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崔锦文的道士徒弟
看着柳安安跟两只雕相处的这么和谐,大家心里都有了数。
最高兴的莫过于欧阳德,离开了这么久,雪国的天都差点翻了,他总算能回去了。
不出所料,柳安安喂完了丸子,也单方面告诉大家商量出了结果,大黑两口子同意了。
顾今安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安排了明天一早陪欧阳德回京,他的任务就是给大黑指路。
他听柳安安小嘴巴巴的说完后,整个人都麻了。
他说的话雕兄真的会听吗?
会不会半路给他们丢下去?
一路到京城,走路都得一个月,天上至少也得半个月吧,他们吃啥?
大黑:你看不起谁呢,我比两脚兽快多了。
满脑子的疑问,柳安安没给他机会问出来。
随手又抽了一张银票,递给了顾今安,然后不由分说的推他出了门,让他早点休息,明日还得赶路。
怀着忐忑的不安来,在莫名其妙的走,对顾今安来说,这注定是个不眠夜。
顾今安是走了,柳安安他们几个还在商量,他们怎么办,是接着往前走,还是打道回村。
熊美娇的意思是已经出来了,就四处看看,现在身上也有钱,多给村里带些需要的东西回去。
陈婶的意思是外面也看了,人也有大雕送回家了,她有点想家里的小孙孙了,主张回去。
赵飞毛没什么想法,他本以为一辈子就在那个村里终老了,结果人到中年还见了次世面,已经非常满足了。
小狗子没有发言权,早就靠着柳安安呼呼大睡了。
柳平平也是有妹万事足,妹妹说走就往前走,妹妹说回就收拾东西,自己现在的健康是安安给的,所以安安想的就是他想的。
看着大家各有坚持,柳安安也觉得有些想她娘了,但又觉得难得出来一趟,一时不知道怎么抉择。
墙角的三人早就因为大雕的出现,吓晕了过去。
欧阳德看他们几人因为自己意见不合,想了想知道关键在柳安安身上,对着她说道:
“丫头啊,你忘了大叔还欠你布匹和吃食呢,还有金银珠宝,你要喜欢也可以给你换成铜板。”
“对哦,大叔那里还有东西,我们不过去怎么带回去,大雕又找不到去我们村里的路,还是得认认门,以后就好找了。”
像是说服了自己,柳安安对着几个人说道。
陈婶儿一听,是这个理,也不在坚持说要回村的事。
于是就这么决定下来,明天顾今安和欧阳德坐大黑回京,他们继续赶路。
见这个当务之急解决,欧阳德接着说道:
“现在你们也有了银两,就买辆马车代步吧,可以走的快些,就是不知道你们可有人会赶车?”
几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
车?马车?
那是他们能有的东西?
村里一共二十多户人家,唯一的一头老牛还在前两年老死了。
马这种金贵畜牲都是传说中的东西。
“真的吗?我们可以去买马?钱够吗?能不能不买马,买牛?”
陈婶儿最为激动,可能是人年纪大经历的多,太清楚牲口对一家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柳安安听着也是连连点头,其实马她也喜欢,不过牛也可以,她爹肯定喜欢,更别提边上,眼睛都放光的自家大哥了。
“买,都买,咱们村里每家一头牛,每家一匹马。”光是说说柳安安都笑出声来。
“不用不用,你们先买两匹马拉车,那些到京城后,我送你们,不然一路上这么多牲口不方便。”
欧阳德赶紧开口阻止,他怕自己明天走了,柳安安真的赶几十头牛马赶路。
一听有人送,更高兴了,开心的都打起了哈欠,看了看窗外没有星星的天空,总算是爬上了炕。
今夜的柳安安,梦里全是满山的牛马,顾今安坐在村口的棚子里,成了孩子们新的教书先生。
欧阳大叔又换了身新的黄色袍子,上面绣着长脚的蛇,坐在高高的一个台子上,下面有很多跪着的人,口里说着饶命。
柳安安的梦境像是会翻页的书,四处跳转,最后落在村里的柳家院子里,她爹娘在石桌前坐着,讨论着他们兄妹何时回家。
清晨,秋风瑟瑟。
客栈的热闹穿过大堂来到了后院。
一夜难眠的顾今安挂着两个黑眼圈,敲响了柳安安他们的房门。
开门的是欧阳德,屋里其他人因为要买马太过兴奋,已经出去了。
不是太熟的两个人有些拘谨的坐在院子里等柳安安几人回来。
大黑两口子还在屋里,主要怕出来吓着别人,影响了客栈的生意。
“贫道曾在京城生活过一段时间,对京城也算了解,不知先生是京城哪家老爷?”
坐着也是坐着,顾今安想着不出意外的话,两个要在空中相依为命半个多月,还是现在熟悉熟悉吧。
被突然开口询问的顾今安问的一怔,一时间欧阳德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直接说自己是欧阳家的?
除了柳安安那个村子的人,皇姓是个正常人都会有所怀疑吧。
见对面的大叔没有回答,顾今安想到可能是不方便说,自己如今不也是躲躲藏藏吗,也就没有在追问。
“如果为难的话,就当在下没有说过,谁都有难言之隐,在下不是医喜欢刨根究底的人,只是随口一问,还望勿怪。”
“不不不,公子多虑了,事无不可对人言,只是一时间不知如何说起罢了。”
欧阳德赶紧回道。过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又突然问道:
“对了,你一个没出师的道士不在道观修行,又在京城待过,怎么会来了这边境,看起来还对这里如此熟悉?”
顾今安想着刚才他说的,事无不可对人言,陷入了片刻的沉思,最后望着后院的一棵枣树对欧阳德说道:
“说来话长,我是出来找我师父的,他被权贵所害,如今还不知道身在何处呢!”
看他语气低迷,心中似有万般无奈,欧阳德心中好奇,接着问道:
“哦,照你所说你师父也该是京城人士,在哪家道馆修行,又因何失踪?等我回去了可以帮你找找。”
可能太久没有恩师的消息,顾今安像是终于遇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只想把自己满腹的委屈,公之于众。
“师父他老人家有这天,我不怨人,当初他位高时我就劝过犹不及,奈何他当时已经满心都是荣华富贵,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说的太过认真的顾今安,没有注意到身侧的人拉下了脸,嘴里还在愤愤不平:
“昏君不理国事,任后宫与太子勾结惑乱朝纲,师父不愿同流合污,换来灭门惨案,如今更是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我苦找两年,一无所获,大概这就是他的命吧。”
说到伤心之处,无声的泪珠随着眼角落下,袖子一挡,随意擦拭,接着又若无其事的谈笑风生。
“师父说他不幸其实也不然,作为一个道士做到他那一步,也不算白活。”
说完,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