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谢星阑,你手好烫
谢星阑选的漂流点在江城以北的一个镇子旁,那里依山打造了一个旅游小镇,许多去峡谷漂流的游客可以选择在镇上留宿。
车开进小镇,在路上就看见了许多半湿着头发逛街的游客。谢星阑放缓车速避让行人,见姜见月望着路边的小商店,问:“要不要给你买个水枪?”
姜见月:“……”
谢星阑开着车,没瞥见姜见月无语的眼神,过了会儿,才听见她小小嘀咕了声:“幼稚。”
谢星阑无声翘起嘴角。
车子穿过小镇,径直开往漂流的峡谷,到达峡谷门口,把车停在了露天停车场,姜见月先戴着墨镜和太阳帽下了车。
没一会儿,谢星阑也锁车下来了,肩上背着她的粉色小行李包,边走边将一把草绿色的遮阳伞撑在女朋友头顶,像个任劳任怨的妻管严。
不少游客都往这边看,两人的颜值身材无疑非常吸睛,尤其女生那两条纤细的大长腿,在阳光下白得发亮。
“沾水后皮肤更吸紫外线,记得把防晒衣穿上。”
到达漂流项目的更衣点后,谢星阑将包递给她,“去换吧,我在外面等你。”
姜见月准备的东西很齐全,她进去换下衣服后,不仅穿了防晒衣,还抹上了防晒霜。
等出来的时候,谢星阑早就在了,白色T恤外面套着救生衣,看上去和他平时清冷的气质有些不一样。
姜见月笑着走过去。
“笑什么?”谢星阑抬眸。
姜见月掩饰道:“没什么。”
在出发点选择了一个充气艇,两人相对而坐,工作人员嘱咐了一通注意事项后,一棍子把充气艇从陡坡推了下去。
姜见月还没反应过来,“轰”一声,她已经湿透了。
对面谢星阑也没好哪儿去,正用手抹过脸颊,将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捋。
水花在阳光下泛出金色光泽,姜见月眼前雾气昭昭,笑得开心极了:“刺激!”
谢星阑也笑了,提醒她:“抓好。”
充气艇随着浪缓缓向前,即将漂到下一个坡口时,前面已经排了两搜筏子了。
一个筏子上坐了俩花臂大哥,一人举着一把水枪,瞧见他俩的充气艇漂过来,抬起水枪滋了过来。
姜见月和谢星阑反应都很快,立刻背过脸去,然而手中没有武器,两人被滋得毫无还手之力。
“谢星阑,我后悔了!该买水枪的!”姜见月一边偏头躲避,一边闭着眼睛喊。
“你抓好!”谢星阑一咬牙,睁开一只眼睛用手疯狂泼水回击。
三个男人正面决战,姜见月在飞扬的水花中,看情况搞偷袭。
直到前面的筏子下去后,花臂大哥也停止了攻击。
然后,载着两位大汉的充气艇就从斜坡口滑了下去,伴随着两位大哥的“卧槽”声。
姜见月抹掉脸上的水珠,就见刚刚冲下去的充气艇在两位大哥的体重压力下,沉底了。
沉底了……
下一刻,大哥们被救生衣托着,又从水里冒了头,失去体重压制的筏子得以重新浮了起来。
姜见月实在忍不住,偏头笑出了声。
谢星阑也笑了,长腿稍微调整了下,将她的腿紧紧按在自己的腿下,对她说:“抓紧点,要来了。”
“来什么?”
“啊——”
充气艇随着水浪冲下斜坡,随着身体的腾空感,姜见月感觉心都快跳出胸膛了。
谢星阑用力压着她的腿,一直到冲入平缓区,才将两腿放松。
姜见月心有余悸,笑容却完全收敛不住。
谢星阑就在她对面,能看到阳光下,她睫毛上熠熠闪烁的水珠,她卧蚕边的小痣,她翘起嘴角旁,那个隐隐约约的梨涡。
她正在开心的,放肆的,享受着他们的约会。
谢星阑一直看着她,心情一如这个盛夏。
……
漂完全程,姜见月也尽兴了。回去换下湿衣服后,已经快要五点。
可阳光依旧灿烂,滞留在峡谷的游客也还有许多。
谢星阑已经换了身黑衣黑裤,肩上又背上了她的粉色小包。
他看看时间:“要不要在下面的湖边逛逛,现在回去还早。”
姜见月确实还有些意犹未尽。
谢星阑先回停车场把包放了,因为头发没干,姜见月也没法戴太阳帽。
于是谢星阑撑开太阳伞,侧首看她:“靠过来一点。”
姜见月看着别处,挪进了谢星阑高大的阴影中。
从停车场去湖边不远,两人步行过去。
峡谷的风带着凉意,是城市里体会不到的清爽。
谢星阑低头,她白皙清秀的侧脸就在面前,披散的长发半湿润的搭在肩头,额前的碎发却已经被清风吹干了,毛茸茸的舞动着。
挠的人心里痒痒的。
抄近路要淌一条涉水路,水里有人特意垫了石头,方便游客通行。
谢星阑换了只手撑伞,回身将另一只手伸到姜见月面前。
姜见月看了眼脚下,犹豫了一两秒,便把手伸了过去。
修长的手掌瞬间包裹住她,微热的体温传递过来,正如她所猜想般的干爽。借由这双手的力量,姜见月轻巧地走过涉水路。
前面不远就是湖边了,沿湖全是平整的步道,没有牵手的必要。
谢星阑却没有松开她。
姜见月心情有些微妙,抬头看谢星阑,发现他只是漫不经心欣赏着湖边风光,似乎完全没在意手上的触感。
姜见月便说服自己,忽略掉心中的异样。
情侣牵手而已,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湖边到了。
这里算是城郊比较热门的避暑景区,护理得不错,湖水清澈如镜,沿岸也有精心修剪过的绿化。
有带孩子带狗子的游客在绿化带中休闲玩耍。
姜见月看见了,注意力却没飘过去,她的触感又回到了交握的手上。
谢星阑还是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也不知在望什么。
沉默好久后,姜见月开口:“谢星阑,你手好烫,很热吗?”
谢星阑收回视线,看着脚下的草坪:“嗯,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