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清清被抓
苁容失魂落魄的出来。
顾清清心道不妙,忙上前去握住她的手:“怎么样了?”
苁容失望地摇了摇头:“她说她不记得我。”
自从她娘替顾清清解围后,她便认为她没有失忆,直到大比结束后,她怀着激动的心情,走到了曼陀的身旁。
苁容悄悄勾了勾曼陀的手指,这是她小时候总会怼她娘做的动作。
她眼睛亮亮的,思念之情都快溢了出来,怀着激动的心情问道:“娘……曼陀医师,你没有失忆?”
曼陀回头,疑惑地看向苁容:“又是你,孩子。”
听见她这慈悲善良又陌生的称呼,苁容的心瞬间凉了一半。
“上次来我住处找我说了些奇怪话的就是你吧?”曼陀握住了苁容的手,关切地问道:“令母可是长得和我相像?”
苁容垂着头看向被握住的手,指尖温热的温度缓缓传来,一颗豆大泪珠砸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记得清清,却唯独忘了我?你连爹爹也忘了吗?”
颤抖着的声音几近绝望。
忽然间,苁容感受到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她愣在原地,眼泪都忘了掉下来。
可下一刻,熟悉的怀抱中说出了陌生的话。
“我从未失忆,我的记忆中也从来没有你。”
就在苁容失魂落魄走出去的那一刻,她并没有看见身后的曼陀捂着心口,忽然疼痛欲裂。
曼陀摸着心脏,怦怦跳动。
她喃喃道:“该去空明寺上一炷香了。”
——
苁容走了。
她走的时候哀莫大于心死,眼神中却满是执拗的光。
她用力地抱了抱顾清清,说道:“我要回西域了。”
“回到王宫里,搜集资料。我一定要找出来到底是什么神奇的药方,会让我娘变成这样,让我幸福美满的家变得如此支离破碎。”
顾清清愣愣地抱着她。
恍惚之间,她好像看见了刚回到顾府的自己,也是这副誓要揪出凶手的坚定执拗。
“会的,一定会的。”
在顾清清愣神之间,林翊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几息之间,提到杀母凶手而神色阴翳,难以释怀的男人此时已然换了一副模样。
顾清清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回见到林翊时,总觉得他挺直正气的身形沉重了许多,总像是有一块大石头般压在他的身上。
原来每个人都长大了,都有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了。
“宴宁说现在太显眼,他会到前面不远的酒楼等我们。”林翊拿着小厮给的密信,念了出来。
顾清清毫无疑义地点了点头:“好。那我先回客栈收拾衣物。”
在回客栈的路上,有不少人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或忧郁或开心地离开。顾清清却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人。
女子客栈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整个二楼黑黢黢,空荡荡的。
顾清清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前,开了门。
吱呀一声。
身后忽然一阵钝痛,顾清清倒在了地上,迷迷糊糊的视线之中,出现一个浅绿色的裙角。
采莲看着倒在地上的顾清清,脸上露出了不符合她外在形象的狡诈笑容。
“总算出了这口恶气!”
她的身后凑上来一群人,为首的一个拿着刚才敲顾清清的棍子。若是此刻顾清清还醒着,自然能认出这群人是被她赶出去的那个女孩的朋友们。
她们面上带着得逞的畅快。
“把我的朋友赶出了大比,自己却夺了魁首,活该挨上我这一棍子!”为首的女孩冷笑一声,扔掉了棍子。
“但是她毕竟是魁首,我们这么做若是被发现……”
人群之中不乏有胆子小的,做了坏事后就开始担惊受怕。
就在这时,采莲终于开口,脸上是纠结的神色:“各位姐姐们,你们快快离开客栈吧,这里我看着。”
“那你怎么办?”
采莲苦笑着,目光柔柔地看向昏倒的顾清清,道:“我与她也算是有几日友情,她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人群中霎时传来感激的目光:“谢谢你,采莲。”
采莲温柔地摇了摇头。
为首的女孩看采莲这副模样,感动万分,从怀中拿出一只荷包递给采莲道:“这个你拿着,待到以后你有事情,尽可到府上找我,我和你一起担着。”
采莲手下荷包,珍视地握着,重重地点了点头。
待到众人离去,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触了霉头般将荷包扔在地上。
而后采莲转身蹲下,伸手向顾清清的袖中掏去: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看见她就放在这里了!”
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采莲心中满是惊讶,目光沉沉。
彼时林翊已经在门口等到天黑了,却迟迟不见顾清清出来。他走到女子客栈的下面,托门口放饭的婆婆进去看看,可得到的结果却并不让人满意。
酒楼之中,林翊气喘吁吁地爬了上来,焦急万分,却看见宋宴宁正慢悠悠的喝着茶水,当即便喊道:
“清清被抓了!”
砰的一声,刚泡好的新茶洒落在桌子上,溅出的茶水落在宋宴宁修长的手指间,泛起一片红。
他却浑然未觉。
“她是故意被抓走的。”宋宴宁沉着眉头,心中正盘算着千万个西域毒医藏身的地方。
闻言,林翊的焦急被冲淡了几分:“故意的?什么意思?”
宋宴宁解释道:“今日在大赛上,她给了我一个眼神,说我旁边的庞宽有问题。于是我当时便让冬元派人去查,是他故意放灵芝母子进来大闹的。”
林翊皱眉思索道:“庞宽是西域毒医下的人?”
宋宴宁摇了摇头:“他是不是尚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认定——采莲是。你可还记得,当时是她第一个站出来,检查尸体的病症,还说出了呼吸中毒这个定论。”
林翊回忆了一会儿,仿佛确实有说过这么一嘴,便点了点头。
“这个词汇,只在西域的医书中出现过。而采莲对外宣称的是,她是土生土长的鲤州人,家中的父亲也只是一个药铺掌柜,所以她根本没机会接触到西域的医书。”
“是以,她在撒谎。”林翊恍然大悟,随即感叹道:“在大比中的这些时日,你和清清愈发有默契了!”
“那你可知道我们该去哪里找清清?”
宋宴宁垂眸在茶室中来回踱步,而后忽然坚定了目光:“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