白糖、海鲜味精、植物油。

因着没有辣椒，只能用茱萸、芥菜根和胡椒粉的辣味代替。

茱萸、芥菜根和胡椒粉磨成粉末状装入大碗中，将烧至八分热的油倒进碗内，放凉备用。

发酵好的豆腐块在白酒中过一下，再放进拌匀的盐、白糖、海鲜味精、鲜味汁中打个滚，最后裹上辣味油、芝麻放入罐子、坛子里密封三十天左右就可以食用。

因着雪莲说要多做，将家中囤的上千个酒坛子装满为止。

钱氏夫妻就借用了西塘帮厨的人手，每日上午早饭过后空闲的时间帮忙做豆腐，午饭过后再借人过来切小豆腐块，装笼屉里沥干水份。

做好的新鲜豆腐会留出给工人们加菜，再给二房、老宅，几位族内长辈家中也送上几块。

第二日下午，继续借人将切好的小豆腐块摆到藤箱内的稻草上。

第三日做豆腐，……如此循环，倒也两不耽误。

每次装坛，坛底凹陷处都会贴上日期标签。

大豆被源源不断的送来，堆放在豆腐间里，地窖里，游廊上。

第一天出的豆腐渣全被雪莲拿来做实验，制作发酵豆腐渣。

雪莲将配料写给罗致远，让他想办法收集。

罗致远一看清单，笑着对雪莲说：“二娘子这收集的都是废弃料啊。”

只见清单上列着，主料酒糟、糖渣、醋渣、酱油渣、药渣、油渣、油饼粕、屠宰下脚料、泔水、剩饭菜、鸡粪，辅料米糠、麸皮。

雪莲指着掩嘴一笑说道：“正是要废物利用。”

罗致远问道：“这些个主料、辅料需要多少？”

雪莲回道：“越多越好。从明日开始，主料可以两天送一次，辅料可以一次性多备上一些放在地窖里。这发酵好的豆腐渣，可是养殖的不二法宝，二娘不想太快流传出去。暂时只会在家中发酵，只能辛苦致远哥，将这些废弃料直接运送到家中后院。”

罗致远对雪莲是有求必应，制豆渣的主料和辅料很快就联系好了供应之处。

三月十三这天制豆腐出的豆腐渣被分为四份装进敞口大缸内，混入罗致远运来的三缸废弃料，再混入三分之一的米糠、麸皮后加入三分之一的水。

陆成带着陆大郎用铁揪搅拌，边搅边放入水，湿度以手捏成团不滴水一触即散为宜。

待搅拌均匀后，拿石棉压实，缸上用油布多封几层，保证完全不透气，再盖上盖子，如此放上十二天左右就发酵完成。

雪莲将豆腐渣制成的要点只告知陆老丈爷三，因为具体操作是他三人。

发酵后的成品会发出略带酸甜的浓郁酒曲香味，表明发酵成功。若只酸不香，没有酒曲香味；或有变白色是密封不完全透气原因发酵不成功，发酵失败的饲料可晒干后重新发酵。

更令雪莲惊喜的是铅笔研制成功，包括彩色的铅笔，虽没有现代的五颜六色，但已属不易。

黑色、粽色和深灰色的铅笔芯应雪莲的要求制的粗软，便是现成的眉笔。

雪莲还与田老一同，研制出旋转眉笔管和口红壳。

如此，待“俏佳人”开业，又可以多两样新货推出。

制好的眉笔芯，各色口脂凝固成小圆柱形中间穿个细洞，安装进模具内。使用时旋转出来便捷又卫生，最主要一点的是新颖，大颂朝还没有一类这种产品。

口脂里，雪莲还兑了各种香味的精油，可以保持膏体的湿润度。

这两样产品制好后，雪莲选了几支送去姜府，配上漂亮的藤条编织的小篮子，再撒上几瓣鲜花，篮子底选了各色漂亮的绸布垫底，看着就让人心生喜爱。

给老夫人送的是原色和淡色的润唇口脂，二夫人送的是樱桃红、贵妇红色，三少夫人送的是大红色、桃红色。

口脂的外盖用的掐丝珐琅的工艺，底座是镀金的材质，只薄薄的刷了一层金水，看着高档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