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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放妻书

林兮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盯着赵瑾辞看。

他有些愠怒,沉声道:“怎么,你不肯?”

她不说话,还是盯着他,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此时太医端着药在外面敲门:“主子,药来了。”

林兮收回眼神,起身开了门,待太医进屋之后她便走出去了。

可怜的太医端着药碗看了看林兮离去的背影,再回头看看阴沉着脸色的赵瑾辞,站在门口手足无措。

赵瑾辞瞥了他一眼,有些不耐道:“端过来。”

他原本以为林兮会喂药给他,结果这蠢东西,进来之后愣是不知道将药交给她,倒是让她溜走了。

太医连忙上前将药递给他。赵瑾辞端起药碗,一口饮尽,道:“喊魏庸过来。”

他抬眼扫了一圈屋中摆设,这就是她这几年生活的地方。一方梨木书案,一把雕花交椅、还有一扇桐花刺绣屏风……

明明很简陋,却填补了他阴冷空洞的心。

魏庸从廊下穿来,在赵瑾辞跟前躬身一揖。

“主子。”

他一来,就看到太医在外面垂头丧气的样子,只怕陛下和娘娘方才相处并不愉快。进来之后却觉他脸色还行。

“谢知非呢?”赵瑾辞问,眼神晦暗不明。

“关在先前落脚的院子里,有人守着。”

赵瑾辞在这时提起谢知非,魏庸有理由怀疑他是恼羞成怒要杀了这一罪魁祸首。

“让他写一封放妻书。”

“...是。”

赵瑾辞对林兮的执着魏庸都看在眼里,但这句话从赵瑾辞口中说出之后他还是被震惊了。没有人能在自己妻子与别的男人生活了四年之久之后还能如此平静,更何况是身处高位的赵瑾辞。

虽说莫娜公主的计谋是真,可林兮伙同谢知非欺君也是真。甚至后来谢知非竟敢弑君,这一桩桩,一件件,每一条单拎出来都是死罪。

可赵瑾辞看起来却并没有想要追究的意思。

他心下惊叹,这位之于陛下,真的是不可抗力的存在。

其实赵瑾辞心里未必不想杀了谢知非,但他更清楚林兮本来就是他强求而来的,如果有任何差错,也许他就会再次陷入深渊,她更是再也不会看他一眼。

林兮回了医馆,坐在自己房里又生气又有些惊讶。他竟然不打听打听就自以为是地认为她与谢知非成婚了,怪不得那日,他像个疯子一样...

可生气之余,她又有些惊讶。在他眼中,她与谢知非应当是“奸夫淫妇”,他竟忍得住没有杀了他们。甚至还说只要他们“和离”,他就放过谢知非。

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宽容了?

林兮坐在屋内,想着赵瑾辞的行为,突然回过神,她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满脑子都在想他?

她摇摇头,控制自己不要再想起那人,门外却有敲门声传来。

“姐姐,叶大夫喊你过去。”是陆英。

林兮与他一同去了药房,见到叶大夫,她躬身道:“师父。”

叶大夫看了她一眼,见她精神头还不错,问道:“那边如何?”

她答:“诊了脉,已经在慢慢恢复了。”

叶大夫闻言,道:“只是面上不错,他情况还挺复杂。昨日看那你疲惫,我便没告知与你,去林柒屋里,他受伤了。”

林兮一听,没做停留,立刻便去了林柒的屋子。

她一进屋,就看到林柒面容苍白,嘴唇泛着青紫,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她上前,才看到他胳膊和前胸都缠着厚厚的绷带,还有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渗出来。

“师父,他是怎么回事?明明只是外伤,为何看起来又像是中毒一般?”林兮着急地问。

叶大夫垂下眼,道:“你说得不错,他是外伤导致的昏迷,可伤口迟迟不肯好,却是由于中毒。”

竟然这么复杂,林兮眉间染上焦虑:“他是什么时候中的毒,能解吗?”

“他昨日负伤回了医馆,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外伤,替他包扎之后给他喂了药,情况也有了好转。只是今晨我回来时才发现情况不对劲,他的伤口处还在流血,根本止不住。后来又查探之后,我才发觉他是中毒了。”

“能查出是什么毒吗?”她怀揣着一丝希望问。

叶大夫却摇摇头:“这等歹毒之药只有那些江湖杀手组织会为了控制手下的人会用,一时半会很难配出解药。”

她继续道:“这种毒药太过歹毒,中毒初期,没有任何征兆,我替林柒把脉时都没有察觉到他已经中毒了。直到毒发之后,我才看出了不对。”

她有些哽咽:“师父,我不能看着他死...求您...”

叶大夫沉吟道:“若能拿到他中的这种毒药,或许我可以试着配出解药。”

林兮心里一阵绝望。林柒与杀手组织有染,这么长时间她都不知道,更别提找到他所中的毒。

一处安静而偏远的院落里,谢知非正在闭目养神。

昨日一幕幕在脑中走马观花似的闪过,他总觉得似乎有些细节被他忽略了,到底是什么呢?

倏地,他眉头一皱,睁开眼,果然下一刻,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谢公子。”

魏庸进门笑呵呵地打招呼。广阳王已经跟随陛下的旨意下葬了,如今这世上只有谢知非,没有所谓的广阳王了。

谢知非抬眸看了他一眼,也笑着道:“魏总管,许久不见,还是如此神清气爽,精神奕奕。”

魏庸道:“谢公子说笑了,在下这年岁,已经是老人了,比不得谢公子丰神俊朗。”

谢知非道:“魏总管不管怎么看,都与‘老人’这个词毫无关系。”

这话不假,魏庸看起来顶多就是三十多的样子,他一向给人的感觉如春风一般和煦,永远不急不徐,没人看得出他已经四十多岁了。

“谢公子过誉了。”他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谢知非不想再与他兜圈子,道:“魏总管前来,应当不是只为了与谢某说这几句话吧?”

魏庸笑着道:“的确是有事前来。”他在谢知非面前铺开纸笔,道:“请公子赐墨宝,写下放妻书。”

谢知非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不好意思,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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