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风国皇上
风国皇宫。
御书房门口，一道明黄身影站在门前。
正午的阳光还有些烈，落在那袭身影上，明黄的衣服加上刺目的阳光，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因为大皇子不知所踪，最近的早朝都是风国皇帝亲自去上的。
史煌身着龙袍，负手而立，宫里的大太监雀亘随侍在侧。
好久都没轻松过这么久的皇帝陛下，上了这快一个月的早朝，一时间有些恍惚。
远处有个大臣缓缓走来，躬身行礼：“臣吴龚见过皇上。”
风国皇上逆光眯眸，居高临下淡淡觑了他一眼：“平身，随朕过来。”
“是。”
进入大殿，史煌走到内殿，在上方的软榻坐下，命边上的雀亘奉茶。
吴龚紧随其后，立于榻前，寂静无声。
内殿空旷，角落的香炉有丝丝缕缕的轻烟，升到上空，空气中飘有淡淡的龙涎香味。
坐在榻上的史煌抬眸，不苟言笑，难得流露出一丝帝王威严，通身皆是逼人的寒气。
待得太监雀亘将茶奉来，他才如同平时的和蔼，展颜一笑。
轻声开口：“吴太傅，可知朕今日召你入宫所为何事啊？”
心里有些微微打鼓的吴龚，不着痕迹的垂首，语气恭谨：“回皇上，臣不知。”
接过雀亘递过来的茶盏，史煌执茶盖撇了撇杯中浮沫：“多亏爱卿在朕微末之时，鼎力相助，才有朕的今天。
在朕登基后，更是勤勤恳恳，劳心劳力朕感怀于心，一度将你奉为朕的肱骨之臣。
而今已二十载有余，期间交予你的政务，多是完成非常完美，不枉朕重用。
尤其对大皇子的谆谆教导，更是让皇儿受益颇深。
如今皇儿不知所终，想来爱卿已经有金玉良策，今日让你来，便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一直负责教大皇子吃喝玩乐的吴太傅，心里百转千回。
抬头看了看，确定今天太阳的确是从东方升起来的。
浅吸一口气，缓了缓，才上前一步，颤巍巍的抱拳：
“臣不敢当皇上谬赞，大皇子天资聪慧，实不敢揽功！”
说完，抬头看向上方自己那老态龙钟的皇上，想知道自家皇上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以前不都是不管不问么？
“不用如此谦虚，你的本事如何朕看得清楚。
太傅博学多才，仅二十出头，就能在科举时连中三元，就连先皇都对太傅称赞有嘉。
以前就听父皇说起太傅为人不仅见识广，且心思缜密多谋。
如今朕有一疑问，还请太傅解惑。”
说完，抿了口茶，史煌将茶盏转手搁于榻上方几，两者相碰，静默间异常清晰。
让下方站立的太傅，心头又缩了缩，眼底越发不可见的发沉。
帝王低沉的轻笑声再起：“呵…吴太傅为风国鞠躬尽瘁，为朕助力颇多，解了风国不少忧虑。
如今也不逗你，今日召你进宫，是有另一要事交予你去办，希望这回吴太傅能跟往常一样，不叫朕失望才好。”
吴龚低头，恭敬道：“臣领命，但凭皇上差遣。”
“你且上前来。”史煌招了招手。
吴龚紧忙上前，听着皇上的一番耳语，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青，一度觉得自己这个太傅也不是非做不可。
这个任务结束，无论成果如何，等待自己的都是黑匣子一口。
想到这里，背后冷汗频出。
史煌抬眸，视线紧紧落在他身上：“今日之言，出自朕口，落于你耳，如有第三人知道……”
方几上的茶盏应声而落，茶叶茶水撒落一地。
吴龚眼眸剧烈收缩，用尽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因为表情失态引起怀疑。
看着四分五裂的碎瓷片，吴龚仿佛看见了自己的下场。
他低下头，语气一如开始的沉稳冷静：“微臣一定不负众望。”
看着如同惊弓之鸟的老臣，史煌仿佛有些什么恶趣味：
“无妨，人消失了这么久，找到也并非易事，朕可以给你时间。
但是，朕希望所耗时间越短越好，你可明白？”
“是是是，臣明白。”
“希望你办事也如你教导大皇子一般，让朕省点心。”
史煌垂眸，随即浅浅一笑：“还好如今有你可用，你且去办事，朕在宫里待你佳音。”
吴龚未再多言，躬身告退。
见人一出去，端了太久的史煌早已支撑不住，直接瘫软在软塌上，偏殿的雀亘听见动静，赶紧进来。
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未语泪先流。
“皇上，你受苦了，大皇子实在心狠，是老奴无用啊！”
史煌看着陪了自己半辈子老太监，一脸的悔恨自责，一时间有些分不清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长达几年的被控制，再废的人也有了防备之心。
只要一天没找到自己那个好大儿，现在的他也只能相信。
史煌嗓音沙哑，有气无力的问道：“你那里查得如何？”
“皇上恕罪，大皇子这几年都在宫里，且每日早起早睡，生活极为规矩。
老奴数次派人调查，皆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关于皇上说的江湖人，此事暂、暂未能查出结果。”
“算了，你先下去吧，朕一会儿待一会儿。”
史煌看着地上的褐色茶液，心里无奈至极。
这次不把那个逆子拿下，下次自己未必还能捡回一条命了。
那噬心之痛，蛊虫啃咬的感觉，至今回忆起来都还让他胆战心惊。
就在他一个人快要陷入回忆时，大殿中间的地面，鼓起了一个大包。
并且眼看着，那大包越顶越高，地底下有什么东西似要破土而出。
还来不及悲伤的史煌，便被眼前的想象从回忆中拉扯了出来。
破裂的地面上长出了一个人头，或者说是钻出来一个小男孩。
“嗨，你好啊！”小狗子很有礼貌的打招呼。
目瞪口呆的史煌：……
见眼前的老大爷愣在一旁，小狗子也不再理会，而是扭头去洞里继续扒拉。
接着史煌就看见了神奇的一幕，小男孩从洞里拉出一个小女孩，再接着一个半大的少年。
又过了一会儿洞口变大，出来了一个成年男子。
看着面前的两小两大，地面上的一个大洞，本以为这已经是最后一个，放大的瞳孔已经有些酸涩。
双腿有些软绵，顺势滑落下去，坐在洞口旁边，刚闭上眼，准备放松一下。
突然感觉到龙腚下有什么动静，还以为是自己产生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