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东境战戈声暂歇 京师城下大聚兵

齐国 政和地界

正在一路急行的许知至接过斥候战报，惊讶道：“什么？东军连战连捷、斩敌三万余击溃燕军主力。皇甫将军什么时候竟然如此智勇双全了？哈哈，不过皇甫将军此战倒是扬我大齐国威，让西汉、北赵等国看看大齐军队战力犹在！”

“将军，我们还需要急行军么？”掌军校尉问道。

“保持行军速度不变，燕军只是暂且后撤休整，兵力仍然数倍于皇甫将军。大军需要尽快赶到宋集一带休整，万一战事再起咱们方能及时侧援齐州守军。”许知至接着问道：“此处距离凤台还有多远？”

掌军校尉回道：“禀将军，吾军已过合山，再有三日可到凤台。过凤台后再行军四日便可抵达宋集一带。”

呼啸而来的寒风吹动将士们的衣袍，许知至驻马在道路一侧看着正在行军的弟兄们，便说道：“天凉了，抵达凤台后将士们歇息一日再行军，并快马告知凤台郡守准备弟兄们御寒衣物。”

齐国松阳郡 许白大军行辕

许白接到东境齐州城战报，仔细研究了研究皇甫奇部和燕军之间的战力。之后便令人飞鸽传书给邰凝，令邰凝准备好大军出征所需物资，并调集两万人先进驻营城。

许白起身望着北方尽头，心中想着“北赵啊，驻扎泰州的廉策定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看来本侯得尽快赶回东都，召集随州、台南、政和、庆元四州刺史统一安排调度大军。随州公孙兵本就是本侯老部下，台南田预兵少将寡但胜在粮草充沛、产粮之地。政和薛礼不通军事，本就是东境边境的后方军需中心。庆元庞攀布衣出身，靠着一身出众武艺从北军军中都尉做到一州刺史，如此人才，得想个办法收入麾下。”

齐国 帝都太冶城

自从许白离京之后，凌青开始在修缮后的帝都开始重新布置一应防务。各州刺史接到京师的演兵令后，都陆续派出一些士卒奔赴京师，但基本是老弱。贾思明、年丰、夏侯方三人倒是大度的将一些有皇室背景、西、北边军背景的人直接送往京师。

凌青正在大将军府衙内看着卫尉府衙送来的京师兵力详略，越看越是无奈，简略来说就是目前京师兵力构成除却自己西北边军骑兵外，分为原来禁军六部的邹明、林之杰、孙历三人共两万余原京师主力，加上最近被送回的有各种背景或是其他原因返京的军士共计两万余人。

各部刺史送来老弱之兵粗略统计共两万四千余人，以及京师新募集军士两万人。

武卫军江左、武安军李彦、武宁军华锋三部军卒倒是有一定战力，只是江左部在都安会战中损失惨重，李彦部去年刚刚从兴山撤回建制不全，而武宁军华锋看似兵强马壮，却是没上过战场的新兵居多。

凌青心中不免有些担忧，汉、赵两国如今竟然如此安静，而实力偏弱的燕国却敢入侵东境。安静的不对啊，直觉告诉他最迟明年汉、赵两国定然会采取大行动。

自哲宗陛下始各部刺史逐渐掌握地方军政大权，时至今日京师大乱之后罕有听命中央朝廷者，且京师虽然看起来有十万大军但是并未有太高战力，根本无法震慑诸部刺史。

“来人，备马。”心中有了大体谋划的凌青下令道。

凌青一路向司空府衙行进，他打算与韩司空详细聊聊。

两日后，在京所有军士均在城北集结。初冬的北风在城外荒野肆意游走，身披甲胄的将士们肃穆而立，将士们神情庄重齐刷刷的看着城门楼上那一袭黄袍。

是的，大将军魏国公凌青与韩司空、裴司徒、张太尉等人共同商议后决定将大军聚集在城北，然后奏请陛下亲临以鼓舞士气。小皇帝田启自从回宫后成长了许多，看着城下山呼“万岁、万岁”的数万大军小皇帝田启鼓足力气喊着：“平身。”

城下数万将士齐声道：“谢陛下。”之后，小皇帝田启示意内侍官开始宣读旨意。至于说了多少，城下将士们没有几个听得懂的。

一声“赏”，直接让昏昏欲睡的士卒们精神了起来，只见从城门洞里推出一辆辆大车，足足八十辆大车在大军军阵前面一字排开。在众军士充满好奇和兴奋的眼中，西北边军的押车军卒将车上盖着的布匹缓缓揭开。

目光所及之处，盖布落下只余满车的金灿灿和银闪闪击中了所有人的心头。

顿时人群沸腾了，大将军凌青向前一步朝着城下军阵大喊：“谢陛下隆恩。”接着城下传来震耳欲聋的山呼声：“谢陛下隆恩。”

紧接着随车笔吏打开名册开始依次点名发放，按照中郎将赏金五十两、银三百两、绢布五匹。校尉金三十两、银两百两、绢布两匹。都尉赏金十两、银一百两，绢布一匹。队正赏金五两、银八十两，麻布三匹。什长赏银五十两，麻布两匹，普通士卒皆赏银三十两，麻布一匹。

看着成山一般的财宝物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城楼上的诸位公卿心中好痛啊，虽然这是国库里面的，不是自己家里的，但国库里的使点手段，不还是有办法慢慢流到自己兜里啊。就比如成华年间池州河道一案，时任池州刺史的郑大钱干了一件真是足已挣大钱的工程，他以池州河道、河港需要清淤，以防备水患为由上报朝廷，而后买通巡察使、最终从朝廷中拿到三百二十万两白银。要知道当时朝廷一年的税赋折合白银不过才四千三百万两。

只是此事最终因几位将门子弟途经池州时偶然救下一名被人追杀的青年后，从那青年人口中得知清淤所需人工以及物资不过只需要二十万两便可，几位将门子弟原先不信，但等青年人从怀中取出一本详细账目后，几人意识到其中黑幕，便一路护送此人，途中几次遇险直到遇到镇守中阳返京述职的前征东将军、巡查御史中丞成阳大夫。

成阳大夫当真果断，一方面派亲兵将一行人护送回京，另一方面亲自带人星夜兼程，直接将当地巡察使、池州刺史等一干人等拿下。

忽然城下再次传来“万岁、万岁”的山呼声，将众人思绪拉回此处。

大将军魏国公凌青继续说道：“奉陛下令，诸军回营休整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