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还是熟悉的配方
后山都快被她转完了,兜子里的蘑菇早满了,也没看见所谓的崔先生熟人。
就在柳安安觉得,是系统搞错,准备掉头回家的时候,前边崔先生曾掉下去的那个村里存肥料的一个大坑里,有一片可疑的金黄色。
几次让滚滚上前,它都矫情的不愿意,还退了好几步。
柳安安没法,只能故技重施,找了个合适的小树,直接拔地而起,用树枝那头,把坑里的东西戳了起来。
一个刚从五谷轮回里挑起来的人,是个什么形象这里就不再多述。
柳安安失误在这棵树不够高,以至于味道太过刺鼻,所以回村的时候,基本一路小跑。
而被她刁在树头拿着跑的雪国皇上欧阳德,早在脱离粪坑那一刻就醒了,或者说他根本没晕。
一直没说话,完全是不敢张嘴。
等后来想张嘴了,直接被柳安安挂树上飞奔,风把身上的东西,吹进嘴里,那味道不可描述,干脆闭了嘴。
捡了好几个人,已经有了经验的柳安安,这是第二次遇见这么埋汰的。
直接把小树丢进了小河的下游,想着让水把人给冲洗干净,就是一时没注意方向,把他的脸朝下了。
好不容易停下来的欧阳皇上刚想说话,又是一口污水进了嘴里,并且还在源源不断的灌进来。
最后还是柳安安突然想起来,还得翻个面,才算是没让他被直接淹死。
冲洗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柳安安才良心发现的把人从水里提起来。
一个全身湿淋淋,穿着黄灿灿的衣服冷的瑟瑟发抖油腻大叔,一脸铁青的出现在柳安安面前。
不是草鞋。
衣服没有补丁。
柳安安觉得可能这人还真认识崔先生,于是很有礼貌的问道:
“大叔你是崔先生的朋友吗?你怎么发抖啊,你冷吗?”
柳安安的问话,男人一字未答,不是他不想,实在是冻的牙齿梆梆作响,张不开嘴。
“你是不会说话吗?不会的话你回答我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欧阳德:这是哪来的熊孩子,大人呢?不会说话我还怎么回答你。
柳安安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带着这个有些奇怪的油腻大叔回了家。
“大叔,我家爹娘可好了,最近都没怎么打我了。”
“大叔,我的滚滚很笨,我怀疑它根本学不会说话。”
“大叔,熊姐姐的胡子最近又变多了,听她说什么失调,我看她每天喝好多热水,易大叔也没办法。”
“大叔,你怎么认识崔先生的?你们是一个地方的人吗?”
……
不过两刻钟的路程,柳安安嘴就没停过。
欧阳德从一开始的说不出话,到后来的不想说话,全听她一人念叨了。
当皇上这么多年,他还真没见人怎么能说过。
不知不觉就到了柳家门口,跟迎面走来的崔锦文来了个遥遥相望。
“先生,先生你认识他吗?他是不是你熟人?我刚在后山捡你的那个坑里捡的。”
柳安安飞奔上前,把欧阳德丢在了身后,拉着崔锦文问道。
“又去哪皮了?我怎么会认识…”
崔锦文抬头一看,嘴里不认识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有谁能告诉他,为什么雪国的皇上会出现在这个三不管的小山村里。
而且衣服还是湿答答的,身上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难以磨灭的往事重现。
这让崔锦文有点怀疑自己眼花了,啪的一声关了门,跑进去洗了个脸。
在开门一看,柳安安身后跟着的还是那个湿答答的皇上。
“皇上,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崔锦文恭敬的问道。
“你是?”欧阳德疑惑的问道。
欧阳德看着眼前的男人,大约三十出头。
一身衣服比丐帮的九代长老还磕碜,中间是上好的绸缎。
两个袖子是褐色的麻布接的,刚才转身的时候背上还是拼接过的。
裤子短到大腿,还是布条状。
搜索几十年的记忆,他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何时认识这样的一个人。
崔锦文一阵苦笑,自己在皇宫出入几年,每日至少见皇上三次。
他说不认识他。
这是何等的可笑。
夕阳西下。
柳家院子大门口。
雪国前国师和雪国现任皇上。
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皇儿不是说你死了吗?”
“让您老失望了,贫道还活的好好的。”
柳安安靠在滚滚身上,看着二人认亲,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刚才那个声音说的规划图,已经在路上毫不刻意的给她了,比如刚好一阵风把图纸吹她脸上。
柳安安看二人还得好一会儿才能掰扯清楚,于是先去把图纸给熊美娇,让她安排下去。
送了图纸后,才又回了大门口,果真崔锦文两人还在那里菜鸡互啄。
“皇上这次莫不是准备亲自抓贫道回去?”
“抓你干嘛,朕已经找了新的练丹师,朕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嗯?雪国有人造反?”一直面不改色的崔锦文,听到这里总算大惊失色。
“谁?谁敢造反?”
欧阳德比崔锦文还激动,就差原地跳起来。
他们说的话,柳安安一句也听不懂,不过造反她还是学过的,就是不知道造谁的反。
“先生,贫道又是什么?还有你们真的不进去再聊吗?”
在听见她刚捡回来的那个大叔咳了第四次后,柳安安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叙旧。
已经回了草棚子的鸭子时不时的嘎嘎嘎,几只大鹅也跟着叫唤,像是在嘲笑这两人真傻。
柳安安把两人推进门,自己也跟着走了进去。
在门口吹了许久的冷风,欧阳德那件黄灿灿的龙袍已经被风干。
碍于太过埋汰,柳二柱贡献出了自己唯二的另一件他老爹的衣服。
两人坐在石桌前,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你问我答。
欧阳德有些不自在的扭动,这个衣服总觉得有些怪异,四处透风,总觉得自己跟没穿一样。
看着微暗的天空,甩开了脑子里想法,开始说自己为什么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