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活死人
面对着漫天黑雾,墨尘神色平静的出剑,收剑,然后转身走向身后昏迷的二人。
在其身后,漫天黑雾被整齐的切为两半,周乾脸上笑容还未褪去,甚至还未感觉到疼痛,他的身子便在瞬间一分为二。
片刻后,万里无云的夜空,忽的传来阵阵沉闷的雷声,又似龙吟之声,传遍了整个永安城。
地底的黑雾仍在不断冒出,向着周乾被劈为两截的身子翻涌而去。
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是,当黑雾涌入周乾的身子后,却不像之前那般,这次没有一点儿反应。
墨尘对于天空的异象毫不在意,不同于之前金光寺的留手,刚刚的那一剑已将周乾彻彻底底的从这个世间抹去,魂飞魄散。
这便是仙剑「渡尘」的真正威力。
这一剑既然已经挥出,想必整个永安城的修行者都应该看到了。
那么......他们应该快来抢剑了吧。
墨尘的脸上闪过一抹无奈,谁能想到,他在这永安城最忌惮的不是那些强大的妖怪,而是同为人族的修行者。
修行者可比这些妖怪难对付多了,希望他可以来的稍晚一些吧,毕竟他可是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就在此时,天空中。
周乾的尸体最终承受不了不断涌入的黑雾,无声无息的化为尘埃,散落风中,消弭于天地间。
而那股黑雾则似有意识一般,在空中一滞,渐渐变得稀薄起来,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想藏起来?
墨尘手持「斩妖除魔」,双眼望向地面,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似是透过厚厚的泥土,直接看向了地底深处。
“出来。”
剑尖轻点地面,没有任何的威力,但在地底却有什么存在颤了颤,缓缓托着一个黑色光球在泥土中穿行,升至地面。
那是一团没有形体的黑雾,似有些简单的意识,虽然有些古怪但绝对无法向之前的周乾送去那么多的鬼气
看着那团黑色雾气,墨尘微微皱起眉头,将视线落在了被黑雾包裹着的那个光球。
光球之中,一位十二岁左右的少年正沉沉睡去,一呼一吸间有丝丝鬼气弥漫。
莫名的,墨尘觉得这股气息似是在哪见过。
墨尘皱眉向前踏出一步,伸手探入光球之中,双指并在一处点在了那沉睡少年的眉心间。
片刻后,墨尘恍然大悟,神色有些复杂的收回了手指。
“似生非生,似死非死,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孩子,怪不得能在短时间内聚起大量鬼气。”
光球中的少年,不知为何已是一位死人,而且还是一个死去多年的死人,但又奇怪的被人吊住了性命,以似生非生,似死非死的状态活至现在。
想通这一切的墨尘眉头依然皱起一块,眼中的疑惑之意不仅没有散去,反而又浓了几分。
一切都已明了,可是......他为何会觉得这少年的气息有些熟悉呢?
墨尘疑惑的打量着光球中的少年,少年模样普通,没什么特殊之处。
但墨尘却是可以肯定,他从未见过这位少年,那么究竟是什么让他觉得熟悉呢?
想不通的墨尘没有在此多加思索,而是伸手再次探入光球之中,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身子,将其从光球中扯了出来,背在了身后。
他现在可没有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永安城中的修行者们随时都会赶来,一旦与他们遇上,便只有鱼死网破这一条路了。
而与此同时,在墨尘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一只白虎脚踏火焰,出现在了他的上空。
而白虎背上,一位身穿红裙的绝色少女正冷冷的注视着地面上的墨尘。
白虎与那红裙少女的视线都落在了墨尘手中的「渡尘」剑上,不曾有谁看向墨尘的一眼,仿佛墨尘只是一块路边的石子一般,毫无存在感。
忽然,那白虎口吐人言,确定了斩妖除魔的真伪。
“没错,那道士手中的拿着的正是师傅的「渡尘」剑。”
而那红裙少女闻言却是举起粉拳,毫不客气的砸在了白虎的头上,气恼道:
“这还用你说?我自己有眼睛,还有,不要说人话,给我喵喵喵!”
红裙少女乃是碧落城之主,涂山汐,前任「渡尘」剑之主的爱徒,眼下永安城中修行者实力最为强大的几人。
白虎似是习惯了涂山汐的刁蛮,对于她的话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先问一下,你打算怎么要回「渡尘」剑,那道士的修为似乎不低,而且有仙剑在手......不好对付。”
闻言,涂山汐的瞳孔缓缓收缩,原本黑色的眸子化为美丽的红色,本就绝美的小脸上多了几分魅惑之意,祸国殃民。
“白虎,你是忘了我是谁吗?”
涂山汐轻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在其身后露出了九条白色狐尾。
“我可是九尾天狐,涂山汐。”
白虎心说我自然知道,不用你再说出来得瑟。
顾虑着涂山汐的蛮不讲理,白虎自然不敢将心里话说出来,只是赞同的说道:
“哦......要用幻术吗,是个好主意。不过那个小道士看他一人除掉整个黄泉巷,不像什么坏人,你要放了他吗?”
闻言,涂山汐冷笑一声,美丽的红色眸子中却是满满的杀意。
“他和他那个便宜师傅,一个在师傅死后抢走了师傅的「渡尘」剑,一个拿着师傅的「渡尘」剑四处招摇,我怎么可能放过他!”
白虎闻言一愣,有些无奈的说道:
“师傅可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不会喜欢你这般做法的。”
闻言,涂山汐却是一阵沉默,眼中杀意迅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心碎的哀伤。
她的眼似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朦胧不清。
涂山汐罕见的温柔的抚摸着白虎的脑袋,一边盯着地面上背对他们的墨尘,一边喃喃道。
“是啊,师傅是一个温柔的人,可他已经死了很久,我们无论做些什么,他都看不见了,他确实不会杀这个道士。”
听着涂山汐那哀伤的语气,白虎心中暗暗叹息。
师傅已经死了百年,却依然是唯一能让涂山汐冷静下来的词。
不愿在这个话题多讲的白虎将目光重新投向背对他们的墨尘,没话找话的说道。
“说起来,这小道士的背影与师傅有几分相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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