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的眼睛非常好看哦
在高层打工的夏油杰，由于他们的看中任务自然也会很多。他好不容易做完今天都任务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休憩片刻享受着片刻宁静，拿起桌上的文件一个个过目，发现有关五条悟和神原清羽相关的文件还会多看几眼。
“准备当老师了，真想不到啊。”他将文件放在一旁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
只不过...
他扭头看向窗外眼中带着沉思，为什么今天会感到不安？手缓缓放在心口，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吗？
而此时的神原清羽正和五条悟呆在一起，他静静地听着五条悟的计划时不时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五条悟：“到时候把教出来的学生扔给杰，让他安排好，然后一举推翻咒术界！”
嗯嗯嗯，你说的都对。
五条悟见他只会点头，伸手摇着他的肩膀：“给点其他反应。”
神原清羽：“嗯～？”
五条悟：“....”
就在神原清羽笑着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伏黑甚尔的消息送入了他的手机。
五条悟毫不客气的将他的手机拿了过来。
伏黑甚尔：“老板，坐标发给你了。不清楚他要干什么。”
五条悟摘下自己的墨镜，苍蓝色的眼瞳死死盯着这条语音。看着这条消息后手指不停的朝上划去，里面全是伏黑甚尔对他的语音汇报一条接着一条，翻了半天还没到头。
五条悟抓着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酸味：“你都没跟老子天天聊！”
神原清羽歪着脑袋，似乎有些不解：“我们天天见面，为什么还要发消息。”
而且，这算是伏黑甚尔单方面给他的汇报，他只会在几个固定的时间点回话。
五条悟炸毛：“老子不管！从今天开始，你给老子发消息！”
神原清羽无奈：“好。”
五条悟得到承诺后先用自己的手机给神原清羽发了个可爱的猫猫头表情包。然后将属于神原清羽的手机递给了他：“发语音。”
神原清羽询问：“发什么？”
五条悟：“随便。”
神原清羽迟疑片刻后将手机放在面前：“下午好，悟。”
五条悟的手机传来一声轻快的提示音后，自己又点开听了听。心情瞬间美妙了不少。
他大手一挥：“老子带你去。”
没等神原清羽反应过来他熟练的将他抱在怀中，带他体验了一把从高专一直瞬移到目的地的感觉。
神原清羽捂着额头，手指微微发颤的死死抓着五条悟的手臂，声音虚弱：“让我，缓缓。”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人塞进洗衣机转了一整天。难受，反胃，想吐。
五条悟见他这样，心虚的移开了眼，手却老实的扶住了少年的肩膀。
只不过，放在肩膀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跑到少年的腰旁，那他就不知道了。
神原清羽调整好状态后示意五条悟跟上。五条悟大大咧咧的搂着他的腰理直气壮：“老子怕你腿软，还是先扶着你吧。”
神原清羽：“谢谢？”
五条悟：“不客气！”
伏黑甚尔所汇报的一处地点是一座废弃的工厂，他没能感受到什么危险，但他的直觉却一直对他发出警惕。
一人站在黑暗中，全身肌肉紧绷。丑宝不知何时挂在了他的肩膀上缓缓吐出了天逆鉾被伏黑甚尔握紧。
“情况怎么样。”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点。他调整姿势随意的站在那，声音带着散漫的腔调：“老板，里面有点麻烦得加钱。”
神原清羽微微颔首：“我知道，钱现在打给你。”
“对了，未来的一些任务清单已经作为信息按时发送了。你记得完成。”
“知道了。”
五条悟挑眉：“这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那个人的藏身地？”
神原清羽点头又摇头：“不确定，但他确实有问题。”
五条悟将手叠在脑后：“嘛，反正老子是最强的。”
神原清羽：“那么。”
还未说完，五条悟和神原清羽就接到了窗的消息。
而地点，就是这座工厂。
神原清羽在内心摇头：「内部有人啊。咒术界迟早要完。」
说起来，这次本来是打算自己一个人行动的，没想到伏黑甚尔居然没走。不过，想多捞点钱他能够理解。但更没想到的是五条悟一直跟在他身边，根本找不到空隙出走。
加上现在窗的消息....
神原清羽深沉：「我该怎么撕卡，毕竟死法还挺草率的。死在他面前会不会有心理阴影啊。」
03：「我不好评价。」
神原清羽：「走一步看一步吧。」
三人进入这座弥漫着灰尘和铁锈气息的废弃工厂。伏黑甚尔随意的打量着周围，附近一堆大型的化工罐，里面装着的东西不太清楚，但有些令他作呕。
而五条悟和神原清羽知道，里面的罐子里装的全是咒灵。
似乎是失败品，体内的力量残破不堪但也能勉强达到一级的水准，少部分能达到特级。但似乎是被什么封印住了，气息没有外露，所以伏黑甚尔只是感觉不适。
神原清羽看着一旁的罐子，他觉得这个术式的运转有些眼熟。
五条悟却在这时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漠：“清羽，那是你的术式。”
神原清羽：！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突然笑道：“老板，该不会是你的亲属吧。”
术式这种是有血脉继承的，就比如咒术界的三大家族。
里面的术式并不完善，甚至说非常简陋，但那个人用了特殊的手法让这个术式能达到可以封印的程度。
空旷的厂内，突然传来异响。罐子里的封印开始松动，一些咒灵纷纷从里爬出。
伏黑甚尔瞬间闪出两人身边，在他们还没开始动手时就已经干掉了一个。
“生得领域？真抱歉对我这个没咒力的猴子可没用处啊。”伏黑甚尔咧着牙，嘴角那细小的疤痕随着动作开始扩大。
神原清羽用咒力凝聚成弓朝着角落射去，咒灵全都避开没有一个被射中。等又射了几箭后停止了动作。
他紧抿着嘴，手中的弓瞬间消散，五条悟和伏黑甚尔正在不远处祓除着咒灵。
生得领域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没有什么用处，更何况还是残次品的生得领域。
神原清羽：「这个局是针对我的。咒灵数量，强度恰好卡在了我力竭的点上。」
「加上我现在身体损伤程度，可以轻而易举的置我死地。」
03：「可是我没侦查到附近的杀意值，他是不是不在这里？」
神原清羽笃定：「他一定在。」
废弃的工厂内在咒术师眼中是一个及其混乱的现象。无数咒灵蜂拥而至，好似根本杀不尽。
他抬起手发动了自己的术式。
被他射落至各个角落的箭矢散发着微弱的光亮，由他的咒力引动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封印阵，禁锢着咒灵的行动。五条悟和伏黑甚尔也在这时趁机补刀。
被祓除的咒灵迅速消散沉入地面，而神原清羽也在此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迅速蹲下，不顾地上有多脏，手用力擦拭着地面，直到触摸着地面凸起来一点的图案。感知着上面被故意隐藏起来的力量残留。
“这是，阴阳术。”
因为阵法在他们来时没有启动，所以他和五条悟没有一人看出来脚下还有东西。祓除咒灵后残留的残渣被阵法所吸收这才缓缓运转起来。
神原清羽：「03，看希望！」
03：「传送，禁锢，呃...还有空间？」
「太杂乱了，居然把这几个混在一起还没有溃散。」
神原清羽：「我感受了一下力量，能把人传送到海岸附近，加上还在吸收能量，只多不少。」
「我再偷偷弄点，稳了。」
「不过，这家伙也是个人才。算是科学怪人吧，咒术和阴阳术结合，居然让这两股相反的力量维持在一个平衡点上。」
五条悟：“哈？”
伏黑甚尔咂舌：“阴阳术。”
如果说咒力是人的负面情绪而诞生的，灵力就恰恰相反。若不是神原清羽被检测出有咒术天赋的话，他就要跟着巫女小姐学习阴阳术了。
而在此时，巨大的阴影出现在头顶逐渐覆盖住这座工厂。在五条悟惊愕的眼神和伏黑甚尔迅速朝这边赶来的身影中，三人被彻底分开。
神原清羽只感觉周身的空间出现波动，下一秒就好像不在那座工厂里了。
周围布满了针对自己术式的力量，眼前还有一个特级咒灵正垂涎欲滴的看着他。
五条悟和伏黑甚尔都不在身边，没有人能够帮到他。
神原清羽：「哟，撕卡！」
03：「撕卡！」
在这个生得领域中，少年的术式没有任何作用，只能凭借着体术和咒术技能来进行应对。
血从脸颊滑落，喉咙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正往上涌。藏在左手腕处的铃铛似乎感知到危险在此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叮铃——
叮铃铃——
黑色的咒力翻涌，疯狂的向铃铛外溢出。一只特级假想咒灵突然出现在少年眼前，身体由红色丝线组成，有种异样的美感。庞大的身躯将他完完全全的挡在身后，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只咒灵。
神原清羽对于这一景象感到诧异，那个铃铛，他之前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红色的丝线迅速封锁特级咒灵的道路，顷刻间便直接祓除。
而坐在办公室的夏油杰此时眼神变得锋利，他感受到自己藏在铃铛里暗中保护搭档的特级假想咒灵被触发了。
位置，探查不到。
空间混乱。
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现在绝对不能慌。
夏油杰扭头拿起一旁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向部下询问清羽最近的任务。
在得知清羽和悟接了一个临时任务后，直接召唤虹龙朝着那个任务地点跑去。
＊＊＊＊＊＊＊
神原清羽诧异：「这个咒灵它怎么躲过我的感知的？」
03立刻扒出面板调查着他手腕上的铃铛：「有隐蔽气息的能力，加上这个铃铛带着祝福的愿力，双重掩盖，所以你看不到。」
少年想要起身，红色的丝线小心翼翼的圈住他的腰身，以防少年摔倒。
神原清羽抬手摸着丝线，轻声道：“多谢。”
「03，buff都取消吧。」
「好。」
随着一个个增益技能的消散，少年脸色迅速变得苍白起来。
他突然弯腰，手捂住嘴巴猛的咳了几声，血一点点的从指缝流出，缓缓滴在地面。
寄宿在铃铛的咒灵看见他这样突然慌了起来，而作为咒灵主人的夏油杰通过反馈过来的情绪和咒灵那模糊不清的汇报让他感到心惊。
放在虹龙背上的手不自觉的紧握。
搭档，请等我。
请...等等我。
“咳咳。”
身体突然出现状况的少年被咒灵搀扶。
而就在这时，一道脚步声忽远忽近的传来。
他站的位置离神原清羽很远，身后带着另一只特级咒灵。还没等少年看去，在他身后守护着他的咒灵瞬间消失。
它被移到了另一处的空间去了。
“神原君，我的计划被你破坏了一大半。”他用着黏稠的目光打量着力竭的少年。
费了他几年时间建造的这处场所，布下许多后手的他，根本就不会担心计划会被打乱。
“如果那个六眼看到你死在他的眼前却无能为力，会是怎样的表情？“他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听他这么说神原清羽也笑了，疯狂且无畏的笑在脸上浮现，他颤颤巍巍的伸手将嘴角的血迹抹掉。
“没想到你还是出现了。”
“怎么，想要见证猎物的垂死挣扎吗。”身体到达一个临界点随时崩溃的他，却突然稳稳的站了起来。
站在他对面青年察觉到他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立刻向后退去。
神原清羽顶着严重的伤势，从地面起身如矫捷的猎豹朝着他袭来。
站在青年身后的咒灵发出躁动，咒力化为尖刺从地面钻出，毫不留情的刺入少年的身体。
神原清羽面色平静仿佛这点攻击对他起不到任何作用，满手是血的手抓住了眼前的人。
神原清羽嘴角慢慢咧开：“恭喜你，将第一个体验到我的领域。”
青年脸上带着惊讶，他身后的特级咒灵迅速展开生得领域。神原清羽将左手放在胸前，五指微微弯曲一字一句道：“领域展开「停摆之冢」。”
黑色的圆瞬间包裹住焦灼的三人，毫无疑问神原清羽的领域直接碾压了青年身后咒灵的领域。
在这里领域之中，布满了时间的痕迹。巨大的指针在脚下一点点的转动，而咒灵在他开领域的那一刻已经被祓除了。
03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血条：「还有百分之三。」
神原清羽：「出去后一分钟锁血挂。」
青年打量着这里的场景看着神原清羽的眼神愈发贪婪。
神原清羽没有任何废话毫不犹豫的伸出手贯穿了他的脑子，手中摸到的东西化为虚幻，直接消散。他立刻收回手警惕的看着这个家伙。
神原清羽：？
03：「？」
两人看着这样的情况都懵了，03探查后立刻严肃道：「阴阳术，类似于纸人附身的效果。不过这样的效果似乎是有咒力改造过后的。算是分身，你起码削弱了他一半。」
神原清羽叹气：「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03：「什么？」
他咬牙：「他是我见过最苟的！」
不愧是反派，这么苟。非常对得起反派的称呼。
脑袋被手穿入，他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你以为我会没有后手？”
“在得知你的存在时，我就已经开始布局了，神原清羽。”
“本就虚弱的身体和严重的伤势还能开启领域，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曾经的那位和现在的你都让我如此觊觎。只可惜那位什么也没留下。”他叹了口气似乎很遗憾没有从那个人身上得到他想要的。
神原清羽听着他的话语，突然想起那个奇怪的大脑构造：「这人该不会时不时换个身体吧？活得应该很久了，是个老古董。」
「这样的话，他所布下的局恐怕会更深。深到不知该从哪里开始探查。」
「有点麻烦。」
「我讨厌老古董。」
「而且，得知我的存在...该不会是我被夜蛾带入咒术界的那一刻便被他注意到了吧。」
羂索看着眼前的少年本就惨白的脸色变得更白了，身体也在他说话时完全紧绷起来。
神原清羽听到他所说，缓缓开口：“这是你的分身，但这也算是你的一部分不是吗。”
“如果我碾碎这个分身你也不会好过吧。”神原清羽抬起手毫不犹豫的动用领域将眼前的人分化为碎片。在时间的注视下，所有东西都会变为虚无。
羂索笑了笑，嘴巴一开一合没有发出声音，他知道神原清羽看不到他的动作。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神原清羽静静感知着眼前的人化为粉末消散后，毫不犹豫的将绑在自己眼睛上的眼纱摘下。
“封印，解。”
那双如夜晚般宁静幽暗的眸子缓缓睁开，在此时如繁星流动。眼前那一望无际的黑逐渐有了色彩。
这是他自来到这个世界开始，第一次完完整整的看到了这个世界。
只可惜，身处领域的他，眼前的场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看。
血从口中流出，身体外表开始出现裂纹。眼睛重获光明的代价就是，他此时的正遭受身体撕裂的痛苦。
抬起手感受着残余的咒力流动的去向后，那双眼微微闪烁着光亮，嘴角缓缓上扬。
“抱歉，我锁定你了。”
而在某个地方藏着的羂索缓缓睁开眼睛，手捂着胸口，下一秒鲜血从口中涌出。他没有去管身上的伤势，眼中带着兴奋缓缓摊开手臂。
“我的计划就快要成功了。”
就在他得意之时，白色的咒力突然涌现将他包围，化为一道道锁链缠绕住他。
羂索瞪大眼睛，在手抓向锁链的一瞬锁链突然消散。他感知到，自己好像被固定在这个躯壳里了。
而且，不只是被固定。就连咒术都无法动用了。他是真正意义上的被封印了。
“该死！”
“该死该死该死！神原清羽！”
领域逐渐消散，呼吸逐渐变得困难起来，身体愈发沉重。嘴巴微微张开粗喘着气。
不能，在这里倒下。
不能让悟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他拖着重伤的身体，一步步慢慢的向前走。身体突然变得毫无知觉，找不到平衡的他整个人向前倒去。一只手臂在此时出现揽住了他的腰。
“喂，清羽！你给老子清醒点听到没有！”
五条悟小心翼翼将神原清羽抱起，看着他的眼中带着光亮来不及高兴，六眼此时的反馈告知于五条悟，眼前的人...生命垂危。
就算他想要神原清羽眼睛里能看到他这个人，但绝不是现在！
五条悟的身上也带着些许狼狈。自神原清羽从他和伏黑甚尔眼前消失后，等他去追时突然发现自己被传送到了海边，离东京最远的地方。
等他好不容易赶来居然看到了令他感到心慌的一幕，少年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他的眼中。而他却无能为力，就像上次那样。
神原清羽一张开嘴血就从口中涌出，他咳了好几下后看着相处三年的同期在自己眼中的模样，笑了起来。
“悟，没想到你还挺可爱的。”
“眼睛也非常好看哦。”
“可惜没能看到杰他们的模样呢。”
五条悟咬牙：“给老子闭嘴，等回去养好了伤想看谁看谁。”
神原清羽眼眸弯起：“你这样要怎么去当老师啊，悟。”
“宫司曾经帮我算过，说我是夭折之相本就活不长久。在神社修养的日子很枯燥，自被夜蛾老师知晓存在后，时不时带我去外界行走。那段时间我很高兴。”
“而巫女小姐看我在外面过得不错才会选择把我送到高专，希望我能开心点。”
“悟，我很荣幸能认识你们。”
他缓缓抬起手想要触碰五条悟的脸颊，却因为没有什么力气，抬起一点便落下来。五条悟连忙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一字一句道：“老子根本不信命！”
“嗯嗯，说来惭愧。我写了很多信，本来是打算今年回到神社后让那些信件一年送到你们手上一封的。真可惜啊。”
“....”
五条悟没有说话，他感知着少年的体温迅速流失，只是紧紧地抱住了他。
“抱歉，悟。我的身体本就有问题，这次动用力量之后破败的更快了。”
伏黑甚尔也在此时赶来，看着被五条悟抱在怀里的少年，浓重的血腥味直冲鼻腔，脚步下意识放轻了不少。
「怎么回来的这么快？我还没来得及跑路。」
03：「毕竟学会了反转术式，一直瞬移虽然有消耗，但反转术式可以调整。现在这个时期的五条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最强哦。」
他眨了眨眼故作轻松：“不过，能看到你的模样也还算不亏？”
五条悟沉默半响后突然俯下身将额头贴在他的额前，那双苍蓝色的眼中带着悲伤的看着他，语气充满无助与脆弱：“大家都需要你。所以，能不能坚持一下。”
神原清羽思绪变得迟钝起来，他努力听着五条悟的话却怎么也听不清，只能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最后的也只是说了一句，轻的要被风吹走的话语，抱歉。
被五条悟紧紧抓着的手瞬间失去力气，在他怔忪时，那只手从掌心滑落摔在了地面。而怀里的人彻底没了生息。
伏黑甚尔见状悄声无息的离开了这里，给两人留下相处空间。
五条悟抱住了少年，大脑在此时飞速运转。
爱意是最扭曲的诅咒。
以他特级咒术师的力量拒绝少年的死亡，加上少年本身的咒力有可能比特级还强。
此时的他比谁都冷静，比谁都疯狂。
他毫不犹豫的将手放在神原清羽胸口，至于成为咒灵不受管控，被通缉，被控制什么的，这些都不重要。
只要，只要神原清羽能回来。五条悟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但是....
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效果？
为什么他施加咒却没有任何用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清羽....”
五条悟神色茫然的看着眼前已经不会再开口说话的少年。
晚到一步的夏油杰只看到了五条悟紧紧的抱着怀中满身是血的少年。
抬起的步伐瞬间收回，眼底的神色在这时变得晦暗。
五条悟眼里带着不甘，就在他想要再尝试一番的时候，夏油杰抓住了他的手腕：“悟，不可以。”
五条悟没有去看他，六眼死死盯着安静躺在怀中的少年：“我只想要他回来。”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
夏油杰下意识握紧了五条悟的手，他在此时也陷入了挣扎。
他也很想清羽回来，但是....
但是，清羽不能变为诅咒。
他们两个人之中，必须有一个冷静的。这个人只能是他。
就在两人僵持之下，工厂内残余的咒灵突然跑出来冲向了他们。
夏油杰看向那边抬手召唤出咒灵，五条悟抱着神原清羽缓缓起身，六眼中只剩下疯狂：“惹人烦的垃圾。”
“别打扰到清羽。”
在这一刻，愤怒与悲伤达到顶端。咒力在体内翻涌，右手突然抬起，食指扣在中指后面，那句话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特级咒术师神原清羽，在一次祓除咒灵中被特级咒灵所重伤。
身体特征：死亡。]
明明在昨天还有说有笑的，甚至还约定了要一起去出去玩的人，现在就这样没了？
家入硝子听到这一条消息在原地愣了许久，等她回过神来时，不知为何已经站在了神原清羽的宿舍门口。
手只是轻轻一推，门便被打开了。
里面一片漆黑，甚至没有一丝动静。落地窗前的风铃还是一如既往的发出清脆的响声。
“硝子，你来了啊。”
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的五条悟缓缓抬起脑袋，眼中布满血丝声音沙哑的说道。
夏油杰靠在一旁的墙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家入硝子：“清羽？”
少年脸色苍白，身上的血迹被五条悟擦干，衣服也换成了常服。正乖巧的躺在他的怀中好似还没有离开。
家入走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比她掌心不知道低了多少度的，很凉。凉到了心底。
她沉默了，逐渐的没有说话。
五条悟伸手摸着神原清羽的脸颊带着温柔与小心翼翼隐隐透露出几分疯狂：“杰，我想毁了这一切。”
夏油杰没有说话，好不容易抓住他的那个人就这样如同自由的风，一起走了。
他的大脑开始隐隐作痛，脸色变得麻木。
“悟，不可以。”
“啊啊，真是令人讨厌。”
这处小空间内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少年。
气氛压抑又沉重。
蓝色的风铃在此时突然发出阵阵声响，家入硝子下意识朝那边看了过去。一只纸鹤出现在落地窗外，似乎还带来了些什么。
“外面。”
夏油杰和五条悟下意识朝窗外看去，纸鹤落在地面后便成了一堆堆的信件。
五条悟将少年轻柔的放在床上立刻起身推开落地窗捡起了地上的信。上面全是神原清羽写给他们的信件。
五条悟犹豫片刻后瞬间拆开了一封。
信中用着轻快的语调讲述着他在神社中的生活，偶尔抱怨一下巫女小姐又将他推出去哄小孩子。
这样的口吻让五条悟神色恍惚起来，以为少年还在身侧没有离开。
夏油杰走上前将手放在神原清羽的胸口上，那里的心脏并没有开始跳动，而是如深潭般的死寂。
如果你就这样离开了，那我的意义是什么。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变为一潭死水。
一封信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夏油杰缓缓抬起脑袋看着五条悟冰冷的面孔。
“清羽给你的信，这里还有硝子的。”
夏油杰连忙打开信件，里面没有所谓的安慰，也没有像是五条悟那样分享着日常。
而是一个又一个的计划表。
他迅速浏览着，在信件的最后一行上写着，搭档，为了孩子们不再受苦，要加油啊。
别想着我会安慰你哦，毕竟你这家伙安慰了也只会装作有认真在听。
努力让我看看我们所建立的一个新的咒术界吧。
我期待着。
“.....”
“太过分了，搭档。”
他抓住神原清羽的手苍白又冰凉，慢慢的将脸贴在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脸上滑落，滴在了少年的手背。
太过分了。
＊＊＊＊＊＊
八千字喜欢吗！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