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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B市大雪

徐愉禁止霍家的任何人来南山公馆探望,面对他们的质问,她对霍庭森的现状只字不提。

三天后,霍庭森下葬。

时到今日,他依旧干净,像个睡着的人。

徐愉从没对朝朝说过爸爸去世的事,面对这么小的孩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霍庭森被葬在霍家墓园,下葬那天,现场只有他的朋友,下属,妻子,和母亲。

徐愉看着他躺进狭小的棺材里,看着黄土淹没棺材,淹没她的爱人。

她哭不出眼泪,徐愉明白,眼泪救不了霍庭森。

坟墓前面,无论是桃山还是蒋盛和霍北都红了眼眶。

三爷是他们的信仰,如今信仰没了,人还有什么动力。

大雨滂沱,徐愉哭得撕心裂肺。

庭森……霍庭森,你怎么能忍心抛弃我和朝朝呢?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我不会死,我会恨你一辈子。

你霍庭森就是个抛妻弃子的混蛋。

霍庭森下葬后的第二天,b市下了一场大雪。

大雪持续三天三夜,导致b市交通瘫痪,皑皑白雪到处都是,压坏高压线导致有些地区停水停电。

第四天大雪深夜,几个训练有素的白衣人偷偷摸摸进入霍家墓园,嘀嘀咕咕地找几天前的一个新坟。

“这霍家可真是厉害,一个墓园还让保镖里三层外三层围着,我第一次进这么难进的墓园。玛德,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有什么宝贝呢。”

“你闭嘴吧,真是服了,厌爷怎么会挑上你这个碎嘴。”

“你管我呢?厌爷爱我。”

这时候,一身黑衣的岁厌站在新坟边,盯着正在碎碎念的几个手下,不耐烦地蹙眉:“嘀嘀咕咕什么呢?赶紧过来。”

“好的,厌爷。”

几人连忙跑过去,岁厌指了指旁边的新坟:“刨。”

刚才说厌爷爱他的那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爷,这样不好吧。”

岁厌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你再废话,信不信我把你塞进骨灰盒里?”

那人立刻闭嘴,超级努力地开始刨人家坟。

刨开坟墓,撬开棺材,里面的男人脸色苍白,但没有任何异味和尸斑。

几人吓了一跳。

“爷,这人到底死没死啊?”

岁厌翻了个白眼:“不死能吓死你们!”

“……”

岁厌上前望了望霍庭森的肉身,他一身黑色西装,无名指上戴着和徐愉的结婚戒指。

他跳进坟墓里,从口袋里掏出一片新鲜青叶子放在霍庭森胸口处的口袋里。

大雪纷飞,岁厌掸了掸落在霍庭森西装上的雪。

几个手下好奇地眨眨眼,厌爷这是在做法?

接着,岁厌沉声吩咐:“连同棺材一起扛回鹿岛。”

“……”

几人目瞪口呆。

所以他们家厌爷不仅大晚上刨人家坟,还要偷尸体?

这什么嗜好?

见他们发呆,岁厌不耐烦地蹙眉:“快点,别逼我动手揍人。”

厌爷揍人……恐怕他们都会不孕不育。

“是是是,厌爷。”

于是,在这个雪夜里,几个白衣人偷偷摸摸地扛着棺材翻出霍家墓园。

其中一个白衣人还时不时被身后的黑衣人踹两脚。

大雪第五天,徐愉坐在霍庭森的书房里发呆。

她像是被抽走一半灵魂,成了一个残缺的人。

关于霍庭森的一幕幕,像是旧电影一样不停地在她脑海里回放。

她无法忘记三哥,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妈妈说如果她做好决定,她会无条件尊重她。

徐愉不是没想过陪霍庭森一起走,可是朝朝怎么办?霍家怎么办?

孩子还这么小,在他还不知道死亡是什么的时候失去了父亲,如果再失去母亲,会对孩子造成多大的影响?

朝朝是她和三哥的宝贝,是三哥在世时用心爱过的孩子,她要好好陪着朝朝长大。

再者霍家,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霍家被毁之一旦。

这是三哥曾经用心守护过的东西,她不能放任不管。

还有公司。

徐愉烦躁地蹙眉,霍庭森离开后,她经常会出现这种情绪。

这种情绪就像一条藤蔓一样死死地缠住她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

徐愉望向桌面,三哥的遗书放在上面,他用过的钢笔倒在冰冷的桌面上,她仿佛能看见三哥用这只钢笔签名时的样子。

这几天她心太乱,没在乎到遗书。

如今按照遗书上的指示,走到书架后,拿出一个棕红色的暗盒。

徐愉坐在椅子上,把暗盒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有一枚刻着复古花纹的戒指,还有几片铜色的羽毛。

她不知道这些代表什么,于是打电话把蒋盛和霍北叫过来。

“夫人,如果我没猜错,这枚戒指大概是控制霍家暗线的信物。”霍北皱眉说。

三爷的权力很大,并且很神秘,甚至有些人直接听命三爷或者只听命三爷。

关于这枚戒指,他只听说过这是三爷手中最强大的一条暗线,其他一概不知。

徐愉抿了抿唇:“怎么才能通过戒指找出背后的人?”

霍北皱了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夫人,您可以试试看戒指背面的一个小机关。”

闻言,徐愉把戒指翻转过来,只见复杂的花纹之间确实有一个小小的长方形图样,徐愉抬起指尖,轻轻地碰了下。

什么反应也没有。

她把戒指放在一边,又拿起盒子里的羽毛问:“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蒋盛和霍北仔细看了看,纷纷摇头。

三爷的很多神秘权利,他们都不知道。

徐愉皱了皱眉,抿唇:“你们先离开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好的,夫人。”

两人离开后不久,景绿抱着朝朝敲响书房门:“夫人,小少爷醒了,闹着要……”

景绿抽了抽酸涩的鼻子,说不出后面那两个字。

徐愉疲惫地叹了口气,心脏隐隐作痛,这几天,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有关霍庭森的字眼。

她站起身,走到景绿身边把朝朝抱到她怀里,亲昵地贴了贴孩子的脸颊,尽量用正常语气说:“崽崽,怎么这么快就睡醒了呀?妈妈还以为我们家宝宝要再睡一小时呢。”

孩子委屈地趴在徐愉怀里,白嫩的小手攥着妈妈的衣领:“窝……我想要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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