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徐愉,你知道我为什么重新信仰上帝吗?
抬手用指腹擦了擦徐愉眼角的泪水,霍庭森低眸看了眼她怀里的孩子,并没有把孩子抱出徐愉的怀抱,捏了捏孩子的小手,低声道:“朝朝,徐愉是妈妈啊,还记得爸爸对你说过的吗?妈妈的愉是愉快的愉。朝朝不认得妈妈了吗?”
孩子攥紧小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见此,徐愉心里更加难受,想把孩子递给霍庭森,“三哥,你抱抱他吧,我不想朝朝再哭了。”
孩子的哭声仿佛一把带钉的血锤狠狠地砸在徐愉心脏上,让她痛得几乎喘不过气。
虽说朝朝是她生的孩子,但她昏迷了那么长时间,如今……朝朝认生她也正常。
霍庭森抿了抿唇,依旧不打算把孩子抱进他怀里,抬手抚了抚孩子柔软的脸颊,孩子朝他伸出小手,小奶音哭着含糊不清地说:“pa...papa。”
倏然间,这两个字让霍庭森的心尖为之一顿。
这是朝朝第一次叫他爸爸,但却戏剧性地在现在这个时刻。
闻言,徐愉抿了抿唇,泪珠从眼角滚落。
她生怕眼泪掉在孩子脸上,连忙别过头去。
孩子还在继续哭,哭得让做父母的心疼。
霍庭森低身,抬起手把孩子抱进他怀里,轻轻地拍了两下孩子的后背:“好了,朝朝不哭了。”
没想到,话音还未落地,孩子倏然间哭得更厉害。
徐愉拧了拧眉,指尖紧紧地扭着被角,竭力忍住眼眶里即将涌出的泪水,担心地问:“三哥,朝朝怎么了?”
闻言,霍庭森还没出声说话,就见怀里的孩子忽然张开自己的小嘴巴吮了几下霍庭森的衬衫扣子。
然后止住了哭泣,握紧小手趴在霍庭森怀里。
孩子不哭了,徐愉终于松了口气。
霍庭森低眸望着孩子的行为,微抿薄唇,一手托着孩子一只手捏住自己的衬衫扣子,轻而易举地拽下来,放在朝朝手心里。
随即弯腰把孩子重新放进徐愉怀里,徐愉立刻紧张起来,生怕孩子再毫无征兆地哭起来。
让徐愉惊喜的是,这次孩子没再哭,一双绿宝石般的瞳孔定定地盯着徐愉,小手捏着霍庭森的扣子,像是捏住了全世界。
徐愉忐忑地低头看着孩子,尽可能柔声道:“崽崽,徐愉是妈妈呀。”
“啊…”孩子声音奶气沙哑,因为刚才哭过所以有些沙哑。
从孩子的表情,徐愉看得出来她的崽崽不讨厌妈妈。
弯了弯唇,徐愉轻轻地摸了摸孩子的小手,低头亲了亲孩子软软的脸颊。
得到徐愉的亲亲,孩子高兴地翘了翘小脚丫,攥紧自己的小手想把刚才从霍庭森身上拽下来的扣子给徐愉。
一双大眼睛深邃漂亮,好像是在邀请徐愉一起磨牙。
徐愉笑了笑,从孩子小手里拿到霍庭森的扣子,眼尾轻轻上挑,把扣子握在手心里,再次低头吻了吻孩子的脸颊。
孩子不是不喜欢徐愉,他只是想把在自己五个月中认为最重要的东西送给妈妈。
霍庭森暂时封锁了徐愉苏醒的消息,以免霍家那群人来烦她。
经过医生讨论后,决定再让徐愉在医院观察一夜,如果今晚不出任何问题,那明天徐愉就可以出院了。
当晚,徐愉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臂环起垫在下巴处,一双黑溜溜的狐狸眼依依不舍地看着孩子。
孩子躺在病床上,两只小手抱着一只很小胖乎乎的尚方宝剑,圆润润的瞳孔盯着手中的小玩具,仿佛光凭借意志力就能操控宝剑似的。
徐愉抿了抿唇,眸光微动,她记得clara是深绿色的瞳孔,想必孩子是遗传了clara的基因。
“崽崽,你好漂亮哦。”徐愉小声说,目光落在孩子眉心间的一颗很淡很淡的小痣上。
倏然间,徐愉察觉到自己脖子一凉,下意识低头一看,就看到霍庭森把那枚十字架戴在她脖子上。
徐愉抿了抿唇,抬手抚了抚十字架的尾端,下一秒,霍庭森就从后面单手扣住她的腰肢,偏头吻了吻她的脸颊:“徐愉,你知道我为什么重新信仰上帝吗?”
“为什么?”徐愉声音很轻,鼻尖跳跃着男人身上凛冽的淡香味。
霍庭森轻勾唇角,伏在她耳边低声道:“因为上帝能让你死里逃生。”
翌日,徐愉出院了。
一家三口重新回到南山公馆。
徐愉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幕,心头骤然萦绕一股凄艳的回忆。
当初她和霍庭森因为孩子的事闹不开心后,徐愉就离开了南山公馆,从那以后直到孩子降生前就一直住在月湖那边的别墅,一次也没有再回来南山公馆。
命运时时刻刻让人充满希望,如今,她平安回来了。
回到南山公馆没两天,徐愉就接到霍淮书和徐贝希要结婚的消息。
算起来,时间确实到他们的婚期了。
徐愉很快恢复了正常生活,一切又都回到了正规上。
自从徐愉苏醒那天开始,华信的员工就明显感觉到他们三爷心情甚好,众人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都纷纷感叹,水深火热的生活结束了。
从今天开始,向着幸福出发。
这晚,霍庭森因为几场推不掉的应酬导致凌晨一点才回到家。
一走进别墅,霍庭森就发现一楼还亮着灯,徐愉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旁边一盏台灯昏黄的灯束落在她身上。
她穿着一件淡绿色的长袖长裤睡衣,乌黑的长发用一根桃木簪挽在脑后,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
脚步顿住,霍庭森沉默地看着徐愉,忽然想起两人刚结婚那会儿,那天他也是很晚才回来,徐愉也像今天这样坐在这里等他。
只不过如今和过去相比,很多东西都变了,当初那个初为人妻的懵懂姑娘如今已经为人母。
此刻,徐愉怀里抱着朝朝,孩子攥着自己的小手,一双炯炯有神的圆眼睛里没有一点困意。
徐愉倒是困了,止不住地打哈欠。
“崽崽,你怎么还不困?”徐愉声音沙哑软腻,“妈妈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