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心想事难成
杨尘早已经从小凤的眼睛中觉察到了异样，这种异样是难以描述的，可又不是能装出来的。
杨尘想起紫琳曾经说过的话，这难道不是紫琳预料中的诱惑吗？
这份感情是无论如何也不可以接受的，还别论小凤和自己并不是同类。
所以，杨尘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说：“你的心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能忘了吗？人心都是肉长的。但你我都是半仙，本来就不能结婚。”
小凤急切地说道：“谁说要结婚了，我是说一起过日子，我觉得像从前那样就挺好的了。”
一阵长时间的平静，小凤心绪好像平复了些，接着说：“可是你现在不在了，我又不能每天都来，我自己一个过了几万年的日子，好不容易碰到你，你知道我曾经是多么孤单吗？”
杨尘有些手足无措，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沉吟了一会儿，幽幽地说：“你终归属于这大北州，而我则是一个匆匆过客，我有更大的事要去做，在这里只是权宜之计，你我总是要分开的呀。”
小凤眼睛红红的，深深地叹了口气，说：“负心郎，负心狼，天下男人都是喂不熟的狼。你怎么也是一个人，接受我难道那么难吗？不管你到了什么地方，我在这里等着你，你将来有这个家能回来，难道不好吗？”
杨尘真的被打动了，心里一热，一把就把小凤拉了起来，给了小凤一个温暖的拥抱……在这之前，已经完全忘了这真的不太合适。
小凤陶醉地靠在这个心仪的男人身上，感觉无比的幸福，双眼紧闭，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过了一会儿，杨尘把小凤推开，拉她坐到凳子上，两眼看着这个善良的女孩，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小凤，你是个好女孩，你温柔、贤惠、漂亮、善解人意。可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吗？
过去的我，是一个几乎所有人都厌恶的人，脏、丑、病……家没了，财产被人霸占了，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反悔了。
没人看得起我，人人都躲着我。
后来，我碰到了一个和你一样好的女孩，是她，是她拯救了我，给我治好了病，我才有了现在的一切。
你说，我能辜负她吗？我就是她的一切，她对我可以付出全部！”
“我也可以，可以的……！我可以伺候你，甚至伺候你们两个，只要让我留在你的身边，这个要求不高吧？”小凤声嘶力竭地喊着，脸上被泪水沾满。
杨尘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姑娘，没想到她竟然对自己这样一往情深，没办法拒绝，也不能狠心拒绝。
心里矛盾着，纠结着，但真的不忍伤害她。
杨尘认真的看着小凤：“不要这么着急好吗？我真的很为难很为难！”
小凤咬着后槽牙，双眼秋波荡漾：“你难道这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一句话，问得杨尘真的无语了，其实，在他的心里，对小凤已经产生了感情，这种感情是日积月累的，是潜移默化的。
沉默能表达一切。
小凤终于看破了杨尘的内心，看来，杨尘对自己不是没有感觉，既然这样，就不能太着急。
于是破涕为笑：“你这个傻小子，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够了，不着急。
我倒是要见一见你的那位知己，看看她哪里比我好……一切都是命运，我信命。
我现在以采药为生，会经常来看你的，你要照顾好自己……”
小凤终于走了。
望着那熟悉娇小的背影，可杨尘的心里却有说不出来的滋味。
摇着叹息头自言自语：“我，我……我这么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怎么那么讨人喜欢呢？假如我还是那个叫花子时呢？没人会多看一眼的！”
……
大北河上。
一艘木船逆流而上，缓慢地朝前跋涉着。
船上一前一后，一男一女用力地划着桨，男声、女声一人一句，悠扬的歌声在河谷中回荡……
船上的人是杨庄和玉环。
船上装满了各种农具，还有少量的兵器。
歌声过后，杨庄还沉浸在家乡的歌声中，满脑子都是回忆，意味深长地说：“玉环姐，这要是在陶西该有多好啊。”
玉环淡淡一笑，有些不以为然：“在陶西自然是不同了，你是杨门炙手可热的大少爷，我呢，命运永远都不能自己掌握，而今虽然离开了家乡，但自己说了算。
所以呢，你想回到过去的杨家，可我早就想逃离了！”
杨庄不置可否，话锋一转：“你来到这里一个月，是我人仙界四年里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咱们划船，咱们上山，咱们下地，还一起唱歌，一起说话，如果永远这样，我宁愿放弃对武功的追求。”
玉环听到这话变得有些伤感：“故人难寻啊，能遇到你真是太幸运了。
如果杨尘也在就好了，你说他那个病能治好吗？他一定在哪个角落里，咱们一起找，一定能找到。”
杨庄脸上笼罩上一层冰冷的雾，不咸不淡地说：“你的心里只装着他，我这个大活人在你眼里最多只算个亲戚。
这人海茫茫，而且他那个身体在这里颠簸流离，无依无靠又干不了活儿，你说他还会活着吗？”
“你说什么？杨尘是你的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他呢，他一定活着，我也一定能找到他！”
接着，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二人耳朵里只听到河水流淌声和哗啦哗啦的船桨声。
良久，玉环倔强地说：“即使他真的死了，我也要亲眼看见，然后把他埋了，我就守着他在边上种地。”
杨庄脸色非常难看，情绪有些急躁：“我说玉环姐，人啊到哪儿说哪儿，你这个人是我见到的最大的一根筋，人啊，要学会变通，你这样又是何必呢？”
玉环哼哼干笑了两声，这笑声在这并不融洽的气氛中显得特别突兀：“人生就是赌博，我把自己全押在他身上了，这是我活着的唯一动力。”
前面，一片平地上有一群人，这是来迎接他们的山前郡百姓。
这些人看见船来了，非常兴奋，远远地大声吆喝着。
玉环跳上岸，高兴地说：“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