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霍庭森,我不能失去你
只见霍庭森依旧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烟头的猩火正在灼烧他的指尖,整只左手上全都是鲜血。
徐愉眼瞳紧缩,连忙跑过去,“三哥,你怎么了呀?你……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着急忙慌地握住霍庭森的手,徐愉掐灭他的烟,又是心疼又是着急,眼眶泛红,“三哥……”
她抬头直视着霍庭森的眼睛,男人眼瞳深邃乌黑,如同大海深处一个黑色的漩涡,似乎在下一秒就会带来一场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
霍庭森也看着她,只不过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淡白得像是一个死人。
徐愉害怕,顾不得其他,直直地冲进霍庭森怀里,抬起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抽了抽酸涩的鼻尖,“三哥,你怎么了呀?你和我说句话好不好?我害怕,霍庭森,我……我不能失去你。”
“徐愉。”霍庭森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低沉,音调中仿佛被绑上一只沉重的石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远,“霍家,已经烂到了根。”
徐愉咬了咬唇,不太明白霍庭森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猜测可能是霍家出了什么事。
“三哥,你别难过好不好?”徐愉收紧双臂,缠住霍庭森的脖子,声音颤抖:“你别怕,你还有徐愉,徐愉永远不会离开你。我……我也不会烂。”
霍庭森闻言,眸光微动,就好像一泓在黑暗中平静的清泉,风一吹,波光闪动,海面上出现淡淡细小波浪。
抬手搂住徐愉的后背,霍庭森叹了口气,低声道,“徐愉,我和霍家反目成仇后,你怎么办?”
没有“如果”两个字,霍庭森早就在心里做好了决定。
经历百年岁月,霍家早就开始腐朽。
他的骨子里终究流着霍家的血,霍庭森必须着手对抗霍家的腐朽势力,以此来让百年世家得以延续。
“我跟你。”徐愉没有丝毫犹豫,她像是一枝寒中盛开的茉莉花,在凛冽中坚毅地宣布,“三哥,我跟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你想做什么事,我都跟你。三哥,我是你的妻子,你做什么我做什么,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有一个共同的信仰。”
她说完这话,好久没有听到霍庭森开口说话。
气氛很安静。
书房变成了一个独立的容器,盛满寂静。
徐愉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霍庭森的声音。
他声音沉凛,低声说:“徐愉,谢谢。”
他欠徐愉的,一辈子也还不清。
徐愉咬了咬唇,偏头吻了吻霍庭森的脸颊,“三哥,不谢,我是你老婆。”
“傻子。”霍庭森扯了扯唇角,脸上露出一个略显疲惫的笑容,揉了揉她的腰,“跟着我觉得亏不亏?”
“不亏。”徐愉抿了抿唇,心里松了口气,“三哥,我心甘情愿跟着你的。”
说完这句话,徐愉连忙从他怀里爬出来,跪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心疼地捏着霍庭森的手指,“三哥,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
说完这句话,徐愉故意吃味地道:“霍庭森,我不喜欢你因为别人让自己受伤。”
霍庭森自然知道徐愉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也乐意配合她。
“嗯,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霍庭森道,他说话的语气总是那么公式化。
徐愉眨了眨眼,松开他的手,转身从地毯上站起来,去书架旁抬手从一个暗格里拿出一个医药箱,然后返回到沙发边坐下。
抿了抿唇,沉默地打开医药箱,拿出碘伏、云南白药、纱布和白色胶带。
“伸手。”徐愉抬眸扫了眼霍庭森,男人伸出手,在徐愉低头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抬手托了托姑娘的下巴,徐愉拍掉他的手,“别乱动,乖乖的。”
霍庭森失笑,又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低声道:“生气了?”
“什么?”徐愉随口问道,正在用湿巾擦他手上的血迹。
霍庭森抿了抿唇,眼瞳微变,淡声道:“没什么。”
随后又抬手揉了揉徐愉柔软的耳垂。
处理好霍庭森手上的伤口,徐愉在他 手上缠好纱布,在手心处系了一个蝴蝶结。
做完这些,徐愉两只柔手轻轻握住霍庭森的手,仰头看着他,抿了抿粉唇,“三哥,你心情好点了吗?”
霍庭森的身形倒映在徐愉眼中,男人身影挺拓,即使是坐着,也能看出他笔挺刚毅的身材。
灯光在他身上流转,他像是一尊正在走向虚无的雕像。
徐愉忍不住颤抖手指,低身伏在霍庭森膝盖上,轻声道,“三哥,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我都不会离开。你是好人,我就陪你名扬万里,你是坏人,我就陪你恶臭万年。”
话音一转,徐愉声音更轻,但是很有力量,“三哥,我们结婚了,你对我来说就只是霍庭森,我的霍庭森。”
“嗯。”霍庭森应声,抬手把徐愉抱到他腿上,掌心扣着她的后脑勺,把她拢到他怀里,低头亲了亲姑娘的鬓角,“我的宝贝儿啊,你怎么那么会安慰人?以前安慰过你前男友没有?”
“没有哦。”徐愉道,咬了咬唇,“他才不需要我安慰,再说,我和他以前还没有亲昵到那个地步。”
霍庭森满意地点了下头,“那就好。”
他想独占徐愉。
靠在他怀里,徐愉就着昏暗的光线,扫了眼凌乱的地毯,看到什么后,忽然额角一抽,忍不住握着粉拳往霍庭森胸膛上锤了一下。
“三哥,你怎么那么败家?我记得那套茶具好像有七十万,你现在一摔,七十万没了。”徐愉瘪嘴道。
霍庭森勾唇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不妨事。”
七十万而已,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徐愉扁扁嘴,仰头瞅了他一眼,怨声怨气地吐出两个字,“败家。”
“小气鬼。”霍庭森捏了捏她的鼻尖,然后起身抱着徐愉回卧室。
两人身上都是血腥味,徐愉好心陪霍庭森洗了个澡,没想到一进浴室,直到黎明时分霍庭森才把她放回卧室。
就着淡蓝色的黎明晨光,徐愉昏昏沉沉地钻进被窝里,靠在枕头上,半睡半醒地说,“三哥,你手上还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