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剧情狗血,乃是何意?
“他们的目标是你!你若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公子哥,就算是为了家产之争,能雇佣这样级别的刺客,来刺杀你,还是从将要开战的南莽找,那得是多大的家产啊?”叶辰晔笑眯眯地看了衣着华贵的年轻人一眼,“这剧情太过于狗血,完全不符合常理,所以打死我也不信!”
“并且,这些刺客不惧生死,显然不是为了钱财做事!”他继续说道,“最后,无论是你的气度,还是你身上所穿衣服所用的料子,都绝不是那些普通的富户公子哥们可以相比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身上所穿衣服的料子,那是千金难买的贡布!”
衣着华贵的年轻人眨了眨眼睛。
“最主要的,是刚才我们家阿楚称他为‘将军’的时候······”叶辰晔用手一指那个身材魁梧的骑士。
“少叫我阿楚!”楚子衿狠狠瞪了他一眼!
叶辰晔尴尬地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他并未反驳,可见对于此称呼,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下意识之下,并为多想而加以掩饰,那么,能够让一个将军作为自己的扈从,傻子都看得出来,你俩至少也是王公贵胄级别的!”
“分析得头头是道啊!”手持长槊的年轻人“啧啧”说道。
“还有,若是普通人道谢,不应该称呼自己‘在下’么,何况是救命之恩!”叶辰晔目光看向衣衫华贵的年轻人,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而你,即便如此,也不肯屈尊降贵,只说‘我’,你到底什么身份啊?”
“精彩!”衣着华贵的年轻人看着叶辰晔,拍了拍手,“透过几个小小的细节,便能够抽丝剥茧,推演出事实,思维之缜密,条理之清晰,都是上上之选,果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他的目光突然变得肃杀凌厉,“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不会的!”叶辰晔自信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衣着华贵的年轻人抬眼看着他,眼神凌厉,“你既已猜出了我的身份并非是普通人家的子弟,却敢当面质问于我,我为什么不能杀你?莫非,你是觉得我夸你是个人才,便想要重用于你?”
“当然并非是如此!”叶辰晔摇了摇头,在年轻人凌厉的目光的逼视下,他却神色轻松。
“说说看。”衣着华贵的年轻人看着他。
“连护卫不周之罪,你都能不责怪你的那些扈从。”叶辰晔笑嘻嘻地看着他。
听见这句话,那群骑士,尤其是那名身材雄壮的骑士,都面露羞惭之色,但是随即,便轻松释然了。
而衣着华贵的年轻人,也收起了肃杀之色,转而再次面露微笑。
“说明你这人不错。”叶辰晔笑嘻嘻地说道,却暗中松了一口气,“既然阁下不是一个残暴滥杀的人,所以小子脱口就问了。而且,你知道我刚才只是好奇,并非是质问,更不是对你不敬,所以,你自然不会杀我这个救命的福星了。”
他的这几句话,说得可谓是十分精彩,先给人戴上一顶大大的高帽,把人的心情“捋顺”了,然后再求脱身,最后,不说是“救命恩人”,只说是“福星”,既点明了刚才可是老子救的你的事实,又不托大,还略显一些喜庆,古人一般都比较吃这一套。
“哈哈哈哈!”衣着华贵的年轻人拍了拍手掌,“刚才,我只是和你开一个玩笑,想看看你临机应变的能力。”
“那公子看我这临机应变的能力怎么样?”叶辰晔笑嘻嘻地看着他,但是暗地里却长长吁了一口气,暗道:去你大爷的!你们古代的这些豪门贵胄子弟,说砍人就砍人的毛病,可真不是闹着玩儿的!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还是少和他们一起搅和,入城治好了子衿的伤,赶紧找个机会,走为上策!他刚才看着轻松,其实十分紧张,内里的衣衫都已经湿透了。
“你的临机应变能力,很好,而且二位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一定会牢记在心。”衣着华贵的年轻人走过去,用力按了按叶辰晔的肩膀,“只是······这剧情狗血,乃是何意?”
“噢,就是······不符合常理,通俗点讲,就是太搞笑了!”叶辰晔打了个哈哈道。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衣着华贵的年轻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剧情,确实有些······狗血!”
“啊,那个,明州城是不是就在前面了,既然没什么事了,咱们还是快些赶路吧,我家阿楚还等着疗伤呢!”叶辰晔赶紧转移开话题,他心中暗道:你们这档子事儿太过凶险,我可不想多嘴。
“啊,对对!”衣着华贵的年轻人一拍脑袋,“启程!”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你-家-阿-楚!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就下去走路!”楚子衿用胳膊肘在叶辰晔的肚子上狠狠一顶,疼得他呲牙咧嘴。
“嗳!”手持长槊的年轻人拍马走到了叶辰晔身边,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想不到你还真挺聪明的!”
“那是自然!”叶辰晔用手一揩鼻子,顺势开始脸不红、心不跳地吹嘘起来,“天文地理、诗词歌赋、经史子集、把脉听诊,无所不知,全都懂一些!”
“真不知道脸红!”楚子衿轻声说道。
“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脸红什么呀?人还是活得真实点儿好!”叶辰晔恬不知耻地说道,“不过,这人活在世上,要想无灾无难的,还是要识时务,懂收敛,知进退,俗话说枪打出头鸟!”
“你小子岁数不大,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手持长槊的年轻人猛力一拍叶辰晔的后背,叶辰晔一下子撞到了楚子衿的背上,触感轻柔,却牵引到了她的伤势,楚子衿不禁低哼一声。
“你倒是轻点儿,不知道我们家······”叶辰晔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知道她受伤了吗?”在楚子衿的怒视下,又赶紧中途改口道。
“抱歉,我就是手有些重!”手持长槊的年轻人“歉意”地冲他一笑道。
楚子衿回过了头去,低声说道:“你就是故意的!”
“小郎君的性格,和我二人倒是极为投契!”衣着华贵的年轻人看着叶辰晔,笑道。
“不敢!不敢!”叶辰晔急忙连连摆手。
“这有什么不敢的?说得是你的性格,又不是别的!”持槊年轻人看着他说道。
“那依你看,除了识时务,懂收敛,知进退之外,如果想要成就一番事业,还需要什么?”衣着华贵的年轻人看着叶辰晔问道,表情十分认真。
“你倒是一点儿架子没有,不耻下问啊。”叶辰晔回看了他一眼。
“圣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师!”衣着华贵的年轻人回答道。
“想不到你们也知道这句话!!!”叶辰晔脱口而出。
“啊?”衣着华贵和持槊的年轻人同时看向他,“这是圣人名言,连学堂里的启蒙幼童都知道啊!”
“噢,我师父教我这句话的时候,也没说是谁说的,我还一直以为是他说的呢!”叶辰晔急忙讪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两个人恍然大悟,都点了点头。
“尊师尊姓大名?”衣着华贵的年轻人看着他问道。
“他就是一世外之人,从不过问世事,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名字。”叶辰晔回答道。
“原来是世外高人的徒弟,怪不得你的言谈举止,如此的率性洒脱!”衣着华贵的年轻人赞叹道!
“客气!客气!”叶辰晔对着他抱了抱拳。
“可是尊师命你出来游历的?”衣着华贵的年轻人看着他,又问道。
“这家伙是想查户口吗?”叶辰晔暗暗腹诽,但是又不得不搪塞道:“噢,他老人家早就去世了!”
“抱歉!”衣着华贵的年轻人急忙说道。
“没什么好抱歉的。”叶辰晔笑了笑,“他是个心无挂碍之人,走得十分安详。”
“果然是神仙一样的人物!”衣着华贵的年轻人再次赞叹道。
“你刚才那个问题啊,我觉得要识人为先,知人善用嘛!”叶辰晔不想再在“他师父”这个话题上纠缠,主动岔开了话头,“多交些朋友,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三个臭皮匠凑个诸葛亮!”
“诸葛亮是哪位?”两个年轻人再次异口同声地问道!
“就是我师父认识的一位······特别特别厉害的世外高人!比他厉害多了!”叶辰晔打哈哈道!
“那,这位世外高人住在何处?”衣着华贵的年轻人急忙问道!
“他······也早就过世了!”叶辰晔暗道:怎么,你还想三顾茅庐啊?
“那真是太可惜了!”衣着华贵的年轻人忍不住惋惜地摇了摇头,“如今我大雍初立,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
“确实挺可惜的!”叶辰晔装模作样地叹息了一声,“他可厉害了!”
“你师父和他认识?”衣着华贵的年轻人忽然看着叶辰晔,“那你是不是也······”
“噢,他确实也教过我一些。”叶辰晔是多鸡贼的人,自然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但是,他老人家神机妙算,有鬼神莫测之才,我和他相比,完全就不在一个档次上,连他的皮毛都没学全,完全没法比!”
“原来你小子也知道谦虚啊?”持槊的年轻人惊讶地看向叶辰晔。
“偶尔!偶尔!”叶辰晔一如既往没个正形地抱了抱拳。
衣着华贵的年轻人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你能不能细谈一下这位诸葛先生,到底是何许人也?”他看着叶辰晔,满脸的求贤若渴。
“好!咱们边走边聊,边走边聊啊!”叶辰晔说道。
“对对对,边走边聊!”
“说起这位诸葛先生啊,那可真是神机妙算、料事如神啊,他的锦囊中装着······”
叶辰晔骑在马上一番口若悬河、舌灿莲花,说得唾沫横飞、天花乱坠,什么火烧新野、草船借箭、舌战群儒、空城退兵、三气周瑜······将两个年轻人听得目瞪口呆!
“这竟是哪朝哪代的事?”等叶辰晔终于白活完了,衣着华贵的年轻人忍不住心驰神往地问道,“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噢,这位诸葛先生虽然是我中土华夏之人,但是他做的这些事情,却都不在我中土华夏!”叶辰晔随口胡诌道。
“那就是海外咯?”持槊的年轻人看着他问道!
“可以这么说!”叶辰晔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这位诸葛先生,真乃神人也!”衣着华贵的年轻人无限遗憾地喟然长叹了一声,“可惜,我大雍却不能得遇如此大才!”
“遗憾!遗憾!”叶辰晔也装模作样地叹息道!
忽然,衣着华贵的年轻人扭头看向他,话锋一转:“小郎君,是哪里人氏?”
“小子齐州人氏!”叶辰晔回答道。
“也算是鱼米之乡了!”衣着华贵的年轻人点了点头。
“远没有江南这一带富庶,就是海鲜多些!”叶辰晔讪笑着说道,“另外还有一样好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好词句啊!”持槊的年轻人不由赞叹了一句!
“确实是好词句,想不到你文采也是斐然!”衣着华贵的年轻人也赞称赞道,随即,话锋一转,“人活于世,识人为先,小郎君之言,我深以为然,那小郎君看我如何?”
“很好呀!”叶辰晔一本正经地“郑重”点了点头。
“那就好!”衣着华贵的年轻人如释重负,“你说得对,想要成就一番事业,需要一个好汉三个帮,知人善用!既然我们的性情如此投契,”他拍了拍叶辰晔的肩膀,“今后,还是要多多亲近一些才好!我或许也可以帮上你一些!”他对叶辰晔挤了一下眼睛。
“我勒个去!”叶辰晔心中暗道,“这是要礼贤下士的节奏啊!但是看这又是刺杀,又是什么的,这趟浑水,老子可不敢随便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