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柳暗花明
一开始还有些焦虑的周小溪很快就放松了心情，坦然的将重任交给了妹妹。
其实章大夫教的她也都学会了，但是小妹举一反三、融会贯通的本事实是她望尘莫及的。
妹妹不仅把爹爹药方里的药材了解了个透彻，还额外又熟悉了几味药草。
不过，在药草的栽种养植方面，周小溪却有着浓厚的兴趣。
前世的她就喜欢花花草草，虽然房子是租的，她依然会精心维护，家里阳台上种满了各种植物，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如果能将山上的药草移植回家里，岂不是又省了很多力气。
章大夫也说了，只要精心养护，大部分的药草药性与野生的相比，差别不会太大。
当然了，那种需要汲天地之精华，凝山川之灵气的珍稀药材自是另当别论。想到此处，周小溪在心里暗暗有了些计较。
三日之约已到，姐妹两个的表现大大超出了章大夫的预期，他甚至有收这二人为徒的冲动。
周家大丫头虽说天分没有那么高，但贵在灵气十足，聪慧稳重，而且她在药草种植方面也有慧根。
这周家二丫头对岐黄之术有着超凡的领悟力。
小姑娘只是有样学样的给她爹和自己号脉，竟然能对两人的差异解说一二，言之有物、条理分明。
教给她的艾灸穴位更是一学就会，从未出过错！若是再延后个三五天，他觉得小丫头都能给周军施针。
若不是这槐花村的人实在贪得无厌、对他百般叨扰，他还是很愿意再多留几天的。
然而就这短短三日，周老汉家的门槛都快被村里人给踏破了。
游历这些年，这种场面他见多了，更过分的情况都遇到过。虽说应付起来早就得心应手，但依然不胜其烦。
这周军夫妇真是好福气。
年近五十却仍未娶妻的章大夫，很是羡慕嫉妒，这孩子若是自己亲生的该有多好啊！
唉，她俩都能当他孙女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他甚至生出一丝娶妻生子的冲动，可一想到成家就失去了自由，便瞬间清醒了过来。
儿女都是债，成家可没什么好处。算了，他还是继续当个逍遥自在的孤独老人吧！
话又说回来，收这两个丫头为徒不太现实，毕竟她们爹离不开两个孩子，自己又不可能在此地久留。
可若是任由两个女娃娃一辈子窝在这个山村里，又实在不忍心。思来想去，总算让他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小溪和小楠丫头，我明日一早就要启程离开，你们爹后续的医治就只能靠你们姐妹二人。你们要牢记‘果断、心细’四字，为医者，最忌讳犹豫不决、粗心大意。”
“这三天你们二人的表现我十分满意，若是你们二人只知晓这几味药草和那几个艾灸穴位，而不能继续精进医术，实在可惜。不知你们二人是否有学医的想法？”
听罢，周小楠满脸都是惊喜之色。“章爷爷，您打算一直住在槐花村么？”
李氏听的也是一头雾水，如果两个女儿能学医当然是天大的好事，可是章大夫决不可能留在槐花村啊。
章大夫忍俊不禁，孩子的纯真总是那么美好。
“小丫头是不想我离开啊，虽然我也很喜欢你，但还是要走的。我的意思是大约半年之后你们爹应该就可以下地，到那时汤药可减半，艾灸也可以逐渐停掉，每天多加行走锻炼即可。”
“待到那时，你们可愿意去回春堂当学徒？不过不是跟我学，我很快就会离开县城。在那之前，我会跟医馆交代妥当，你们二人随时可以过去。\
周小溪越听越疑惑，似乎有些不对。突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她便直接问了出来：
“章爷爷，您不是回春堂的坐馆大夫么，为什么不可以教我们？即便有事需要离开，半年之后也不能回来么，还是说您不会再回来了？”
捋了捋胡须，章大夫满意的点头，果然是个聪慧的，一点就透。
“想必你已经猜到，我其实并不姓章，真正的章大夫就是医馆的坐馆大夫。”
“当日，老夫正好碰见你二伯在医馆求章大夫来村里给你们作证，可那日章大夫要出远门给贵人治病，学徒也得随行，实在脱不开身。我一时兴起，跟你二伯大致了解了情况之后就跟来了。”
她就知道！
他们山苍县就是个小县城，回春堂里就一个大夫，让人家闭馆半日给个不相干的人作证几乎不可能。
她原本就没奢望给爹爹医治的大夫会过来，能把学徒请来就是万幸了。
这么想来，当时的她还是太自信，破除谣言这事最多三成的把握。
不过她已经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主要爹爹还没醒，她们娘仨个即便能带着他逃跑也无处可去。
二伯真是可恶，至始至终他都不曾把这事讲清楚，这几天他根本就没露过面！
既然‘章大夫’是自愿过来的，那他极有可能根本没收银钱！那么祖父给的银钱去了哪里，自是不言而喻！哼，等她向章大夫确认过后，自有办法坑二伯一把！
“章爷爷，既然您不姓章，我们要怎么称呼您呀？”
周小楠没那么深的心思，目前最困扰她的就是这个。
周小溪也立即点头附和，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这位大夫不会真的是隐世神医吧，？
想到这里，周小溪的眼睛瞬间亮晶晶的。
“既然小丫头都叫习惯了，你可以继续叫我章爷爷，姓名什么的不重要。”‘章大夫’故作高深的忽悠小姑娘。
看来老人家并不想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果然是位隐世高人。
周小溪拦住妹妹后面的十万个为什么，果断转移了话题。
“章爷爷，关于您方才的提议，我仔细想过了。在学医方面妹妹明显比我更有天赋，将来就让她去医馆做学徒吧。而且爹爹几年之内都无法下地劳作，家里没了进项，总得想法子挣些银钱。我得留在家里帮衬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