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抓个正着
走到僻静处，顾清清开口叫住辛羽。
辛羽转身，见跟来的是顾清清，想起她今日与祁盛一直在一块儿，于是皱着眉冷声道：
“我与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谈的。”
“不是不会跟你抢祁盛的，你放心。”辛羽补上这句，顾清清心知她是将她当成妄图攀上知府贵公子的女人了。
“那我与你谈的不是祁盛，而是生意呢？”
顾清清说出这句，正准备走的辛羽顿住了脚步。
“你说什么？”
见辛羽被眼前的话题吸引住，顾清清这才继续开口：“方才在宴席上你也听到了，我与哥哥从沧州远道而来，是来做生意的。”
“我们正是想与你家的布庄合作，向沧州引进一些曙光锦……”
“你别做梦了。”顾清清话还没说完，辛羽便轻嗤打断。“编谎话也要编得有逻辑些，你说的这话若真的可行，我们布庄早就这么干了。”
“说吧，祁盛还教你说什么了？”
显然，辛羽还是以为顾清清是守祁盛教唆，寻她开心。
“别人不可以，不代表我不可以。”
“呵。”辛羽仍然冷笑，“我辛家就算穷困潦倒，也不会将这桩生意假手于人。”
顾清清从怀中掏出掌家金印：“这是我们沧州顾家的诚意。而且我不想和你叔叔谈，只想与你谈。”
“我想，这也是辛小姐你翻身的机会。”
见辛羽盯着她手中的掌家金印陷入了沉思，顾清清便知道有戏。
“我们还会在岭南留宿一段时日，我随时欢迎辛小姐。”第一次谈判，顾清清也不打算将人逼得太急，留下这句话就打算走。
“你就这么相信我？”
走了几步路，顾清清便听到辛羽有些怀疑，又有些向往的声音。
“当然。”顾清清回头，将掌家金印拿在手中晃了晃，“这是我从我父亲手里夺过来的。”
“我相信你也可以。”
——
那日宴会结束时，林翊便寻了个时间与顾清清说，祁德容看他看得极紧。
就连出门，他这个知府都要亲自作陪。
林翊让顾清清有机会能出府去探查一番，最好能够不回来了。
这样他们二人一内一外，也方便信息探查和行事。
顾清清自然有这个机会。
“带我去你们公子的院子。”
顾清清说完这句话后，门口侍候的丫鬟讶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走啊！”
丫鬟垂下头，一言不发地为顾清清引路。
到地方时，祁盛正无聊地扯花儿玩，见顾清清来了之后，祁盛眼前一亮：“你终于来找我了。”
顾清清点了点头，故意大声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嘘！”
祁盛脸色一变，吩咐附近的小厮下去，而后将顾清清拽到一边：“你这么大声音，是生怕我爹不知道吗？”
顾清清心想是的。
面上却难得糊涂一般：“我忘了，这可怎么办？”
祁盛勾了勾唇：“还好我院子里的人都是忠心的，唯我的命令是从。”
“你想去哪？换衣服，我们走！”
书房。
祁德容正面色沉重地看着账本，忽有小厮来报。
“林翊带来的小丫头，竟然是个不安分的。”祁德容听说顾清清让人引她去祁盛的住处，微不可闻地皱了皱了眉。
“罢了，盛儿喜欢就好。”
过了一会儿，有又小厮来报：“公子出门了。”
祁德容习以为常地点了点头，而后忽然想起什么来，问道：“那个顾小姐呢，可有回客房？”
小厮摇了摇头：“奴才没看见。”
“那公子出门带了几个小厮？”
“只带了一个。”
祁德容放下账本，面色严峻。
祁盛显然还不知道自己被自家小厮卖了个彻底，此刻正开开心心的和小厮装扮的顾清清逛街。
“这是我们岭南特色的小吃。”
祁盛兴致勃勃地给顾清清介绍着，却被顾清清拦住：“你可知道沼泽地出来的珍稀药材去哪里可以买到？”
“珍惜药材？”祁盛略微思考一下，而后道：“这得靠运气。”
“药铺中采来的药材一般都是被提前预定出去的，若是想要新鲜的就只能自己乘船去采了。”
“乘船吗？”顾清清暗暗记下来。
“你要去吗，我可以带你去。”祁盛拍拍胸脯。
“不必了，我们去吃小吃。”
顾清清咧开嘴，拉着祁盛走进了他方才介绍的那家店。
“你是害怕我爹派人跟踪你吗？”进了那家小吃，祁盛忽然一脸严肃地问顾清清道。
顾清清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为什么这么说？”
“从前我可以规避，但自打你来了之后，我经你提醒，倒是在府中发现了不少奇怪之处。所以你若是怀疑，也是情有可原。”
“那你会告诉你爹吗？”顾清清吃着祁盛递来的小吃，笑眯眯地问。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不会。”
“为什么？”祁盛也笑了笑，显然被顾清清这个回答取悦到，嘴角的笑意怎么隐也没有隐下去。
顾清清凤眼微眯，思绪飘向远方：“因为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傻子。”
“傻子？”祁盛一愣，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
“他是我哥哥。”顾清清道，“我哥哥也和你一样，总是喜欢找别人玩，却又不告诉别人，言行不一，让人猜不透。”
“不过还好我最能猜透你们这种人的心思。”顾清清骄傲道。
祁盛看着眼前女孩亮晶晶的鲜活模样，忽然就放下了想将她多拴在自己身边几日的想法。
“若是你之后发现被我爹跟踪，我有一招可以帮助你。”
祁盛俯身在顾清清耳旁说了几句，顾清清神色复杂：“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祁盛笑得满足，满脸的横肉都变得温柔起来。
“这是作为哥哥应该做的。”
傍晚，祁盛和顾清清手中拎了一堆特产小吃，有说有笑地往祁府的方向走。
但门口已然站了一个不速之客。
“盛儿。”祁德容隔着老远笑眯眯地朝祁盛喊道，“买了这么多东西，今日这是去哪里玩儿了？”
见祁德容站在门口，祁盛竟第一次生出想要退却的想法。
“就……就去街上逛了一圈儿。”
“玩得可尽兴？”祁德容仍旧慈爱模样，笑呵呵地擦去祁盛额头的汗。
“尽兴、尽兴。”
“那顾小姐呢？”祁德容脸色未变，将视线投降小厮打扮得顾清清。
面上是带着笑的，只是眼底多了几分狠意。