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氯丙嗪
胡医生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刚才记录的潘焱病情，下了这样的诊断。
“被害妄想症...”
这个病，很多人都有。
但像潘焱这么严重的，很少。
治疗这个病，除了长时间的精神心理干预，抗精神的药物也必不可少。
氯丙嗪（thorazine?）。
氟哌啶醇（haldol?）。
奋乃静（trilafon?）。
青湖精神病院，作为专门收容，集犯人与病患于一身的人，这些精神类的激素药物，都有。
胡医生在处方上写下了三个药品的名字，以及剂量和服用事项。
就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
得到了胡医生的允许，推门进来的，是刚上班一个星期的俏护士，甄乔乔。
她穿着病院发放的护士服，专门将过膝的裙子，改到了大腿根部。
纯白透明的长筒丝袜，勾勒着她丰满却细致的大腿肉，让无数工作人员和病患，想入非非。
至于那饱满的上身...
甄乔乔走了进来，着急的说道。
“胡医生！刚刚0147那个病患发疯了，在病房里对着墙壁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你拿着这个处方，去药房拿药，按照上面的剂量。”
“先让护工给他注射镇静剂，然后给他将三个药物喂进去，观察他的情况。”
“尤其是氯丙嗪这个药，两次服用必须间隔12小时，否则没有效果。”
“明白了，胡医生。”
甄乔乔接过处方，就一路小跑离开了办公室，朝着同在一楼左侧的药房跑去。
一路上，不断波动的护士制服，让那些工作人员眼睛都直了。
......
为了病患的人权，关在病房里的病患，是不会上手铐的。
潘焱对着【好朋友】消失的墙壁，释放了心里的怨恨和压力后，双手已经破损的不成人样。
自从上次昏迷后，潘焱发现自己时常会不受控制，进入那种暴怒，疯狂的状态。
纯白的病号服上，溅满了自己的血液。
潘焱颓丧，虚弱的坐在床边，看着墙壁上被自己血液画出来的奇异符号，陷入了沉思。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病房门打开了。
两名身强体壮的护工跑了进来，合力将虚弱的潘焱，压在了地板上。
护工粗大的手掌，足够盖住潘焱的侧脸，让他的另一侧脸颊，死死的和冰凉的地板，发生亲密接触。
一根针头，插入了潘焱的脖子。
“好了，甄护士。”
镇静剂入体，两名护工依旧保持着压制潘焱的动作，转头对外面的护士说到。
甄乔乔这才露头，害怕的走了进来。
墙壁上的血色符号，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可隐约中，又带着一丝古意。
甄乔乔蹲在了潘焱面前，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刚刚从药房得到的药物。
三个小瓶子，里面放着红黄蓝三色的药物。
甄乔乔看着失神的潘焱，心里觉得有些恶心，便开口问道。
“喂，你能自己吃药吗？”
潘焱无所谓的看了看这个俏护士，她丝毫没有顾及自己蹲下来的姿势，乍现的春光，然后点了点头。
“这个红色的药片，一次三粒。”
“黄色的药片，一次两粒。”
“蓝色的药片，一次一粒，服用间隔12小时，否则吃多了会死。”
确认潘焱没有能力暴起伤人，两名护工松开了手，任凭潘焱坐在了地板上。
他先后生吞了红色和黄色药片，两个小瓶子也放在了旁边床上。
还剩最后的蓝色药片。
氯丙嗪（thorazine?）。
左手捏着瓶身，右手扭开了瓶盖，里面一共十片。
取出一片，将瓶子盖好，握在左手里，潘焱仰头，将蓝色药片氯丙嗪吞了下去。
氯丙嗪入喉的瞬间，蓝色药片化作无数，绽放着蔚蓝光芒的粒子，附着在潘焱的身体内部。
停止了...
一切都似乎停止了。
潘焱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清凉之意，贯穿全身，却发现除了思维之外，什么都无法动弹。
猛然间，潘焱瞪大了双眼。
一股强烈的失重感，出现在他脑海中，反馈在他的身子上。
黑。
无数诡异的黑色，如同深渊中爬出的雾气，慢慢凝聚成一股吞噬一切的漩涡。
而失重感的方向，就是这个漩涡的中心。
时间恢复了。
甄乔乔和两名护工，都感觉刚刚发生了什么，却又无迹可寻。
抬头四处看了看，随后低头，发现了异状。
原本坐在那里吃药的潘焱，依旧低着头，只是头发的颜色由墨黑，变成了霜白。
白夜未至，霜雪落满鬓。
而他的白色病号服，也变成古朴破损的囚服，袖口裤腿外的手腕脚腕，爬满了长年禁锢下的伤疤。
“靠！”
“精神病就知道装神弄鬼！突然来这么一出，你想吓谁？”
两个护工对潘焱突然的转变吓了一跳，忍不住开口吐槽。
只见潘焱活动了下手腕，那清脆的关节响声，好像要断掉一般。
“终于能动了...”
潘焱低声说到，可那低沉嘶哑的声音，犹如九幽之下爬出来的恶鬼。
面对两名护工的嘲笑，潘焱轻轻弹了弹手指。
砰！！！
砰！！！
在甄乔乔惊愕的目光中，原本围在她身边的两名护工，头颅顿时炸开。
坚硬的头骨，碎成了无数粉末，爆射的鲜血，将甄乔乔浇灌了全身。
纯白风骚的护士服，还有那白色的长筒丝袜，在血液的浸透下，变成了深浅不一的粉色。
一种病态的美感，充斥在0147病房里。
甄乔乔还没缓过神来，等感受到脸上流淌着，两名护工温热的颅内鲜血时，潘焱已经单手卡着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潘...潘焱...你...你要干什么...”
甄乔乔艰难的说到。
“你方才，喂了那小子何物？”
潘焱冷冷的说到，完全没有理会病院走廊响起的警报声。
白发下的血眸，直视着快要窒息的甄乔乔，看见她的眼睛，落在了床上的药瓶上。
潘焱松手了。
甄乔乔跨碴一声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记清楚了。”
白发少年挥手将两个药瓶收了起来，蹲在地上，挑着甄乔乔的粉嫩下巴说到。
“吾名，祖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