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砚砚,我结婚了
她想说她不是洗干净送上门的……至少不是今天……
下一秒,整个人直接被男人从水中抱了起来,气息微沉的嗓音伴着愠怒的沙哑,“不是就闭嘴。”
低沉和微喘的气息让言晏明显感觉到聂南深有些暴躁的情绪,她咽了咽口水,识趣的将身子蜷缩咬唇不敢再出声。
听说男人欲求不满很恐怖的哇……
男人线条分明的脸庞明显比刚才进来的时候还要显得阴沉不耐,“在我好说话的时候记得听话,”聂南深淡淡的扫了一眼怀中的女人,“你难道不知道浴室是事故多发段?”
言晏听懂了这个事故的意思,手指捏着他干净的被水打湿的衬衫很用力,磕磕绊绊的颤抖掩不住紧张,“你……你先让我穿衣服……”
她身上还全是湿的。
聂南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的垂眸看她,步子停住,却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打算。
穿衣服……意识到什么,言晏眼疾手快的从一旁扯过宽大的浴巾盖到身上,呼吸仍有些不稳,“那个……我怕冷……”
这个时候说穿衣服什么的,好像会显得很矫情……待会儿好像都是要脱的……
出了浴室,人被放进深蓝色的被褥中,男人转身打开了卧室空调,又从浴室里拿了干净的浴巾和她原本换洗的衣服出来,指尖替她抚掉脸蛋上还沾着的水珠,“自己擦干净,”声音有些低哑,“我去洗澡。”
言晏整个人坐在床沿,还滴着水的长发垂在肩头,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抬起头来。
洗……洗澡?
聂南深看着她一下绷紧得死死抓住浴巾的手指,唇角勾出笑意,“我这一身被你弄成这样怎么工作?”凑到她面前,语气暧昧,“还是说,聂太太还想再来?”
属于男人的味道甚至还飘在鼻尖,一阵的口干舌燥,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女人刚被沐浴晕染得红得嫩出水来的脸蛋,聂南深在她脸上亲了亲,才沉着本就低沉的嗓音说了一句,“擦完头发才可以睡,”眸色暗沉,“小心感冒。”
说完他起身拿了换洗的衣服就进了浴室。
言晏愣愣的看着浴室紧闭着的门,他这是……打算放过她了?
也好,至少现在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之前被男人脱下的外套就在一旁,言晏刚松了一口气,里面就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
她想也没想的伸手拿出来,看着屏幕里不断跳动的两个字,正欲叫男人的声音一下哽在喉尖,捏着浴巾的手指愈发紧致。
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聂南深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裹了半边被子躺在床上的女人,未干透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紧闭的眸看上去睡得静谧。
一股怒气从胸腔蓦然而上,然而还没出声就被床头柜上静放着的一道手机震动声打断。
聂南深想也没想的拿过一旁干净的浴巾走过去,替床上的女人细细的擦着头发,另一只手拿过手机,视线瞥过,动作顿住。
薄唇微抿,指尖划开接听键,还没出声,电话那头秦思砚略急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南深哥,你想要对小榆做什么?”
一开口就带出指责的意味,男人眉梢溢出冷笑,软软的毛巾落在女人柔顺的发上,嗤道,“她不知好歹对我的女人下手,我不该讨回来?”
秦思砚一怔,关言晏的事她大概听樊榆说了,清冷的嗓音也跟着沉下,“你到底只是想要为关言晏出一口气,还是想要逼我回国?”
谁都知道,樊榆和她是多年的闺蜜。
床头暖色的床头灯散着微微盈盈的光,落到女人恬静的睡颜上,聂南深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的弧度,“你自己擅自出国留学,”眸底一片冰凉,“凭什么认为我宁愿得罪樊家是为了你?”
听出男人话语中的讥诮,秦思砚滞了滞,极力压下心中的怒意,闭了闭眼,淡淡的道,“在妈收回那句话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
她的人生该由她自己做主,就算聂家对她有养育之恩,但那也不代表她就要放弃自己的幸福。
聂南深没有多大的意外,波澜不惊的道,“那你就等着樊榆收到律师函。”
“你!”
电话那头的呼吸变得急促,像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和不甘,她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保持这么多年的兄妹之情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这样?
半晌后才传出徐徐的低声,带着无奈的乞求,“南深哥,我有我自己想做的事,就算我回去了也不会嫁给你,算我求你,你不要这样逼我好不好?”
窗外有凉风拂了进来,带起男人未干的发梢,墨色的眸在暗夜里缓缓沉得可怕,就算回来了也不会嫁给他……呵。
床头女人微长而卷的睫毛在白皙如玉的脸蛋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静谧而安静,除了眉头微微蹙着的弧度看得出来睡得并不好。
聂南深淡漠得听不出情绪的话是对电话那头说的,“砚砚,我结婚了。”
手指落到女人眉间,只一碰床上小女人就浅浅的嘤咛了一声,秀气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那边仿佛连呼吸都安静了下来,好半天才传出淡淡的声音,“这就是你为了让我回江城拙劣的借口?”秦思砚在那边无奈的叹了口气,“南深哥,我不是小孩子。”
“信不信是你的事,至于你回不回来,这是妈的意思,”聂南深将贴在女人脸上的发丝抚到她脑后,看着那张水水嫩嫩的脸,低声的道,“安苏这些年在国外不能回来,她不希望自己身边连个能陪她的人都没有。”
这次还不待秦思砚再开口,手中电话挂断,男人的手掌托起女人精小的脸蛋俯首就吻了下去。
手指穿过湿润的长发,从一点点的浅尝辄止再到循序渐进的深入,鼻尖都混着女人身上清甜的芳香。
一阵没由来的濡湿柔软侵入,顺畅的呼吸瞬间被掐断,女人终于从迷迷糊糊中睁开眼来,伴着不悦的嘤咛,怔怔的看着眼前被放大的英俊的脸。
唇齿分离,额头抵上,漫天都是属于男人身上沐浴露的味道,灼热的气息伴出温柔到极致的沙哑,“我有没有说过湿着头发睡觉对身体不好?”
他的手指摸着她光滑稚嫩的脸颊,微沉的呼吸带出低哑到致命蛊惑的声线穿过耳膜,“既然你不想睡,那就别睡了,嗯?”
眸色相错,直到看清男人眼底那丝隐隐压抑的炙热,言晏刚睡意模糊的思绪猛然清醒过来。
动作比思绪还要快,伸手就欲推开身上的男人,却在触碰男人的胸膛时犹如触电般猛的缩回了手,“聂……聂南深……”
然而还不待她开口说出什么,绯得嫩红的唇再次被吻住。
女人长而卷的睫毛刷过脸颊,一下下仿佛痒到心尖上,却在触到女人腰间薄薄布料时终于松开了她,墨眸微眯,嗓音微哑,“穿衣服了?”
绵长得令人窒息的吻结束,言晏呆滞的睁着黑白分明的眸一下撞进男人深沉的墨眸里。
心脏处的跳动剧烈得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来,视线更是在触到男人尚还沾着湿意分布均匀的六块腹肌时慌张的别脸,声音颤颤的,“你说让早点睡的……”
他不是不打算来吗?她难不成还得故意脱光了把自己巴巴送上去?
就算聂南深对她再没意思,她也不相信男人在床上会有多好的定力。
他欣长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我说的是头发擦干了才睡,”墨眸盯着她,蕴出性感的调笑,“不听话?”
……他好像是说了在他好说话的时候要听话。
“哦,不小心睡着了,”呆萌得很听话的样子,“我去吹头发。”
说完立马哼哼哧哧的从床上爬起来,下一秒手腕就被一股大力拉住,一阵天旋地转,重新落到深蓝色的被褥中,男人精瘦健壮的身躯欺身而上,“聂太太这是在装傻还是在欲擒故纵?”俯首含住她小巧的耳垂,低声的笑中带出暧昧到摄人心魄的魅惑,“关言晏,故意勾引我到这份上挺低级的。”
分明是他在强词夺理,为什么非要污蔑说她勾引他?
言晏眼珠子转了转,“这么拙劣的技巧,聂公子既然看出来了,”她笑着眨了眨眼,“该不会让我得逞的哦?”
娇媚嫣然的模样,故作勾引的姿态,唇角勾出的弧度像极了随时准备勾人心魂的狐狸精。
偏偏那骨子下,是被遮掩住的心不甘情不愿。
一股莫名不悦的情绪从心底蔓延,“中午才说好的合法床伴,”唇齿沿着她的腮帮落到下巴,低哑的声线伴出调笑,“聂太太该不会只打算合法,不打算伴?”
言晏浑身一僵,看着眼前俊脸深处带着炙热的男人,彷如一盆凉水从头浇下,冷得彻骨。
既然选择嫁给他,也就选择了会和这个男人同床共枕。
她当然不认为聂南深想要娶她来玩玩就只是单纯的陪他勾心斗角,男女间的游戏,无非就是床上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