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一纸空文
玄丽大喊道:“麻婆子,你把篓子放下,让你放在车上是为了你好,放在车子上你不就轻松了吗。”
麻婆子抱着篓子声嘶力竭大喊道:“不行,这个谁也不能动,这是我的饭碗子,如果我不背着,明年进京我就去不成了。”
义王一看明白了,这就是一个半傻不精的人,于是呵呵笑道:“不要管她了,她是识不得好人心的,就让她背着在队伍后面跟着吧。”
这时候,一个侍卫拿着新造的户籍牌,递给了杨庄。
杨庄面露笑意说:“我有了这个就可以通行天下了。
义王殿下,在下不愿意和太多人打交道,一个人习惯了,我要自己单独进京,到时候去您府上报到,就此别过……”
说罢,脚底绿光一闪人就消失了。
就这样,玄丽、玉环以及麻婆子,随着义王銮驾朝着京城进发。
……
大西州。西京城。
城高街阔,长宽各三十里,十座城门威武壮观,依山傍水气象不凡。
在皇宫西面不远处有一座低矮的山包,山包前面是一汪碧波荡漾面积不大的湖水。
这里从前曾经坐落着一座王府……
但不知什么原因,王爷被人砍了头,而且再也没有重披人皮回来。
这里留下王府的建制,后来见王爷不回来,就停发了俸禄,这里的人就慢慢走光了,这个地方也就破败了,变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神秘之地。
可这个地方却是一个风水环境极佳的所在。
如今,皇帝陛下想起了这个地方,下旨在这里修一座别宫,以做休闲之用。
在别宫大门口,两块两丈来高的汉白玉巨型石块摆放在这里。
杨尘在其中一块巨石上用毛笔勾勒出精细的线条,卢刻则指挥四个石匠在画好的地方开始凿刻……
“叮叮当当,”击打声不绝于耳。
不知什么时候,大金米悄悄坐在边上的茶桌旁,面色苍白表情阴沉坐在那里发呆。
见大家都没理会他,就走到众人面前,没鼻子没脸地大声呵斥道:“就这一只简单的大象,都三天了,才开始动锤,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卢刻头都没抬,小声来了一句:“这是给皇帝雕刻大象,不是你吹牛皮,那是要一点一点细心设计的,你要嫌我们不行,那您亲自动手。”
金米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这意思是非要逼着我亲自动手啊?”
卢刻笑了笑索性直起了身子,双手叉腰活动着腰说:“好啊,我真想从您这里学点儿东西呢!”
金米指着卢刻的鼻子喷着唾沫星子:“如果都让老子亲自动手了那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老子是当官的,是管你们的,我就不动手。
少给我废话,这一头大象,半个月必须完成。”
杨尘不禁停下来说:“上面不是说一个月一头吗?怎么到你这改半个月了,这活儿没法干了。”
大金米脑袋一拨愣:“爱干不干,不干滚蛋……!”
杨尘蹭的一下窜到金米身边,伸出巴掌说:“你不搭理你还来劲了,再不说人话老子把你牙全扇飞了。”
卢刻赶紧把杨尘拉开说:“自己人别打架。
金大人,您现在都是有品级的人了,堂堂皇品司六品监造,怎么还亲自来这里陪着我们干活呀,您还是回您的衙门去吧。”
“衙、衙、衙……,我衙个屁!”说完就沮丧地蹲在地上生气。
卢刻也跟着金米蹲在地上,耐心地看着这个既可恨又可怜的家伙说:“你早上说去皇品司报到,去时候意气风发春风得意,回来怎么弄了一身邪气,撒在我们身上啊?”
金米扭头坐在茶桌旁喊了一声:“杨尘,不干了,先歇一会儿,着急也不在这一会儿。”
三个人坐在一起,准备听金米忽悠忽悠。
金米从怀中掏出太子签发的盖有太子血红大印的诏令,指着上面的字说:“你们看啊,太子大印和签字在此,这不是假的吧?可皇品司那狗官就说不行。”
杨尘插话道:“这狗官难道不想要命了吗?太子可是将来的皇帝啊。”
金米叹了口气:“唉……!那狗官就说太子的诏令在他这里是不认的,他就认义王和皇帝的大印。”
卢刻一拍大腿:“这还不好说,你找你姐夫盖一个不就行了吗?”
金米眼睛一瞪:“别蹬鼻子上脸啊,我看是平时和你们俩话说的太多了你们就拿我不当回事了,告诉你们,虽然这个不算数,但我最起码还是你们的营主。”
那边,水泉和张文走了过来。
张文老远就嚷嚷着:“你们这里好热闹啊,是谁惹了金大人生气了?”
水泉到了近前,看到金米放在桌子上的太子诏令,也拿出自己那张放在一起,说:“别太当真,我也是刚从盐业司回来。
这不,人家一句话,我这个太子钦命的七品盐监就没了。
看来,太子在这朝廷中说话根本就不顶用。”
金米伤心地说:“这是多大的事呀?从乡下留在京城,又从一个没品的营主到了六品,光宗耀祖啊,我是真拿这事放心上了。
这一瓢凉水,我是透心儿的凉啊……!”
水泉拍了一下金米的肩膀,笑着说:“老兄,看淡点儿吧,这朝廷不比咱们那穷乡僻壤,帮争党斗非常厉害,说不定这还是好事呢。
如果在朝廷当官,一个是不自由,再有,咱们没有后台早晚得倒了霉呀!”
金米不爱听了,手一撩把水泉的手撩开:“谁说我没后台,我的后台比谁不硬啊,那皇帝是我……,哦,咱们不说这个,没意思。
你不想当官是你自己都会什么?你不就会推着小车送盐吗?这个是不需要水平的。
可我不一样啊,我是天下难找的全才呀,你说干什么我不行?这样就是把我埋没了呀!”
水泉和张文相视一笑,水泉笑嘻嘻地说:“金大人,没得到就算了吧,反正我也没失去什么,您说是不是呀?
这样就挺好。我和张文过几天就回去了,你们这工程还要有些天,咱们各有公务在身,你们各自保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