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闺房日常
卫亦舒睡得沉,小红几人在一旁绣着小衣。
“女郎最近老是抱怨小了,所以我就缝了新的。”
如意挑着小衣一角,“这水红太艳,再配上兰花压一压才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呢。”
“女郎那又长了不少呢,要不要再多备两件大一点的。”
提到那样私密的地方,反倒是如意想的细些。
“也好,免得到时候忙起来没时间做。”
小红又起身挑了料子来递给其他三人一起挑选着。
福宝正在捡拾着妆奁,“昨日女郎挽发的那根金蝶簪子呢?”
如意一边穿着针一边道“你看看枕头底下,她最爱将东西放在枕头底下了。”
福宝轻手轻脚在卫亦舒枕头下摸了摸,果真找到了。
“找到了,我拿了几副颜色浅的耳坠子出来,还有那套绿梅金钗我都拿出来了。”
小红忙应了,“可以,之前两个二郎送的镯子簪子都不要收了,女郎喜欢戴呢。”
“还有那组佩,也该多拿几副出来,环佩也是。”
如意补充道。
福宝都一一应了。
卫亦舒一觉睡到了天黑,见她们正在吃糕点说话,慢慢支起身子,“你们在吃什么,给我也来些。”
小红见她起了,连忙拿了衣服给她披上。
“这几天你就不要下床了,才刚换的,肚子还疼吗?”
一开始卫亦舒不适应别人帮她换洗擦拭,可是衣袖宽大,裙子太长,层层叠叠,她顾此失彼,实在是一个人干不了,加上那月事带她也不会用,这个事她也就交给了她们。
“好多了,幸好有你们。”
小红嗔她,“这话你每次都说,我们是女郎的奴婢,自然该做这些。”
卫亦舒握住她的手,却没有再多理论。
如意和团圆将矮几挪到床上,添了温水和一碗汤药来,“这药总是要喝的,先前喝了都不疼的,这个月没喝,可不是又疼得厉害。”
卫亦舒将苦汁子灌下去,整个人都清醒了。
福宝忙将糕点递到她嘴里,“快压一压。”
“我迷迷糊糊听你说在做小衣,你拿来给我看看。”
如意忙将两件小衣递给她,“我们选了好半天的花样。”
她们的针线,卫亦舒当然是喜欢的。
“好漂亮,我很喜欢。”
“我现在也睡不着,你把那个中衣拿来,我也做一会。”
总得找个由头叫卫斯越别那么生气。
中衣早就被她们裁剪好了,卫亦舒倚在床前缝着,福宝特意拿了烛火来,如意也坐在她旁边时不时指点她。
可惜,卫亦舒缝完衣领处,依旧是那蜈蚣似的针脚。
几个人登时笑作一团,“女郎打小就不会这针线,没想到这样久了,还是这么着。”
她们做衣服,看两眼就知道针脚落在哪,卫亦舒是全靠自己见缝插针。
“能穿就行,反正别人也看不见。”
敢嫌弃就把他耳朵揪下来。
卫斯渺不用来请安,更是没了人影,一早就出去遛马去了,带着几个小子漫山遍野的跑。
回来时正看见雪融在马棚里叹气抱怨。
“也不知道女郎是不是还在生二郎的气。”
“你不在内院,跑这来做什么?”
卫斯渺一身黑色劲装,骑着马才从外面回来,眉眼微挑,说不出的冶丽。
雪融忙行了礼,叫了声二郎。
“二郎说要去散散心,我来把马牵出去。”
卫斯渺没说话,自顾将马交给一旁的马夫,兀自擦着汗,突然道“你方才嘴里嘟囔的什么?”
雪融恭敬道“没什么,是小人在胡言乱语。”
卫斯渺看着他,自上而下,眼中的审视和寒意几乎化作了实质。
“既然知道自己是贱奴,就惜命些,我不想再从你们嘴里听到我阿姊的半个字。”
雪融白着脸连忙跪在他面前,应了是。
卫斯渺将帕子收到袖中,淡淡觑了他一眼,语气森寒“上一个私底下议论我阿姊的,已经被我杖杀,雪融,你的主子没教你尊卑,你该提醒些。”
积雪慢慢化作雪水浸湿了他的膝盖,却动也不敢动,手指微微发颤,“是。”
卫斯渺这才不满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身后七八个小子连忙跟了上去。
待他们都走了,雪融方才抬起头,起身时方才觉得自己的腿还有些软。
怪自己,跟在二郎这样温和的主子身边得意忘了形。
卫斯越出来时,正看见雪融低眉顺眼的站在马儿旁等着,不似之前那样自在。
“怎么了?”
雪融收了神色,自然道“二郎总算出来了。”
卫斯越又多看了他两眼,见他神色无异,便收了目光,翻身上了马。
“你不必跟上,我自己去散会心。”
雪融嘴路应了,人却远远跟着他。
卫斯越心情不虞,也顾不上理会他。
卫亦舒说让他们不用过来,卫斯渺却是有些无聊了。
洗漱过了,换了衣服就兴冲冲过来了。
进来见她坐在熏笼旁缝着中衣,更是开心,“我就知道阿姊会给我做新的。”
卫亦舒每年都给他们做一套新衣,有些实在是看不过了,就叫她们几个改改。
只是她觉得费神费时间,所以每年一套已经是难得了。“你那身又坏了吗?”
卫斯渺趴在她手边,眼珠子圆溜溜的,像一只懒猫。
“那件是开年做的,我都长个儿了,穿不下叫人收着了。”
卫亦舒这才多看他几眼。
果然,原本一米六几的个现在直逼一米七几了。
“幸好这次多放了几尺。”
卫斯渺伸手勾着衣服的一角把玩,“这料子还是母亲先前的那几匹吗?”
“嗯,就剩两匹了,我想多做两身,你和斯渺一人两套,我自个一套。”
“阿姊总是对他这么好。”
语气酸味有点大。
“我还就一套呢,你怎么不说我对你好。”
卫斯渺忙哄她,“阿姊最好了,我就是抱怨两句嘛。”
卫亦舒觉得眼睛胀得很,丢开了手,“斯渺,你去让他们把那两只挂耳陶瓷投壶拿来,咱们玩投壶去。”
卫斯渺正无聊呢,忙起身去了。
“红豆可不许多放。”
卫斯渺心思被发觉,朝她尴尬的摆摆手。
“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