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八十五章 我太累了
别回头！
别回头！
我不能回头！
李震颤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那个古怪的传说，只要回头整个人都会石化，有了念头，感觉越强烈。
闭上眼睛，可莫莱尔那孤苦伶仃的模样一袭紫便的清晰起来，瞬间回想到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
给自己吹拂热咖啡，控制酒精度数，熟睡的时候给自己盖上被子，为了自己一个喜欢的舞蹈没日没夜的练习，甚至在最紧张的时候帮忙放松心思。
她的一切完全是围绕着自己转的，如若说老李对索妮一种一见钟情，那么对带莫莱尔就是那种相濡以沫。
他的脚步停下了，抬头看着罗洁身旁摇摇相对的自己，有种不舍，似乎只要再前进几步就能回到自己身体之中。
他能感觉到自己从没被奴役，那个躯壳中同样有着倔强的想法。
为了实力够忍受一切，这是真真切切的霸者。
“将翡翠岭交给另一个自己，或许也是一条出路。”，老李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到，那种被困在镜子空间中的失落此刻突然全部消失了，默默的转过头，他知道不会看到莫莱尔。
果然，没有那道俏丽身影，有的只是玫那纤弱的身体，她的头顶精美的金色秀已是一片苍白，满脸皱纹，就在在他回头的刹那，仿佛时光倒流一般，白重新转化成金色。
莎拉厄运脸上的黑斑快速消失，蟹大厨伤口快速愈合，甚至修为略有精进，每一个人仿佛回到了最初模样。
“老板！”，牢笼中的佛巨人哭声叫道，抽取掉巨型规则后他的修为下降的很厉害，可看到李震颤完僵硬的灵魂，已顾不上自己，奋力挣扎，却被白骨锁链越困越紧，最后几乎捆到墙柱子里去了，所能剩下的只是干巴巴不甘吼叫。
“老板！”，索菲也在叫，声音异常纤弱，本以为能够跟随李震颤成为世界树上最顶级的生灵，可现在她的支柱破碎了。
卡佩没有说话，呆呆的看着李震颤逐渐僵硬的灵魂，眼泪不自觉落下来，他跟随李震颤躲过了卡鲁的阴谋，没想到竟陷入到罗洁陷阱之中。
李震颤目光从一个一个生灵上滑过，他想记住每一个人的神情，他没有遗憾，他清楚一直向前或许会完成自己的目的，但将一切情感完全割舍掉，成为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不是他想要的。
他也做不到。
现在他不后悔。
或许这便是自己的软肋，但没办法，他无法克服。
寒冰阶梯消失了，亡灵城堡消失了，自己又出现在茫茫无尽的大荒原上，灵魂仿佛被一根丝线牵扯快速向鲸鱼酒馆的房间冲去，透过鲸鱼酒馆厚厚的墙壁冲进了房间，来到那块光洁的地板砖前。
他看到了云霄巨人的灵魂，在那里拼命的向他招手。
他要被禁锢了，永远的禁锢在那个阴暗房间中，但他不后悔，突然他看到房间角落中的莫莱尔，这个女妖正靠在咖啡桌边打瞌睡，在其手腕边上放着一杯冲泡好的咖啡，咖啡还冒着热气，一瓶荒原特产茉莉花酒正静静的放在咖啡店边上。
“再见了，莫莱尔！”
老李笑了笑，他知道这可能是自己最后看到这个女孩了，“别害怕，我永远在你身边的。”，声音落下，眼前已是混沌一片，透过混沌色他看到云霄巨人张牙舞爪的狂笑，仿佛庆幸自己从该死的空间中解脱。
老李向他挥了挥手，感激他为自己争取的时间。
“来吧！”
老李闭上眼睛，他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
“那里应该是我呆的地方，呵呵！”，突然一只手臂拍在老李的肩膀上，带着一阵怪笑。
老李看了一眼手掌，很熟，沿着手臂向后看去，顿时呆住了，在这混沌般的空间中竟看到了真实的自己。
“你？”
“应该是我。”
“你为什么在这里？”，老李很疑惑，这个人已经从诡异空间逃了出去，怎么又回来了。
“这应该是我问的。”，另一个老李呵呵笑道。
“你已经离开了，你自由了。”，老李很不解的问道。
“自由，不，占据了你的身体我才知道什么是束缚，李震颤，我太累了，我本以为可以凭借着力量征服这个世界，可我将力量攀升上巅峰的时候，才现那不过是个开始，这里的人到处都是虚伪，狡诈，根本没有一个是单纯的，我不想在这里呆着。”，另一个李震颤苦恼的说道，“在我的世界，每一个人都是真实的，他们会展现出自己的弱点，我不必考虑他们有另外的心思，能够随心交朋友，寻找喜欢我的人，可在这里我不知道谁喜欢我，我也不敢喜欢别人，更不能将自己的信仰交给别人，我太累了。”
李震颤从没想到另一个自己会这么说，在他看来夺取到整个身体已经算是成功了，这是他们最重要的财富。
“可那是虚构的世界，仅仅依靠一滴创世之力创造的世界。”
“虚构，你怎么知道是虚构的，李震颤，难道你就不是我倒影吗，我认为你的世界太假了。”，另一个李震颤向前一步抢占了老李的位置，“我该回去了，不过我很喜欢看到你的真心流露，我得承认冷酷的男人是有女人缘的。”，说着伸出手掌紧紧的握住了老李，“我给了你最好的礼物，不要浪费了，在这个世界武力最高不一定能够统治世界的，可没有武力确实不行。”
李震颤没明白怎么回事，对方已随着滚滚洪流投入混沌光芒内部，而自己正被一双大手死死的往外牵扯。
仿佛时间倒流，他出现在了房间，出了鲸鱼酒馆，出了翡翠岭，出了艾辛格，出现在了消失的海姆大陆上空，站在寒冰台阶的最前面。
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一座寒冷的亡灵城堡，在城堡的对立，则是一个个臣服的生灵，如同奴仆一般匍匐着身体。
又闭上了眼睛，静静感受着身体内的变化。
虚无之界消失了，曾经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苍白色的世界，不对，是一颗苍白色的圆球。
圆球缓缓的自我旋转，每旋转一周，便有一丝纯净的亡灵能量诞生出来。
圆球表面，骷髅，僵尸，魅妖，憎恶，食尸鬼，死亡骑士，还有骨龙，各自占据着一片区域，形成泾渭分明的地盘。
只要他一个念头，便能让这些生灵完全的出现在眼前，而在那圆球的最中心，一座巍峨的冰山静静屹立着，像极了曾经的寒冰王座，从冰山开始形成了一道又一道环形的山脉，仿佛是那些曾经献祭过的远古神灵显化而成。
滚滚无尽的能量从圆球之外澎湃激射而出，让老李顿时觉得自己能够撼动整个世界树一般。
“这便是古神魔吗？”，老李低声沉吟道，“我的亡灵规则到达圆满了吗？”，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境界，应该不是古神魔，因为古神魔的标志是将一系规则领悟到极致，却不会诞生圆球一般的世界。
不由的想到另一个自己最后的那句话。
最好的礼物。
难道就是给自己巅峰般的修为？
“跪下！”
一道威严的声音打断的老李的思绪，缓缓睁开眼睛，瞧着眼前这个被规格包裹的丑陋灵魂，此时才想到罗洁要让自己臣服。
“跪下！”
声音中夹杂着磅礴的规则束缚之力，如同枷锁套在自己脖子上，一重重威压要将自己的膝盖压弯，符文沿着苍白圆球形成一道巨网，好似某种奴隶契约之类的文字。
“罗洁！”，老李轻轻一挣，头顶立时出现了一尊手持镰刀的古老神灵，镰刀一摆，只听见一阵破碎之音，一道道符文从体内喷了出来，在虚空中一转，化为粉碎，随之笑了起来，“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看着自己的符文枷锁破碎，罗洁顿时一愣，可听到这个声音，直接惊了，“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怎么，罗洁，平日我们不都是这么沟通的吗？”，老李淡淡的笑道。
“你是谁？”，罗洁快速问道。
“谁？难道你不清楚？李震颤啊，你的老板。”
“李震颤？你是李震颤？不可能，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可能出来。”，罗洁脸上出现了一点恐惧，甚至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害怕，身上猛的蹿射出一道混沌光芒将自己牢牢包裹起来，仿佛有了信心一般，声音大了不少，“李震颤，没用的，你出来又怎么样，我已经凑齐了所有规则，你就等着见证我成为创世神魔吧。”
“对不起，由我在，你没可能的。”，老李伸手一指，头顶的黑色镰刀顺势一划，直接将最核心的时间规则剥离而出，注入索菲身体之中。
“不，你个蠢材，你不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