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护士长办公室
是的,血。
被砸的楼梯台阶上,虽没有破损,但渗出了一缕又一缕的黑色血液。
似乎刚才被砸的不是楼梯,而是人。
老黑张大了嘴,下意识地悄悄咪咪靠近正扛着铁锤的姜烛,顿感安全感十足。
“小孩姐,这哪里来的血啊?”
姜烛努了努嘴:“鬼打墙的鬼的。”
老黑竖起大拇指:“强!”
强到一锤子下去,鬼都得出血。
他默默又往姜烛身边靠了靠。
他一大块头,直接把姜烛给笼罩到了阴影中。
眼见血液顺着台阶即将落到脚上,她果断闪开,又上了一个台阶。
老黑眼疾手快跟着一起闪开。
姜烛往后一看,还是七级台阶。
她挑了挑眉,脚尖点了点台阶:
“看来一锤子不太够啊。”
她抡起锤子,哼哧哼哧又是几下狠锤。
“砰砰砰——!”
力气太大,老黑都跟着颤了颤。
脑袋嗡嗡的。
血越来越多。
哗啦哗啦的。
老黑咽了一口唾沫:“这……这当鬼的就是不一样,血条还怪长。”
换一般人,就这出血量,人还能活那才真的是有鬼了。
楼梯上全是血,姜烛只能站在楼梯角落里,又往上了一个台阶。
回头一看,还是七级台阶。
她挑了挑眉:“看来是我力气太小了。”
她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又抡起了锤子。
可刚抡起锤子,面前的楼梯就不见了踪影,白雾一起,下一秒,姜烛就直接站在了三楼的入口前。
台阶还是那个台阶,只是黑血已经干涸了。
很识时务。
“这鬼打墙还……还真破了。”
老黑对驱邪有了全新的感悟。
从那以后,他不管遇到什么,拿着锤子就是一通砸。
主打一个物理驱邪,且一身正气。
成为全新一代物理驱魔师。
不过这都是后话。
*
姜烛进了三楼,左右看了一眼,确认了一下左手后,朝着左边前进。
三楼四周都是雾。
一眼看不到尽头。
两人就只能顺着长廊,一步一步往前走。
“你没有强迫我吃药,没有强迫我的话,会死的哦……”
“啊——!”
“你没有对我撒谎,没有对我撒谎的话,得去死一次哦……”
“啊——!”
两边的病房,有些开始渗出了血液。
见此,两人加快了步伐。
这是离枭的诡异世界。
血腥残酷,能杀人就不会留余地。
离枭根本没想过放任何人离开。
只有越早找到门和钥匙,才能越早能够带剩余的人离开。
存活率也就越高。
想一个一个顺着房间救人,一旦触犯到真正的规则,别说救人不救人的,她自己可能都离不开这里。
很快,两人走到了最末尾的房间门口前。
“护士长办公室。”老黑看着门牌上的字,为了照顾姜烛这个文盲,他便念了出来,“就是这里了。”
护士长办公室和病房不一样。
病房的门都是白的。
护士长办公室的门却是红的。
在一众白色的病房里,这里显得尤为突出和怪异。
老黑敲了敲门,没反应。
又扭动了一下锁头,锁着。
“护士长好像不在。”老黑松了口气,扭头看向扛着大铁锤的姜烛,“咱们可以偷偷摸摸进去,看里面有没有门。”
虽然姜烛说过,要拳打护士长脚踢院长,然后在医院称王称霸。
但他压根不信。
强龙不压地头蛇,他超懂的。
所以没遇到可怕的护士长,他多多少少还是安了安心。
姜烛点了点头,扭动了一下门把手。
她虽然用鬼气扭动了锁芯,但门没开。
所以,办公室里面是有人的。
只是不想让她进去而已。
彼时老黑还在观察锁芯:“这种锁芯不太好开,要是能找到发卡就好了,之前我在组织的时候,干的就是开锁匠的活儿,信我准没错……”
说着还想拿姜烛头上的小发卡开门。
可手还没伸出去,就见姜烛举起了大铁锤。
老黑一愣:“你……你该不会是想砸门吧?我的天,小孩姐,你千万不要啊!这可是铁门,砸不开的!”
虽然姜烛一身怪力,但再大的力气,也不可能砸坏一扇铁门啊!
见姜烛坚持,他想了想,指着锁说道:
“那这样,你往这里砸,把锁砸坏了,门也就开了。”
他私以为,自己还是有点聪慧劲儿在身上的。
但他很快就发现,光他聪慧是没用的。
因为下一秒,就见姜烛一锤子,冲着铁门狠狠砸了下去。
“砰——!”
门直接凹下去了一个大坑。
老黑:“!”
死丫头一身牛劲儿!
不等他有所反应,姜烛又是一锤子下去。
门再次凹下去一个大坑。
又是几锤子下去,门直接坑坑洼洼,破破烂烂。
老黑看了一眼瘦不拉几的姜烛,又看了一眼比她胳膊还粗的锤子棍子,直接就是一个沉默。
就是吧,这样砸,铁门是不可能被砸开的。
“小孩姐啊,要不还是听我的,砸锁吧?”
话还没说完,就见破破烂烂的门开了。
老黑:“?”
大约,是他疯了。
嘎吱一声,门缓缓打开。
本以为看到的会是一个血糊糊的办公室,但不是。
办公室里很干净。
墙壁是白净的,桌面也是白净的,不仅干净,还隐隐散发着一股幽香。
桌前,椅子上,背对着两人,坐着一个人。
看上去是短发。
姜烛估摸着,这护士长应该是个讲究人。
挺干练的。
“您就是护士长了吧?”姜烛直接就是一个开朗亲热的问候,“是这样的,咱今天工作完成得超完美的,想升个职,体验一把坐办公室的瘾,你看咱需要填什么申请资料吗?”
老黑嘴角一抽,没说话。
听到姜烛的话,办公椅缓缓旋转,护士长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当然,不就是升职吗?小阿烛,你知道的,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满足你的。”
熟悉的声音。
然后是一张熟悉的脸。
那坐在办公椅上,优哉游哉跷着二郎腿,品着茶的男人,不是离枭还能是谁?
姜烛:“……”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
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